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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本王的確想讓你死

2023-09-21 15:42:36 作者: 素子花殤
    蘇月再次一怔,這才想起,商慕炎的玉也在她那裡,是商慕寒和蘇陽大婚那夜,商慕炎落在她望月小築的,後來,她想找機會還給他的,結果就景帝在宮中設宴接待南軒帝後和冷煜那日,碰到過他,只是,那日,她忘了帶在身上,這一拖竟然給拖了那麼久,要不是現在商慕寒問起此事,她差點都忘了。

    蘇月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何突然問這個,「八爺的玉我留在望月小築呢,幾時找個機會還給他。」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到落在她腰上的大手似乎驀地一緊。

    她也沒怎麼在意,忽又想起一件事來,「對了,這次,怎麼八爺沒來?」

    對於商慕炎那個人,她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只隱約覺得他應該不是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種玩世不恭的人。

    男人許久都沒有回答,就在蘇月以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準備換個話題的時候,男人卻是又出了聲,「怎麼?你很希望他來?」

    口氣中似乎夾雜著一絲揶揄,還有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蘇月也懶得理會,只覺得無聊至極,沒好氣地道:「我只是覺得他跟你父皇之間,長期這樣也不是辦法,就算帝王家最是無情,也畢竟是父子,這些都是割捨不了的事實,兩人應該多溝通,多替對方考慮,才能消除雙方心中的芥蒂,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個往死里羞辱,一個自暴自棄,這樣下去,兩人只會……」

    「你懂什麼?」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是驀地被商慕寒冷聲打斷。

    對,冷聲,甚至帶著一些低低的嘶吼。

    蘇月一震,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情緒怎會變得如此之快,心中多少有些委屈,面上卻只是微微一笑,「是,我不懂,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是誰說過,有人寵愛,才會驕矜。

    她沒有驕矜的資本。

    所以,她只有笑。

    她也不是他的洋兒,可以分享他所有的寂寞和秘密。

    多知道只會對她不利。

    哪怕剛剛她不顧一切幫了他,他照樣翻臉比翻書還快。

    唇角自嘲的笑容擴大,她甚至低低笑出了聲。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她便也不再多說一字,甚至想讓他將她放下來都懶得說,就靠在他胸口,任由夜色將兩人包圍。

    人,那麼近;心,那麼遠。

    她忽然想,這便是世上最遠的距離嗎?

    相對無言,回了菊殿,商慕寒直接將她放在浴桶里,又吩咐隨後回來的碧玉琳琅去準備熱水。

    等蘇月沐浴完畢、整理好,回到內室,商慕寒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寢衣,坐在燈下,清理著自己腿上的傷口。

    桌上,一個小藥箱,她認識,那是四王府的藥箱。

    蘇月怔了怔,看他這副樣子,難道不打算回自己的梅殿嗎?

    本想開口問,後轉念一想,反正自己身上來月事,他又不是不知道,總不至於做越格的事,而且他曾經說過,她沒有讓男人瘋狂的資本,他也對她不感興趣。

    這般想著,倒也無所懼,只是,他坐在那裡,她總不好自己躺到床上去吧,於是,便也走到他的對面坐下,目光觸及到他腿上已然有些潰爛、甚至較之前更加鮮血淋漓的傷口,一驚:「怎麼會變成這樣?」

    就算在水裡面浸泡也不至於這般嚴重啊?

    商慕寒抬眸看了她一眼,淡然道:「沒什麼,本王貼了一張麵皮在上面,傷口不透氣,方才本王揭下來時,皮肉又粘在一起,帶到了而已。」

    男人說得雲淡風輕,蘇月卻聽得心驚肉跳。

    麵皮?

    「你幾時貼的麵皮?」

    「在你出門跟張安拿本王外袍的時候。」

    蘇月一怔,她幾乎出門就碰到了張安,這廝動作真夠快的,也就是說,那麼短的時間內,他做了兩件事,第一,將她給他纏半天的袍布解了,貼了一張麵皮;第二,將夜行衣和中衣置在銅盆中燃了,毀掉證據。

    「那就是說,其實,你已經猜出了你父皇的意圖,做了相應的對策?」

    她也是戴過人皮面具的人,很清楚麵皮貼在傷口上,會有什麼效果,且不說,傷口看不看得出,最起碼,血絕對是不流了,只是副作用就是像現在這樣,悶著潰爛。

    男人淡「嗯」了一聲,眉眼低垂,專注於自己手中動作。

    「那我方才下不下去池中,你都不會有事,是嗎?」

    男人依舊眼梢未抬,輕「嗯」了一聲。

    蘇月怔了怔,其實,她做這一切,也沒有想過要他感激,從來沒有,她也不過是這般想著,便這般做了,但是,此時此刻,不知為何,竟是生出幾分失落來,嘴裡便禁不住嘟囔道:「那不早說,害得我當時急死,還跑下去丟醜。」

    男人這才抬起眼梢,瞥了她一眼,輕嗤:「本王又不知道你如此急中生智、視死如歸!」

    這話說得…….

