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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1:53:31 作者: 紛紛和光
    真要有皇位,寧朴肯定不耐煩當皇帝,就他的脾氣每天都要被氣死一回。寧繁會圈一處最好的地高高興興去當他的閒散王爺,不管寧守願不願意,都只能趕鴨子上架承擔起責任來。

    慕江若有所思的看著寧繁:「你的表字是少月,寧朴為什麼喊你阿月?你家裡人不該稱呼你小名兒為三郎麼?」

    寧繁隨口道:「我二哥就喜歡給人起外號。」

    這時候阿彩和阿福從外頭跑進來了,兩人都告寧朴的狀,說是二叔凶他倆。

    寧繁對自家小孩子很愛護,俯身安撫他們一番,讓他們兩個去桌子上拿麻糖吃。

    姐姐阿彩五六歲了,穿一身月白小襖,頭髮梳成兩個髮髻,眼睛又大又黑,看起來特別可愛。

    慕江覺得阿彩有點眼熟,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京中大戶人家的孩子,公子哥兒的話會帶出去,小姐基本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都是家裡奶娘丫鬟好好照看著。

    慕江從前肯定沒機會見這小孩兒,他想興許是覺著這孩子和什麼人長得有點像。

    寧繁去外頭看寧夫人讓人新送來的綠熊皮褥子究竟什麼樣子,他記著自己從前有個這樣的褥子,不曉得寧夫人新送來的和之前的是不是一樣。

    慕江讓太監給他整理過發冠衣飾,招招手讓阿彩過來:「你叫什麼名字?」

    阿彩的長相和性格像她已經出嫁的姑姑。她有些怕生,不知道這個陌生叔叔為什麼和自己小叔住一個房間,她怯生生的道:「我叫華瑛,那是我弟弟文遠。」

    「你叫華瑛?為什麼剛剛你小叔叔喊你阿彩?」

    旁邊丫鬟擔心家裡孩子不懂事,說錯話觸怒太子,忙補充道:「殿下,阿彩和阿福是小姐和少爺的乳名兒,家裡人喊慣了的。」

    慕江挑眉:「哦?你家三爺的乳名是什麼?是三郎?」

    丫鬟先是搖了搖頭,又陪著笑道:「府上不讓下人隨便稱呼主子的名諱,太子殿下還是親口問三爺吧。」

    阿彩和阿福年齡還小,府上不拘束下人稱呼他們乳名,無論叫彩姐兒福哥兒還是阿彩阿福,家裡人都不介意。

    稍微長大一些就不行了。

    寧家三個公子的名諱,身邊伺候的人反正不能隨便叫,一過十二三歲,見面都得喊爺。

    慕江下午還有一些公事,囑咐寧繁晚上回家後,便離開了寧府。

    寧繁教倆孩子寫字,一直到半下午,大嫂院子裡的人過來把孩子給抱走了。

    寧繁教小孩寫字的時候,寧朴就在旁邊磨墨,眼看著熊孩子走了,寧朴忍不住陰陽怪氣起來:「你知道麼?咱們表叔家裡有個閨女,十六七歲大了,馬上要許人家……」

    寧繁心不在焉的:「二哥你想娶嗎?想娶的話讓太太或者大嫂去問問。」

    「我沒那個艷福。」寧朴冷哼,「那妹子原本能嫁個不錯人家,結果被家裡的門客迷昏腦袋,和人私奔去了,私奔之後才知道門客有正妻。她想回家,家裡人嫌她丟臉不要她了,堂堂大小姐最後落個當小老婆的下場。」

    「二哥,你怎麼對這種事如此上心?」

    寧朴喝幾口茶,語氣一本正經:「我只想說,被男人迷昏頭的,沒幾個有好下場,要麼當墊腳石,要麼當人玩物。」

    寧繁把毛筆放進筆洗里涮一涮,又蘸了點顏料:「好,等阿彩再長大幾歲,我一定把這件事情告訴她,讓她以後不要相信男人。」

    寧朴猛地把茶盞往桌子上一摔。

    寧繁笑眯眯的把一張畫放到寧朴眼前:「二哥,你看我畫得像不像?」

    寥寥幾筆,畫中男子七竅生煙的怒容栩栩如生。

    寧朴:「……」

    寧朴擼起袖子想揍寧繁,反被寧繁揍了一頓。

    從小到大他總是打不過寧繁,心裡再怎麼鬱悶都認栽了。

    在家住的時候,寧夫人和大嫂都很疼寧繁。

    寧夫人是他親娘,疼他自然不用多說。大嫂和寧家有親戚,兩家往來密切,寧繁小時候常被大嫂帶著玩兒,久而久之大嫂把他當成了親弟弟,哪怕寧繁長大了,她還是把寧繁當成小孩子。

    這兩位管家的夫人怕他在太子府吃得不合意,整天送來大補的飯菜,再補下去寧繁就要上火。

    昨天晚上太子睡在他這裡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得全府都是,寧繁無福消受一桌子的鹿肉鹿鞭鹿筋。

    寧繁晚上不想在家吃飯,寧朴不願意跟他出門,晚些時候寧繁拉著寧守去外邊吃了。

    寧守聽說宋家那檔子事是寧繁背後安排人做的,忍不住教育寧繁幾句,不讓寧繁背後傷人。

    寧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有反駁大哥的話。

    「還有你家裡那個太監。」寧守眉頭緊鎖,「簡之說你對那個太監使的手段太毒辣,將人經脈都挑了,廢了人家一身武功,還想用蠱毒控制。實在問不出話,殺了便是,何苦用蠱毒折自己的壽。」

    寧繁解釋道:「他嘴巴太硬,實在找不出其它可拿捏的地方。」

    「無論如何,你現在的做法都太過分了。你把人弄到家裡來,讓我和父親去審問,自己不能動手。」

    寧繁只得應了一聲:「是。」

    兩人正說著話,對面桌子上一個穿綠袍的男子頻頻看向寧繁。

    那個男人的目光極為露骨,上上下下打量寧繁一番,眼中痴迷的神態都快流出來了,發覺寧繁抬眸,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岔開腿做了個很下流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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