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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他的女人,誰也別想覬覦

2023-09-21 15:42:36 作者: 素子花殤
    景帝更是起身站起,毫不掩飾雙眸中驚艷的表情,他笑著撫掌,「果然如老五所說,長袖善舞、精妙絕倫啊!」

    景帝鳳眸深深地凝著場中女子,驀地又想起什麼,轉眸看向商慕炎,「老八,你的琴藝也是堪稱一絕!」

    「多謝父皇誇獎!」商慕炎起身,對著景帝微微一鞠,遂又抬頭,輕凝了眸光,淡淡睇向場中剛剛舞罷的女子,片刻,又轉眸朝方才蘇月站的地方望過去,大概是不見人的緣故,眸光微微一怔,下一瞬,又環視著四周尋了過來。

    景帝的聲音再度響起,「高盛!聽說宮裡的司舞房正缺人?」

    景帝一邊說,一邊度了一記眼神給高盛。

    高盛會意,忙手執浮塵上前,「回皇上的話,司舞房的劉掌珍近日身染重疾、纏綿病榻,而張掌珍平日多負責日常雜物,舞蹈編排都是劉掌珍在負責,如今一病,司舞房還的確是缺人!」

    「嗯!」景帝點頭,轉眸看向場中落落而站、一身亮晶晶的女子,「不知思洋姑娘可否願意去宮中司舞房任掌珍一職?」

    全場一陣壓抑的譁然。

    誰都知道,這宮中各司各制,特別是掌珍,也就是女官,是需要層層考驗、層層面試,才可以坐到那樣的位子。

    而今日這個女子,竟然憑藉一隻舞蹈,就輕輕鬆鬆入宮做掌珍,雖然,這個舞蹈的確跳得美輪美奐,但是…….

    不過,天子就是天子,有著指鹿為馬的至高權力,何況是任命一個人。

    場中女子面上一喜,輕撩裙裾,盈盈一跪,「多謝皇上厚愛,民女定當竭心竭力!」

    皇帝笑著抬手,「平身吧,以後可不能自稱民女了,要稱臣!」

    女子怔了怔,又是嫣然一笑,「是!臣遵旨!」

    眾人齊賀!

    女子神采飛揚、一一頷首謝過。

    直到這一刻,蘇月才明白過來。

    或許,這才是這個女人真正的目的,慕容侯的身份不能用了,所以,就打入宮中是嗎?

    她彎了彎唇,抬眸朝商慕炎看過去,正撞上他一一搜尋過來的目光。

    四目相撞,她目光撇開,余光中,似乎看到他拾步朝她走來。

    忽然,前方有稚嫩的童聲響起,「你身上的這件衣服,用了多少只螢火蟲?」

    眾人一怔,皆循聲望去。

    是景帝最小的兒子,時年八歲的十七王爺,商慕軒。

    此刻,他也戴著一頂小面具正坐在他母妃宸妃的懷裡,手中把玩著一盞柳溪鎮村民獻上的花燈,眼睛斜斜地看著場中的舒思洋。

    舒思洋臉色微微一白,默了默,正欲回答,十七稚嫩的聲音又接著響起,「夫子說這世上不光是人,任何小動物都是有生命的,我們要心存善念,善待它們,可是,這樣將螢火蟲縫製在衣服上面,得要犧牲多少只螢火蟲呢?父皇……兒臣不明白,這樣心腸的女人,父皇為何還要讓她做女官?」

    眾人一驚。

    舒思洋面色瞬間煞白如紙。

    景帝亦是沉眸,臉色轉黑。

    宸妃件帝王不悅,更是大駭,連忙冷聲呵斥懷中十七:「你小孩子家懂什麼,休得胡言亂語!」

    末了,又吩咐邊上的一個老宮女,「快帶十七爺下去玩!」

    老宮女領命,上前牽十七的手,十七哪裡肯依,不悅地抬手揮開,一個不小心,手中的花燈沒拿住,「砰」的一聲跌落在地上,發生令人心悸的脆響。

    碎屑四濺。

    十七一看傻了眼,「我的天鵝燈,我的天鵝燈…….」

    花燈做成小天鵝的模樣,潔白無瑕,的確精緻可愛,如今只剩下碎片一地。

    「你賠我,你賠我,你賠我天鵝燈……」十七猛地抬頭,抓著老宮女的手大哭了起來。

    眾人一震,老宮女更是一嚇,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宸妃一見這樣子,連忙哄勸,「十七,十七……」

    邊上的妃嬪見狀,紛紛拿出自己的花燈,「來,十七,這個給你!」

    「十七,你看,我的這個花燈更好看,也送給你了!」

    「不要,不要,我就要我的小天鵝!」十七揮舞著手推開,哭得更凶了。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景帝冷了臉,「十七,莫要胡鬧,等回去讓鎮長再給你做一個!」

    鎮長聞言起身,對著景帝一鞠,又對著十七一頷首,「十七爺,草民鎮上有個專門製作花燈的花燈坊,今日上山,帶的花燈有限,而且各個都沒有重複,所以,十七爺若想要小天鵝花燈,草民回去後,讓他們做出來,十七爺想要多少,就做多少,好不好?」

    十七這才慢慢止了哭,吸了吸鼻子,眼眶紅紅地看著他,「真的嗎?」

    鎮長一驚,「草民哪敢欺騙王爺?」

    十七吸吸鼻子,點頭,「那好!下山你就給我做!但是……」

    他伸手一指,直直指向那個老宮女,「她弄碎了我的天鵝燈,她就得給小天鵝償命!」

    給小天鵝償命?!

