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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39:38 作者: 荔枝香近
    晚飯非常豐盛。

    韓辰繪隨便吃了幾片牛肉,便放下筷子上樓去。

    她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她的姐妹們。

    告訴她們,除了讓她們擔心她,沒有任何意義――現在不在歐洲,是在京城,這裡是小鄭太子爺的「主場」,她們……實在過於渺小。

    時珊珊和朱芷欣會給她出很多主意,她大致可以猜到――抗爭、報警、逃跑……

    第二天。

    距離金象獎頒獎典禮僅剩下四天的時間。

    韓辰繪根本沒有睡好。

    她翻來覆去地做了一夜的噩夢。

    天邊尚未大亮,韓辰繪就起床了。

    她泡了個玫瑰澡,換上最近流行的復古長裙,認認真真地化了個妝。

    為了搭配她的復古長裙,她在她的包包架上,找到一個相同色系的包包,挎在臂彎。

    韓辰繪走過花園,來到大門的時候,幾個黑衣保鏢氣勢洶洶地站了出來。

    在距離黑衣保鏢五米之外的地方,韓辰繪冷眼看了看他們,嘆了口氣。

    此時此刻的韓辰繪,不想和除了鄭餚嶼之外的任何人發生任何衝突――司機也好,保鏢也罷,他們都是拿錢聽命令辦事的。

    韓辰繪轉身沿原路返回。

    她來到了馴鳥房。

    鸚鵡「綠毛」一見到韓辰繪,就捏著嗓子大叫:「菜豆!上――」

    那隻叫「菜豆」的小猴子,原本在角落裡吃香蕉,聽到綠毛的叫喊聲,立刻齜牙咧嘴地沖了過來――

    「菜豆」故作兇狠。

    可當它見到韓辰繪的一瞬間,便停住了腳,大眼睛盯著她,一動不動。

    韓辰繪微微一笑。

    「菜豆」顯然記住了她。

    它慢慢地走上前來,將手中一隻沒有吃的香蕉,像獻花似的遞給了韓辰繪。

    韓辰繪有些意外地指了指自己:「是給我的嗎?」

    綠毛在旁邊扯著破鑼破嗓子叫嚷起來:「打倒韓辰繪!民族大團圓!幹嘛啊幹嘛啊,香蕉香蕉,我殺了你――」

    韓辰繪對綠毛凶了回去:「閉嘴!」

    她咬牙切齒地指著綠毛:「你給我閉嘴,聽到了嗎?!鄭餚嶼現在不在家,沒有人護著你,小心我真的殺了你――」

    綠毛:「…………」

    它的小身體僵住了,幾秒鐘後,抖了抖長長的尾巴,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下,超小聲比比:「幹嘛啊幹嘛啊,嚇死寶寶了――」

    神他媽嚇死寶寶:)

    韓辰繪突然覺得這隻鸚鵡也沒有之前那麼討厭,大概是因為她現在可以體會到它的感覺了吧――

    畢竟,大家都是一個主人掌心裡的「籠中鳥」。

    「吱吱吱――」

    菜豆叫了起來。

    它抓耳撓腮的。

    顯然是對韓辰繪和綠毛說話,不接它的香蕉而不滿。

    韓辰繪想笑,可她又笑不出來。

    她竟然被一隻小動物「爭寵」了?

    「既然是給我的,那我毫不客氣收下啦――」

    韓辰繪接過菜豆給她的香蕉。

    「唧唧――」

    菜豆開心到拍手。

    於是,一整天,韓辰繪都帶著綠毛和菜豆在花園裡玩耍。

    她只能想到一個詞語――

    苦中作樂。

    -

    又過了一天。

    距離金象獎頒獎典禮僅剩下兩天。

    韓辰繪無論如何都要去君視傳媒。

    她又起了個大早。

    化好妝、穿戴好,吃了早餐。

    韓辰繪走到花園裡,還沒等她再一次和那些保鏢交鋒,她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不是Anemone,而是君視傳媒的宣傳總監。

    韓辰繪態度誠懇地說:「對不起,我已經出門了,半個小時之後就會到公司,昨天我和nene姐打過電話……」

    「那個……辰繪……」

    對方的聲音中有著無盡的愧疚。

    「剛才接到金象獎那邊的通知……你、你被從入圍名單里除名了……還有……」

    「那個……黃總讓我告訴你,公司永遠支持你,你現在肯定不好受……公司會繼續給你放假……」

    後面的話韓辰繪再也聽不到了。

    「嘟嘟嘟――」

    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韓辰繪呆呆地佇立在北風中。

    被除名?

    被封殺?

    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有這樣的動機和能力?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從花園大門進入。

    不偏不倚地停在韓辰繪的正前方。

    黑衣保鏢大步走上去,恭敬地拉開後排車門。

    一個挺拔的男人從車上走出來。

    他慢慢挺直上身,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

    明媚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卻讓他周身的氣場愈發的冷。

    就像韓辰繪初見鄭餚嶼的那天――

    陽光是暖的,他卻是冷的。

    他本來就是一個在資本市場上翻雲覆雨、冷酷無情的男人,不是嗎?

    她在幻想什麼?

    她在渴望什麼?

    難道和他睡了三年,她就失了智嗎?

    難道他為她締造了「溫柔鄉」,她就認為他是一個本質溫柔的男人了嗎?

    她那麼努力的對待《二次通信》,她那麼渴望鹹魚翻身,她那麼渴望被肯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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