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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1:53:31 作者: 紛紛和光
    「你怎麼知道孤不會聽你的?」慕江挑眉,他鋒銳深邃的眼眸里隱隱帶笑,「我們拜過天地,今生就是夫妻。你是孤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孤不聽你的,難道去聽外人的挑撥?」

    寧繁怔了一下。

    夫妻二字過於親昵,若非慕江提醒,寧繁簡直要忘記,他們的確拜過天地,拜過雙方先祖和長輩。

    天地既然為證,哪怕寧繁裝死逃到任何一個地方,兩人關係都不能抹去。

    原本寧繁只將兩人婚事當成一場推脫不了的玩笑,從來沒有去想自己和太子已經上了同一條船。

    寧繁雖然沒有完全相信太子,但太子看起來不是虛情假意的小人。

    太子只是暴戾,不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人。

    寧繁輕聲道:「太子既然願意聽我的,那我想問問您,您究竟想要什麼?」

    「自然是順利登上皇位,坐穩江山。」慕江道,「你既然是孤的人,孤會給你榮華富貴滔天權勢。」

    夢境裡兩人姻緣消散,生離死別收尾,現實之中,既然寧繁是他的正緣,他不能再錯過。

    「擊掌為誓。」寧繁道,「我輔助太子登基,太子要保寧家太平,不能動寧家一人。」

    慕江掌心貼在了寧繁的手上。

    貼了一下之後,慕江握住寧繁的手,詫異道:「寧繁,你的手怎麼這么小?比孤的手小了一圈。」

    寧繁震驚。

    不然呢?慕江比他高大半頭,兩人能一樣嗎?

    寧繁經常在外奔波,被人抓住手臂調戲的狀況不是沒有。

    正常情況下,不等對方摸到手背,寧繁這邊已經一巴掌扇過去了。

    但想想太子是自己的夫君,別說摸手了,就算同床共枕都正常,寧繁炸起的毛又收了一半。

    「是太子殿下的手太大了。」寧繁掙扎兩下也沒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白天親近讓下人看到不好,太子把我鬆開。」

    慕江驀然意識到他這樣抓著寧繁的手仿佛在調戲對方。

    實際上他只是覺得寧繁的手很好看,壓根沒有別的意思。

    眼下看寧繁一臉茫然的炸著毛,就像玉華宮前那隻又凶又漂亮的白雪獅子貓。

    慕江覺得有趣:「房間裡明明沒有下人,你還擔心被人看到?你我都是男人,握握手怕什麼。」

    寧繁:「……」

    除了那些好色之徒,好端端的誰會突然摸他的手啊?

    寧繁十五歲之後,他的手就只有寧夫人能光明正大的去握了。就算寧百泉也不會和寧繁膩膩歪歪的摸手。

    慕江好不容易處了上風心情大好,低頭在寧繁手上親了一口,起身去處理政事。

    荒蕪朝政那麼久,是時候收拾收拾以往的爛攤子了。

    寧繁震驚的看著太子離開的背影,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

    天冬端著新沏的茶水從外面走進來:「太子殿下怎麼走了?公子,您的耳根好紅,是不是天太熱了?我去開窗通通風。」

    「沒事。」寧繁道,「天冬,我有事情吩咐你,此事不能太張揚,動靜越小越好。你去找一些人……」

    天冬素來伶俐,聽了寧繁詳細吩咐後,很快就把人找來了。

    宮裡做事少不了銀子打點,不過兩天的功夫,寧繁前前後後散了近千兩銀子出去。

    這些銀子都是寧繁自己錢包里出去的,寧繁素來愛錢,晚上坐在床上一張一張數自己的銀票。

    慕江晚上回來時就看到寧繁穿著一身單薄的中衣坐在床上,手上不知道在數什麼,他湊近一看,發現寧繁拿的是銀票。

    「寧繁,你數銀票做什麼?」

    寧繁抬頭看到太子回來,隨口道:「買些東西,銀子不夠了。」

    「還差多少?」

    「手上只剩三千兩,還差兩千兩。」

    「管家權在你手上,你隨便支錢,想用多少用多少,總不至於不給你買東西。」

    「我每月俸祿不過五十兩,隨意支取府上銀子,你身邊那些太監知道了肯定會在背後議論我。」

    慕江不在意這些宅事:「府上管家權既然交給了你,錢財就歸你管。你是太子妃,奢靡一些理所當然,幾千兩銀子算不得什麼。」

    寧繁聽到太子這麼有錢,頓時就酸了:「太子果然人傻錢多。」

    慕江一把將寧繁揪過來:「寧繁,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讓孤聽聽。」

    寧繁掙扎著沒從慕江手上掙開,被他按在床上重重捏了兩下臉。

    慕江威脅:「誰傻?」

    寧繁被他一隻手按著肩膀,想起來也沒力氣起,慕江力道恰恰好,不會讓寧繁感到疼痛,也不會讓寧繁輕易逃走。

    寧繁:「是我,我傻行了吧?」

    慕江這才鬆開了寧繁。

    寧繁剛被鬆開就抬腳去踹他,哪裡想到太子反應速度奇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

    寧繁:「……」

    慕江在他腳踝處輕輕捏了捏:「寧繁,你這麼嬌弱,就別想著欺負孤了。」

    寧繁把腳縮回來:「父皇身體越發虛弱,聽說他今天一天只吃了半碗小米粥。二皇子、四皇子整日過去噓寒問暖,你怎麼都不去請安?」

    「北方大亂,不斷有軍情回報,孤忙著處理軍務,這兩日沒顧得上給父皇請安。」

    「人在病中往往情感脆弱,別的皇子都去,只有你不去,萬一有小人在父皇面前說什麼,影響你們父子感情。」寧繁想了想道,「這些虛禮還是要的,太子明日一早就過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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