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因為本王喜歡這個女人
2023-09-21 15:42:36 作者: 素子花殤
張安再次愣了愣。
男人是在詢問自己嗎?
他從未用詢問的語氣和他說過話,在他的印象里,這男人一直都是運籌帷幄的樣子。
就這樣是最好的?
他是說這樣黑著,是最好的?
還是說那個女人走了,是最好的?
他不懂。
將火摺子重又放回到桌案上,他便只是立在旁邊。
夜很靜。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讓時間慢慢流淌。
直到有微白的光亮透窗入室的時候,張安才驚覺過來,東方已經露白。
一夜就這樣過去。
他心中又不禁擔心起某個女人來。
外面的晨曦越來越亮,室內的視線也越來越清明。
「爺當真不去找側王妃了嗎?」
張安終於還是將那個盤踞在心頭一夜的問題問了出來。
畢竟,一夜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一夜的時間也可以走很多路,不是嗎?如果……
「如果冷煜將側王妃帶回南軒了,怎麼辦?」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清脆的撞擊聲驟然響起,劃破所有的靜謐,。
是什麼跌落在地。
張安注意到,東西是從商慕寒手中掉下來的,他垂眸望過去。
一枚珠子光澤熒熒。
張安一震,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愕然看向男人。
「靈珠在爺手上?」
男人沒有吭聲。
張安只覺得難以置信,「婆婆吃的那顆是假的?她將真靈珠換了下來?」
男人躬身將珠子拾了起來,淡然道:「不是!」
張安又是一怔。
不是是什麼意思?這顆珠子到底是如何來的。
心中雖有疑惑,見男人如此態度,他便也不敢多問。
「那恭喜爺,終於如願以償,得到了靈珠。」
男人唇角冷冷一勾,「這顆同樣是假的!」
啊!
假的?!
張安只覺得一顆心大起大落,再次被震住。
「怎麼又是假的?那真的靈珠呢?」
「父皇根本就沒有拿出來!否則婆婆食了靈珠以後沒有任何作用,父皇絕對不是這種反應,他將太醫請來,對太醫的暗示,以及對這件事的處理方法都只說明一點,他很急切地想告訴世人,世間再無靈珠一物,讓那些千方百計想要得到靈珠的人死心。」
張安恍悟。
原來是這樣!
可是,既然是假的,他為何還要攥得那般緊,在剛剛跌落的樣子來看,他應該攥在手心,攥了一夜。
「那爺,真靈珠我們還要想辦法取嗎?」
「本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男人起身。
早春的清晨依舊有些冬日的寒意,空氣中都透著陰涼的氣息,偏僻的院落一角,楊柳樹吐了幾顆嫩芽,翠綠翠綠,,一襲白衣的男子立在當前,不徐不疾地將樹上隨手可觸到的一些枯枝拿掉。
「殿下,姑娘醒了。」一個身材嬌小的青衫男子從裡屋走出,走到他身後,語氣恭敬。
白衣男子眸光微動,卻手中未停,青衫男子抿著唇在他身後默了一會兒,又轉身往裡屋走。
「準備一些乾糧和水,我們明日便回南軒!」
青衫男子腳步一頓,愕然回頭,「現在就回南軒?」
白衣男人未語,只是將手中的枯枝置於院子的角落,又來到院中的小井邊舀了一瓢水,青衫男子見狀,連忙走過去,將木瓢接過。
白衣男子睨了他一眼,將手放在木瓢的下面,青衫男子微微一笑,手中木瓢傾斜,晶瑩剔透的水輕緩地淋在白衣男子的手上。
「靈珠沒有拿到,我們現在就回南軒嗎?」青衫男子再次輕問了出聲。
「嗯!」白衣男子淡應了一聲,拉過井邊木架上的毛巾,拭了拭手,才舉步向裡屋走去。
屋內溫暖,燃著小炭爐,兩個香龕中亦是薰香繚繞,暗香怡人。
男子抿了抿唇,緩步走到榻邊,靜靜望著床榻上的女子。
女子蓋著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張小臉,面色蒼白如紙,薄薄的嘴唇亦是沒有一絲血色,一雙眸子微微睜著,定定地望著頭頂白色的帳頂,一動不動。
許久,似乎才意識到身側之人的注視,女子緩緩轉眸看過來,眸色空洞而黯淡。
冷煜心頭微微一顫,他上前一步,在床榻邊輕輕坐下,「蘇月,感覺好點了嗎?」
昨夜將她從行宮帶出,原本打算直接回南軒,可又見她傷得太重,肋骨還未好,不適合長途奔波,所以,就將她先帶去醫館看了大夫,然後,帶到了這個他以前來北涼經商時買下的別院。
「嗯!」女子勉強的勾了勾唇角,淡淡的應了一聲。
勾唇的動作並不大,乾澀的唇卻突然裂了道口子,滲出一道血跡。
冷煜眉心一皺,取了錦巾沾了些水,輕輕在她唇上擦拭著。
「大夫說你體內被植了蠱毒……」
他略帶試探性的開口。
是醫館的大夫把脈時發現蠱蟲的,他也是到那一刻,才知道她腕上為何會有那麼一道口子。
植蠱麼。
「是商慕寒嗎?」
女子眼波微動,沒有回答他。
真的是他?!
