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任何傷害蘇月的人都得死!
2023-09-21 15:42:36 作者: 素子花殤
「你等我一下,我回去一趟!」
也不等商慕炎做出反應,蘇月已是起身疾步往外走。
半個時辰後
「將腳抬起來給我!」蘇月蹲在商慕炎的面前。
「不行!你沒有聽說,跪石子必須一直跪著,是不能起身的嗎?」
蘇月汗。
「那有沒有說,是必須雙腳跪,還是單腳跪?」
「那倒沒有說!」
「那不就結了,你一腳跪著,先將另一腳抬起來給我,不也是沒有起身嗎?」
「你要做什麼?」
「你先將腳抬起來再說!」
商慕炎疑惑地看著蘇月。
蘇月皺眉,「你到底抬是不抬?」
商慕炎又睨了她片刻,唇角輕輕一斜,便右腳跪著,緩緩將自己的左腳抬起。
蘇月伸手,自廣袖中掏出兩塊棉墊。
「這是什麼?」商慕炎眸光一斂。
「書面語,叫『護膝』」蘇月將其中一塊輕輕放在他的膝蓋上面,驀地想起什麼,唇角一彎道,「還有一個俗名,叫『跪得容易』。」
《還珠》裡面小燕子給取的名字不是嗎?
跪得容易?
商慕炎唇角一抽。
「這樣不好吧,這是作弊。」
「什麼作弊?」蘇月抬眸冷睇了他一眼,又繼續手中的動作,將帶子將棉墊固定綁在他膝蓋處,「這個東西跟穿衣服是一樣的道理,你穿一條里褲是穿,穿一件中袍是穿,讓你跪石子,又沒有說讓你掀了中袍、卷了里褲、赤腿跪在石子上,如今綁上一塊護膝,就好比你多穿了一條厚褲子而已,怎麼就算作弊了?」
「再說了,你看你那個父皇,他那般跟你鬥智鬥勇,你還在這裡計較作弊不作弊?」
蘇月說得有些義憤填膺。
男人唇角弧度愈深,黑眸也越發晶亮。
「背後議論君王可是大罪。」
「大罪就大罪,我說的是事實,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懷疑他是不是你的父親,哪有一個父親這樣對待自己親生兒子的?」
每一次分明都是往死里整!
感覺到男人身子一僵,蘇月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失言,連忙噤了聲。
「你縫的?」男人指了指那所謂的護膝。
「難道是你縫的?」蘇月撇撇嘴。
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在村子裡找到鋸木,縫在裡面,又輕又軟,比棉花強。
商慕炎笑了笑,輕輕將她擁在懷裡。
「別動,我還沒有系好呢!」
蘇月打掉他的手。
從艷陽高照跪到了夕陽西下,從夕陽西下跪到了繁星滿天。
等禁衛進來通知,說六個時辰到,讓商慕炎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蘇月攙扶著他往回走。
經過方雲家的時候,商慕炎突然想起什麼,說讓蘇月先回去,他有點事情要找方雲。
蘇月怔了怔,又默了默,一個字也沒多問,只微微一笑說,好!
方府,廂房內,一豆燭火
方雲披著一件中衣靜靜地站在窗邊上,微微抬著頭,望著頭頂的滿天星斗,神情飄渺、面容慘澹。
從來沒有哪一天讓她覺得像今日這本度日如年過!
六個時辰。
那個男人跪了六個時辰!
她便在這裡整整站了六個時辰!
現在應該結束了吧?
那樣的碎石子,都是經過千挑萬選,專門用來罰人之用,一般正常人跪上一兩個時辰都會受不了了,想想,六個時辰,該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的腳還好不好?
不行!
她得去看看!
伸手取了披風裹在身上,她又拿了桌案上早已準備好的金瘡藥,就轉身出了廂房的門。
外面月上中天、星光璀璨。
她剛走過抄手遊廊,就遠遠地看到院子裡,一抹身影靜靜地立在幽幽夜色中,白色的中衣,袍角被夜風吹起,簌簌直響,那人面朝著她的方面,背對著月光,光影偏逆,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誰。
是他!
竟然是他!
她心心念念的他!
這個時候,他怎麼會出現在她家的院子裡?
心跳踉蹌,方雲只懷疑是自己看錯了,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她想揉揉眼睛,可是,她又不敢,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直到夜風將男人低醇好聽的嗓音送過來,她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方雲!」男人喚她。
她心中狂喜,輕提了裙裾,疾步飛奔了過去,可是,走了幾步,卻又猛地頓住。
他不應該是叫她雲兒的嗎?
怎麼叫她方雲?
而且,聲音還如此……寒涼!
