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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1:53:31 作者: 紛紛和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二爺來了,看著一大一小兩個醉鬼,寧二爺的臉色比鍋底還黑。

    他只隨口說了句寧繁把寧百泉灌醉問話,沒想到寧繁真有這個膽子。

    上朝的時候寧朴看見了太子,對於太子回來,百官眾說紛紜。

    一說太子拿到二皇子犯事的證據就回京城,只想著爭鬥,完全不想當地百姓。

    又一說這次戶部給撥款不少,不知道多少落到了太子的口袋裡。

    還有說太子肯定把事情都推給寧守去辦,與寧守產生矛盾,所以提前回來。

    無論哪種說法,太子不得大臣的擁護都是不爭的事實。

    寧朴對太子好感不多,他只知道倘若太子這個時候繼位,按著大臣的態度,肯定會出問題。

    人際關係這塊,必須得太子自己搞定。

    寧朴不曉得太子日後會怎麼做,寧繁對太子府這麼上心,他倒想看看太子究竟有什麼手段。

    他讓天冬把寧繁扶出去放馬車上,自己背起寧百泉。寧百泉看著不重,到背上分量十足,如果不是自己親爹,寧朴真想把他扔在大街上。

    寧繁酒醒過來已經是後半夜了,他頭疼欲裂,拼命回想著酒醉之前自己從寧百泉口中套出的話究竟是什麼。

    想了一會兒終於想出來,他懶懶的挑開帳子,讓外面守夜的送茶水過來。

    天冬擔心寧繁身體,在外睡得不熟,聽到聲音忙把小火爐上熱著的醒酒湯倒了送來。

    用花果藥材和牛乳煮的微酸微甜的醒酒湯很暖胃,寧繁喝了幾口,頭疼緩解幾分。

    哪怕不猜也知道,最後誰將自己送來的。

    「幾時了?」

    「馬上要五更天,您從下午睡到了晚上。」

    寧繁把醒酒湯放下,拿了清茶漱口:「太子去上早朝了吧?」

    「……」天冬沉默一下道,「太子昨晚就沒回來,說是衙門事情多,他連夜處理了再回。這時候恐怕從衙門去早朝了。我真懷疑現在的太子和從前的太子不是一個人。」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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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繁喝幾口茶將茶盞放下:「以後不要私下裡議論這些。」

    「這不是我說的。」天冬解釋道, 「是府上其它人,他們和太子在一起的時間長,據說太子從前和現在不一樣。」

    寧繁「嗯」了一聲, 沒說更多。

    天冬忍不住道:「公子, 您就不好奇嗎?」

    寧繁放下帳子睡回枕上:「不好奇。你去歇著吧, 別胡思亂想這些有的沒的。」

    房裡的燈吹了,很快漆黑一片, 天冬輕手輕腳的下去了。

    這回閉上眼睛,寧繁卻怎麼都睡不著,大概睡得時間太長了,此時一點睡意都沒有。

    天亮時寧繁讓人送了熱的洗澡水進來,他醒酒後臉色蒼白得不像話,身體經不起太多折騰, 身體還很虛弱。

    在熱水裡浸泡之後,臉上才勉強多了些血色。

    不大一會兒天冬過來傳話, 說是太子殿下來了, 有話同他講, 讓他快些洗澡出去。

    寧繁心情不佳:「你讓他進來,屏風外和我說話。」

    冬日裡好不容易泡個熱水澡,寧繁現在動都不願意動一下, 誰敢這個時候打擾他,他去擰誰的腦袋。

    天冬出去道:「我家公子讓您進去談話。」

    作為一個發誓勵精圖治遠離美色的儲君, 慕江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在客廳里等著寧繁出來。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 寧繁沐浴更衣比小姑娘還麻煩, 等寧繁出來的時候,慕江不知不覺睡著了。

    寧繁接過天冬遞來的茶水喝一口, 繼續翻看今天早上送來的帳本。

    慕江僅僅眯了兩刻鐘,睜眼就看見寧繁坐在自己對面翻看什麼東西。

    今天寧繁氣色比往日差些,面色蒼白更顯清瘦,一雙眸子都比往日倦乏許多。

    寧繁察覺到他醒了:「太子殿下有什麼事情要說?」

    「關於傅家的事情。」慕江道,「昨日留京的探子告訴孤許多舊事。」

    他人不在京城,卻不能不知道京城發生過的事情。

    二皇子的案子牽扯著地方上一些家族,同樣牽扯著京城裡一批官員。

    短短數月之前,二皇子和四皇子一樣是朝廷里簇擁者最多的皇子。

    「傅老爺子是不是罵過你?」慕江看著寧繁的側臉,「孤打聽了一下,一些探子說傅家被抄家前半個月裡,傅老爺子成日在家裡咒罵你,甚至當面給你難堪。」

    寧繁:「……」

    傅老爺子不喜歡自己,寧繁是知道的。他萬萬沒想到糟老頭子心眼這麼壞,居然背地裡咒罵自己。

    不過人死業消,寧繁不至於和一個死人計較。

    「那此事便好辦了。原本看著他兩朝元老的份上,給他家裡後人一條活路。現在就按著規矩來,男子全都貶去北疆,以後休想回京。」

    寧繁用硃筆在某個帳目上勾畫一下:「太子殿下權勢滔天,一點小事而已,哪裡還用得著和我商量。」

    慕江笑看他一眼:「男人在外怎麼風光都行,在家裡還不是要聽夫人的?」

    寧繁抬眸,似笑非笑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要揍你了。」

    寧繁在外面隨心所欲,在京城裡總喜歡端著他貴公子的架子——因為他家的確顯貴,在本朝很罕見的富貴,其它家族大多半路起來的,只有寧家百年顯赫從未凋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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