    眾人大駭。

    老宮女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忙一個勁地將頭磕在冷硬的山地上砰砰直響,「請十七爺饒過奴婢,請十七爺饒過奴婢……」

    所有人都看著景帝,大氣不敢出。

    大家心知肚明,對於皇家來說,掌握著生殺予奪的權力,懲罰一個宮女下人,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別說犯了錯誤,就算沒犯錯誤,主子讓去死,那也得去。

    所以,求情不求情,橫豎都是一個死字。

    景帝緊緊抿著唇,沒有說話,他也有他的計較。

    十七還是一個孩子,若同意他為之,恐被世人說他昏君一個、草菅人命。

    可是十七也是皇子,若不同意他為之,只怕掃了皇室威嚴、降了自身身份。

    畢竟,只是一個宮女,賜死就賜死,也沒有什麼。

    微微猶疑。

    那廂,蘇月看到商慕炎緩步朝自己走過來,她從軟墊上起身,也拾步朝他走過去。

    商慕炎微微一愣,不意她會如此,眼波微動。

    可就在兩人走近的瞬間,蘇月卻只是微微一笑,快步與他擦肩而過。

    他一怔。

    她卻已款步朝場前方走去。

    經過舒思洋身邊的時候,她感受到了那一抹深凝過來的目光,她並未理會。

    蘇月站定,對著十七略一鞠身,「我能跟十七爺說句話嗎?」

    眾人一怔,紛紛看了過來,十七更是一震,抬起烏黑的大眼睛,瞪著她。

    其實,平日十七是認識她的,只是,現在戴著面具,估計也沒認出她來。

    「你要說什麼?」十七問。

    蘇月彎了彎唇,「方才十七爺也說了,無論是人,還是小動物,都是有生命的,我們要心存善念,十七爺既然連小小的螢火蟲都捨不得傷害,為何非要殺了這個老嬤嬤呢?」

    十七一噎,「她摔碎了我的小天鵝。」

    「那如果我現在賠一隻可以動的小天鵝給十七爺,十七爺會饒過她嗎?」蘇月看向十七。

    一聽說現在就有,十七頓時來了興致,不假思索道:「當然!」

    「好!一言為定!」蘇月微微一笑,下一瞬,又轉過身,面朝著眾人,稍稍提高了音量,「不知在場的,哪位身上帶了紙的?」

    紙?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來,夜色幽幽、火光燎燎,婆娑光影中,她似乎看到某人的目光也凝向她的方向。

    絳紫身影長身玉立、面具映著火光、映著月光,隔得有些遠,看不到眸中的神色。

    她輕勾了唇,將視線掠開,一一看過眾人,「如果帶了的,可否借來一用?」

    人群中有兩三個人掏出紙張,說自己有,蘇月就近取了一個人的,道完謝後塞進袖中,又回到場中央。

    原本站於場中的舒思洋睨了睨景帝,又看了看商慕炎,抿唇略一計較,便悄然退了下來,走到五王爺商慕毅的身邊站著,與商慕毅對視了一眼,便轉眸同樣看向場中的女子,眸色深深。

    偌大的場地,一片靜謐,眾人的目光無一不落在場中那白衣女子身上。

    不染纖塵的白衣,如夢似幻的煙紗挽臂,曳地輕拂,清瘦盈盈,亭亭玉立,如玉的臉上一枚白色狐面掩去蔥鼻以上的部位,露出如丹朱唇、清亮水眸。

    就那樣站在落落火光中,似妖似狐,似掉落凡塵的仙子。

    大家識得,這就是剛才和一個男子在篝火旁邊跳著奇怪舞蹈的那個女子。

    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子?

    可以動的小天鵝?!

    會是什麼呢?眾人心中紛紛猜測。

    只見女子不徐不疾地取了臂上煙紗,低頭將長長的裙裾往上一疊,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又將煙紗將疊起來的裙擺束在不堪一握的腰間。

    這樣,長裙被折了一半回來,就變成了短裙。

    在眾人目瞪口呆之際,她反手握了滿頭青絲,嫻熟地纏繞,盤成一個髮髻,用髮帶高高固定在頭頂。

    這造型……

    眾人皆震住,對於女子來說,行路露足,已是忌諱,而這個女人竟然還露出了半截白色的里褲,可是不知為何,就算她這樣的裝束,卻絲毫沒有一絲輕浮的感覺。

    清爽、俏皮、靈動,大家只想到這樣的形容,還有與生俱來的那種氣質,清雅空靈、遺世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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