冷煜手中的錦巾不自覺地一握,眸中掠過寒芒。
或許是意識到他的動作,女子突然出了聲,「不,不是他!」
「那是誰?」冷煜沉聲,冰冷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
很少見他這個樣子!
那一刻,蘇月有種感覺,這個男人動了殺意。
「是我自己做的!」她苦笑,想抬起手腕看一眼,卻怎麼也沒那個力氣。
割腕?放蠱?
那個時候她當真是勇氣可嘉!
「為什麼?」冷煜吃驚。
自己給自己下蠱毒?
「不為什麼,就當是還了十幾年的恩情吧!」蘇月淡然地彎了彎唇。
其實,當時的情況,如果她不這樣做,如果她不將自己置之死地,那個一手將她養大的人又如何會放過她?
就連最後,她中了蠱,那人不是還想喊住她嗎?還是商慕寒說,讓她走,她才得以離開。
十幾年的感情啊,最後卻落了個這般田地……她需要將自己置之死地,才能求生……
可笑吧?
太可笑了。
而冷煜自是不知道這些,就在她那句『就當還了十幾年的恩情』的話里微微失了神。
她和商慕寒有十幾年的恩情?
正想開口再問,卻看見女人已疲憊地闔上了眼睛,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幾分。
心中一疼。
他輕嘆一聲,轉身出了屋。
十八巷,風月樓,
燈紅酒綠、鶯聲燕語,正是每日銷金的勝景時期。
二樓的雅閣內
男人坐在桌案邊,白璧纖長的手指執起桌案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卻又不喝,只低垂著眉眼,望著杯盞中輕輕漾動的茶麵,不知在想什麼。
一陣清香撲鼻,女子緩緩從屏風後走出,身姿曼妙,婀娜多姿。
此刻,她只著一件半透明的紗衣,裡面大紅的肚兜和粉色的內裙清晰可見,頭髮濕漉漉的,還在滴滴嗒嗒淌著晶瑩的水滴,顯然,剛剛沐浴起來。
在看到屋裡男人的那一瞬,女子微微一怔,旋即,瀲灩美眸中浮起驚喜。
如同一隻翩然的花蝴蝶,女子赤著腳朝男人飛奔過去,自後面將男人抱住,「八爺,你怎麼那麼久不來看如煙?」
空氣中飄著沐浴花的香氣,女子聲音軟糯、嬌嗔又委屈,商慕炎微微攏了眉心,伸手將環在他胸口的小手握住,一拉,就將女子拉到自己身前坐下。
「這些日子有些忙。」
男人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情緒。
女子便伸出藕臂圈住男人的脖子,媚眼如絲地凝著他。
男人依舊那麼俊美,白璧無瑕的肌膚、刀削一般的輪廓、雕鑿一般的五官、深邃如琉璃一般的黑眸、性感冷情的薄唇,一切都是那般完美,完美得就像天神。
想她沈如煙,十歲入青樓,什麼樣的男人她沒有見過,可是眼前這個,卻是她見過的天下最好看的男人。
被繼母賣入青樓,只是為了生計,可她卻始終賣藝不賣身,一次遇客人調戲,他救了她,後來,也只將身子給了他,如今,更是願意為他守身如玉,繼續只是賣藝。
可是這個男人卻很久沒有要過她了。
有多久,她已經記不清了,有幾個月了吧。
每次來,也只是坐坐就走。
任她想盡辦法撩.撥,都無法將他留住。
那麼,今夜……
「爺,有沒有想如煙?」她仰著脖子,湊到男人耳邊,吹氣如蘭,腰肢款擺、坐在男人身上的翹臀更是若有若無的碾動。
男人低低一笑,還未出聲,她卻又是已一個旋身,從男人懷中站起。
帶著媚笑,帶著誘.惑,女子纖纖素手捻上紗衣的帶子,美眸若珠,目光流轉地望著他,手指一拉。
紗衣滑落在地。
女子玲瓏曼妙的身姿就暴露在空氣里。
見他沒有反應,女子又抬手伸至脖子後面,亦是一拉,身上的大紅肚兜亦是委於地上,女子高.聳的胸脯在這樣突突彈跳出來,胸脯的尖端,兩粒玫紅如珠。
就在她準備脫掉身上的最後一層遮擋——小內裙的時候,男人卻是突然起身站起。
「如煙……」
他朝她走過去。
翌日清晨
日頭高照,暖融融的陽光兜頭灑下來,驅散了不少寒意。
一輛馬車停在小院的門口。
以防又發生什麼糾復,冷煜決定早走早好,經過夜裡跟蘇月的溝通,蘇月也同意跟他一起回南軒。
「夏怡,別忘了帶上姑娘的藥!」
「知道了,殿下,你都說了幾遍了。」
也就是到這時,蘇月才知道那個青衫男子叫夏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