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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1:53:31 作者: 紛紛和光
杜家看四皇子不願意休棄杜氏,而且經常來杜府看她,一家人又把杜氏捧在掌心,朝堂上不忘相助四皇子。
他們以為杜氏不走,是還在和老四使小性子,大姑奶奶氣性大很正常。
其實是老四並沒有求她回家,她大小姐脾氣發作,拉不下這個臉主動要求回去,更不好告訴家裡人。
這樣拖了一段時間,哪想到杜氏開春時又懷上一胎。
老四原以為她上一胎沒了,以後要麼不孕要麼很難懷上。杜家是別人家裡,每次過來他總覺著刺激,忍不住拉著杜氏做那檔子事兒。
這回老四不把她帶回去都不行了。
杜氏回府的消息傳到乘風耳朵里,據說乘風在皇帝面前鬧了兩天情緒。
老四往宮裡遞信,從不見乘風回復,他有些急了。
再之後,便是皇帝想當太上皇的消息流傳出來。
老四現在一直覺著,皇帝想讓位這件事情之所以發生,是乘風在報復自己,他千方百計的找乘風說話,乘風只回了一句「不把杜氏休掉,別讓奴才幫您說好話」。
老四整天唉聲嘆氣。
如果杜氏沒懷這胎,休了便休了,忍忍痛與杜家為敵。
現在杜氏又懷了,且半個京城的家族都知道杜氏易孕體質。他要是當個薄情郎把杜氏休出去,脊梁骨會被人戳爛。
寧繁賞賜李文進一枚解藥:「他們還有沒有說什麼?」
李文進想了一下:「屬下打聽到一些消息,不過這些事情都過去了,當時不知道明細,最近才聽說。」
「說來聽聽。」
「太子離京那幾個月,四皇子讓乘風學了些特殊的房中術,當時皇帝覺著新鮮,哪怕病中也要和他胡來。他們和長公主一行人打算耗盡陛下的精氣,假擬聖旨讓四皇子登基。」李文進抬眼偷看寧繁,「因為您當時去了宮裡理政,換了陛下的藥方,且時時盯著,他們的打算才落空了。」
現在二皇子被囚禁,長公主和皇帝生出嫌隙,在宋家失去兵權太子得到兵權之後,四皇子的風頭完全被太子壓了過去。
老四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他四處煽風點火,讓人亂傳太子的壞話——結果,都尉府那群當兵的流氓,聽見誰說太子不好就揍一頓,這群兵痞子打人非打臉,踹人專踹蛋,久而久之,老四府上的下人都不敢領污衊太子的差事。
前兩天有官員忍不住了,跑去皇帝面前告狀,說是都尉府的人總打百姓。
把都尉府的參領叫來了,人家振振有詞:他打人有講究的,只打污衊太子的刁民。你來皇帝面前告狀,肯定因為你背後愛講人壞話。你仔細說說,太子殿下有哪裡不好?
告狀的官員支支吾吾,說出口的都是很早之前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兒,新把柄他是一個沒有。
寧繁這回把李文進叫來,不單單是為了聽笑話。
聽過這些舊事,他轉了轉自己手上的白玉戒指:「太子跟前那個叫康財的奴才,你認識?」
李文進點頭:「康公公麼,自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每個皇子身邊得寵的大太監,文武百官知道,他們這些門客更清楚。
寧繁道:「他犯了一點錯,不小心被我弄死了。他生前可與四皇子府有什麼往來?」
「死了?」
李文進原本就畏懼寧繁,現在更畏懼了。
康財這種奴才在外頭特別風光,四品以下的官員與他正面碰見,都不敢說得罪的話。
哪裡想到寧繁能耐這麼大,居然能把太子跟前這麼得寵的人弄死。
「他與四皇子府沒有任何交情,這個屬下可以保證。」李文進道,「沒聽說他和哪個皇子親近。太子殿下不是吃素的,絕對不允許身邊奴才和其它皇子交好。」
寧繁道:「這人嘴硬命薄,什麼都沒交代出來便去了。他進宮時間太長,查不出太多明細,這麼多年沒有和親戚有往來。」
李文進想了一下:「您不如打聽一下當年是誰給康公公淨身的,淨身的人或許知道什麼消息,他的寶貝興許還在淨身師的手裡。」
寧繁想著康財在太子身邊得寵這麼多年,要權有權要錢有錢,不可能不把他那玩意兒贖回去。人都求齊整,到死要完完整整的死去。
就算康財沒贖,寧繁幫他贖那玩意兒做什麼。
如今康財身上再無其它線索,搜遍他的住處宅院,也沒有搜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只能往淨身師那裡碰運氣了。
沒過幾天,寧繁打聽到了那個淨身師的住處。
淨身師年近八十,看起來有點忘事的樣子。寧繁一提康財的名字,他瞬間想起來了。
「康公公被閹之後哭得和什麼似的,當時就覺著他大有出息,這些年果真成了太子殿下跟前的紅人兒。」老淨身師滿口的牙都掉光了,在京城住著三進的大宅子,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對寧繁伸出兩根手指頭,「這個數。」
寧繁蹙眉:「兩千兩銀子?」
淨身師笑著道:「哪兒能呢,兩萬兩。康公公混到這個位置上,這點銀子肯定拿得出來。」
寧繁從康財那邊的確抄出數十萬兩的銀子,卻不打算買他那玩意兒:「若他還活著,臨死前肯定捨得花兩萬兩銀子贖回去。現在人已經死了,您出去打聽肯定能打聽到,出這個價格,那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