沐浴後,蘇月坐在床榻上,小手握成拳狀,一邊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自己酸痛的胳膊和腿,一邊望著桌案上燭台里跳動的燭火,怔怔失神。
對面屋裡沒有一絲動靜,漆黑一片,那人還沒有回來。
她就不明白了,這深更半夜的,他的腿還傷成這樣,有什麼事非得現在去找方雲,如果是拿藥,她屋裡有,他自己屋裡也有,而且如果是拿藥,做什麼讓她先回來?
又獨坐了一會兒,她就捻滅了燭火,上了床,躺下的瞬間,腦袋被什麼磕到,她伸手一探,是昨夜商慕炎送給她的那顆珍珠。
將珍珠輕輕托舉起來,屋裡的一切瞬間被它淺淺瑩潤的光攏住,她側首看向門口,忽然覺得少了什麼。
「當年你母妃賢妃寧願自己承受剜心之死,也不願用這免死金牌,就是為了給你留下一層保護,希望它能護你無虞,你又知不知道?」
「自是知道!」
「所以,這僅有的一次機會,你是要給這個女人?」
「是!請父皇成全!」
商慕炎,你如此對我到底是為哪般?
如果不愛,那這珠子,這免死金牌算什麼?
可如果愛,那慕容侯呢,慕容侯又算什麼?
還有跟這個方雲,又玩什麼曖.昧?
這樣想著,她卻是突然暗驚。
蘇月,你在想什麼!你動搖了嗎?
將手中珠子置在床頭旁邊的案几上,她甩甩頭,翻身朝里而睡,不讓自己再想他。
蘇月是被臉上的溫熱濕軟弄醒的。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驀地看到面前一張放大的俊顏,而臉上的溫熱濕軟是他的唇,他正親吻著她的鼻翼唇角。
見她幽幽醒轉,男人稍稍拉開了一點和她臉之間的距離,就著床頭案几上珍珠的光暈,靜靜地看著她,一雙黑如濯石的眸子熠熠生輝。
蘇月卻惺惺忪忪、睜著迷離的眼睛看著他,忽然醒來,有些渾渾噩噩不知身在何處。
商慕炎幾時見過她如此似醒非醒、懵懵懂懂、似委屈非委屈的樣子,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只簡單的一個眯著水眸凝視,就帶著說不出的風情魅.惑,儼然就是一隻妖嬈的美女蛇。
喉頭一動,他低頭,再次將她吻住。
蘇月這才徹底清醒過來,秀眉蹙起,嗚咽一聲,驀地伸手將他推開。
男人不得不再次拉開和她的距離,卻依舊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並未言語。
看著她迷離的水眸漸漸清澈,又漸漸染上一層淡淡的惱慍,他忽而唇角微微一勾,「你在生氣?」
蘇月一怔,眸光輕輕一轉,探向門口,冷聲道:「是!你為何在我屋裡?」
男人也同樣瞥了一眼門口,淡淡道:「門沒有拴,我以為你是給我留的門。」
蘇月猛地將目光收回,抬眸望進男人的眼,輕輕一笑,「你還真會自作多情!」
末了,便撇開視線,將臉扭向一邊,不看他。
男人俯瞰著她,看著她清冷淡漠的小臉,不明白,她怎麼一下子又變成這個樣子?忽然覺得今夜在龍王廟裡的一切就像是他的夢一場。
他以為她已經卸下心防……
鳳眸微微一眯,他的大掌猛地攝住她的下頷,一扳,將她的臉扳正,逼迫著她與自己對視,一字一頓道,「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下頜疼痛,他用了力道。
對上男人幽沉慍怒的眼,蘇月卻只剩好笑。
要他怎麼做?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他怎麼做?
如果說,曾經跟商慕寒的相處,她就像是個無敵戰士一樣,遇到事情永遠是不顧一切衝上去的第一個,那麼,跟商慕炎,她其實已經懂得了保護自己,她小心翼翼,一直以來,都是他在怎麼做,而她只是在被動接受而已,不是嗎?
現在他竟然跑來跟她生氣!
心中本就氣苦,又忽然被他如此粗暴地對待,她心中委屈得不行,抬手,大力地將他的手揮開,冷笑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特忘恩負義?你又是送珍珠給我,又為了我將你母妃留下的金牌拿出,而我卻還不知感恩戴德、低聲下氣,是不是?」
男人的眸子死死盯著她不放,眸色炙暗不明,忽然他又伸出手,再次扣住她的下顎,低頭將她按壓進枕頭裡重重吻住。
蘇月一驚,搖頭,想要掙脫,可是他一邊吻著,一邊用了蠻力。
她避無可避。
唇舌相廝。
死命糾纏中,兩人都粗噶了呼吸。
蘇月忽然伸出手臂,圈上男人的腰身,將他往自己身上一拉,男人原本一手鉗制著她的下顎,一手半撐著自己的身子,不讓自己身子的重量傾軋在她的身上,可是,蘇月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驟不及防的他手一彎,整個人身子就重重將她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