    前半句像表揚,後半句怎麼聽怎麼諷刺,蘇月只覺心中氣苦,不禁反唇相譏:「敢情我幫四爺還幫錯了?」

    「就你?」男人挑眉,黑玉一般的眸子斜斜睇著她,眼角眉梢都是不以為然的冷嘲,「你以為你那樣就能騙得過父皇?即使在水裡,分不出本王和你的血,上了池,不是還是一清二楚?」

    蘇月一愣,想了想,覺得也是,她的血在臀部,他的血在腳上,衣服被淋濕以後,被水稀釋往下淌,方位不對,不同於在池中泡在水裡,的確還是會露餡兒,所幸,所幸他貼了麵皮,還好,還好,可是,要不要說得那麼過分,她做了那麼大的犧牲,就換來他的兩句冷嘲熱諷?

    心中一時氣苦更甚,起身,沒好氣地道:「好吧,今夜就當我自作多情,所幸,好心也沒有辦成壞事。」

    果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去睡覺。

    男人低低的笑聲響起,蘇月腳步一頓,轉頭看著他。

    男人黑眸映著燭火,明明暗暗,熒熒爍爍,絞著一絲興味,「那在你眼裡什麼是好事,怎樣才算是壞事?莫非此地無銀、欲蓋彌彰的道理你不懂?」

    蘇月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的話里之意。

    他是說她下水幫他,是此地無銀、欲蓋彌彰之舉,終究是辦了壞事是嗎?

    「商慕寒,你有沒有一點良心?」

    她是女人,她是正處在生理期的女人,她為了他下水,他說她壞事?

    「不是嗎?」男人挑眉,似乎很不以為然,「難道你以為父皇沒有看出來?」

    蘇月心中「咯噔」一下,「難道他知道了?」

    「嗯!」男人聲音清淡,視線從她臉上掠開,垂下頭,輕輕放下自己的褲管。

    蘇月卻是一驚一駭,「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男人抬眸,朝她伸手,「過來!」

    「做什麼?」

    男人唇角一斜,「扶爺到榻上去!」

    蘇月又一懵一汗,這景帝都識出來了,他倒反而心情好了,平日都自稱本王的人,還爺呢!

    不過,見他這般,她的心也稍稍安定,撇了他一眼。

    「爺方才抱著我那個腳步翩躚、身輕如燕,沒事人一樣,現在做什麼要人扶?」

    她以為男人又會硬上兩句,出乎意料的,沒有,男人一聲未響,只是雙手撐著桌面,默然地起了身,樣子有些吃力艱難。

    蘇月怔了怔,心口微澀,又禁不住上前,伸手將他扶住。

    好吧,強硬她不怕,她就是最見不得這個男人這樣。

    小心翼翼攙著男人轉身,眼角的餘光卻是驀地看到男人唇角一勾,她才驚覺上當,氣得直接拿了桌案上男人剛剛揭下來的麵皮砸了過去。

    男人淺淡一笑,伸手穩穩接過。

    「商慕寒,你還能更無聊一點嗎?」

    男人略略怔忡,唇邊笑意微斂,似是若有所思,須臾,又轉身將手中麵皮置於桌案上,徑直走到床榻邊坐下,開始慢條斯文地脫著軟履。

    蘇月一驚,「你在這裡睡?」

    「有問題嗎?」他眼梢掠了她一眼,徑直掀了被子躺下去,末了,又往外側挪了挪。

    蘇月蹙眉,「不是,你……」

    「今夜是你要做戲的,既然這樣,這戲就得做下去不是。」男人寡淡的聲音將她的話打斷。

    蘇月怔了好半響,才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難道景帝還會派人暗查不成?可是,他不是說景帝已經知道了嗎?

    似是瞭然她的疑惑,他又開口道:「本王也不確定父皇知道不知道,只覺得依照他的性子,應該會在我們離開以後,就派個醫女過來瞧瞧你的身子,可是沒有,所以,本王才懷疑他其實已經知道,只是見本王將蘇陽和孩子的事端了出來,他心中愧疚,才放過此事!而且,本王今夜想拿的東西也沒有拿到……」

    蘇月一震,想拿的東西?

    他想拿什麼東西?

    來不及思量,男人的聲音已再度響起,「難道你準備這樣站一夜?」

    蘇月怔了怔,又靜默了一會兒,才轉身從柜子里取出一床新被褥鋪在床里側,脫鞋上了床。

    燭火依舊讓它燃著,因為她怕黑暗中與這個男人獨處的感覺。

    夜很靜。

    她緊緊閉著眼睛,強自讓自己忽略身邊男人帶給她悸動的那一抹呼吸和心跳,努力強迫自己睡著。

    可是,不知是不是下水的緣故,原本就一直沒有停過痛的小腹痛得更加尖銳了起來。

    那痛楚她幾乎有些承受不住。

    她輕輕動了動,想蜷起身子,男人的聲音驀地傳了過來,「不舒服?」

    她一怔,皺起眉心強自忍著,儘量讓自己聲音如常,「沒有!」

    男人卻突然翻了個身,將手伸進了她的被褥,她一驚,禁不住低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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