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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25:07 作者: 典心
皇甫覺不是這麼散漫的人,就算是再迷戀她,也不可能明知道有陷阱,還往裡頭跳;那是攸關生死的大事,他不會全然不在乎。
他對她勾了勾指頭,示意她過來。「你仔細想想,為什麼在畫舫上時我沒有真的要了你?」他將她摟進懷裡,懷中的軟玉溫香,讓他捨不得鬆開手。
她搖了搖頭,眨動著雙眼望著他。被他抱進懷裡,心中的驚慌就慢慢消失了;只要被他抱著,她就絕對不會驚慌,那些危險都會被他悉數化去。她所愛上的男人,有著超乎她想像的智慧,面對任何威脅都是遊刃有餘的。
「一來,是因為你那時口口聲聲嚷著,這身子是屬於日帝的,我若是要了你,壞了沈寬的計劃,你怎麼會乖乖地入宮?」他啄吻她的發,將兩人的髮結在一處,牢牢的沒有鬆開。「二來,是因為那時你體內的毒未解。我雖然貪歡,可也沒有糊塗到那種程度。」
紅綃困惑地眯起眼睛,不確定地看著他。「那時你就知道我體內有著劇毒?」
「從第一次跟你交手,測過你脈象的時候就知道了,我說過懂一些醫術,可不是哄你的。」
「那麼你昨夜怎麼還會跟我----」她臉色一紅,無法繼續說下去,只是稍稍想起,就極為羞怯。「你是說,如今我體內的毒已經解去?」她近日是沒有再聞那些薰香,但是滲染了十多年的藥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解去?
皇甫覺淡淡一笑,從繡榻上拿起一顆昨夜散落的紅色丹藥。
看見那些丹藥,她的臉色更加嫣紅,想起他昨夜對她所做的事情,一張臉燙紅得快要燒起來。
「你以為我每次逼著你吃這些東西,就只是為了要占你便宜嗎?」看著她嬌羞的模樣,他輕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這些藥是上好的解藥,能化去世上任何劇毒,我這些時日來,已讓你按時服下。沒有發現,你現在甚至連聞到那些薰香,都會覺得不適嗎?」
紅綃咬了咬唇,鬆懈地軟倒在他懷裡。她心中一則如釋重負,一則有些不悅。「那麼你先前是裝死在嚇我的?」她瞪著他,想起先前被他嚇得流淚,感到有些委屈。
她料想的果然沒錯,他的處心積慮沒有遺漏最致命的一環,甚至連她體內的劇毒,他都想足了應付的方式,破解了沈寬最惡毒的一項計謀,也如願得到了她。
而且,還是用那種連回想起,都會讓她顫抖的方式,將丹藥推入她的……
皇甫覺微笑著,端起她的下顎,舔著柔嫩的唇,呼吸變得渾濁。「我剛剛的確是忍不住逗你的,不過你別生氣,我保證絕不會有下一次。另外,讓我馬上就賠罪,如何?」他的手握住她胸前的豐盈,熟練地挑逗著。
她開始喘息,不知何時身體已經熟悉了他的愛撫,只是看著那雙黑眸,她就能知悉他的情慾。
在晨光之下,赤裸的身軀交纏著,他的強健高大,襯托著她的嬌小柔美,美麗而和諧……
砰的一聲,寢宮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妙齡少女闖了進來。
「皇兄,快起床啊!鐵鷹跟顧炎都到宮裡來了,說是要跟你商量幾日後迎戰沈寬的事情。」寶兒嚷嚷著,神態熱切。
繡榻上的兩個人動作一僵,紅綃低呼一聲,連忙躲進他懷裡。而皇甫覺只能翻身抱住她,勉強遮住暴露的強健身軀。「皇甫寶兒!」憤怒的吼叫聲,迴蕩在寢宮裡。
「啊!」寶兒驚呼一聲,沒想到會看到這麼親昵的畫面。她舉起雙手蒙著眼,靈活的大眼卻又從指縫間偷看眼前的無邊春色。說真的,皇兄的身材不錯呢!「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撞見你們在……在……在忙----」她尷尬地笑了幾聲。
「皇甫寶兒,我要殺了你!」皇甫覺怒吼聲又起。
「不要吼,我去和蕃我去和蕃啦!」皇甫寶兒一邊胡亂嚷著,一邊嚇得迅速逃出寢宮去。她開始懷疑,撞見了這麼尷尬的一幕,皇兄肯定饒不了她,不知道會使出什麼法子整治她。
她慌亂地往外逃去,腦子裡還在亂轉。說不定,比起皇兄腦子裡正在醞釀的、準備要用在她身上的酷刑,和蕃還是一個比較好的處罰呢!
☆☆☆
三日之後,京城內響起警鐘。
若不是王宮內有大事發生,京城內的警鐘是絕對不會響起的。上次警鐘被敲響,是前任的日帝與月後,遭逢噩耗同時死去時。
京城中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王宮從三日前就戒備森嚴,所有人都議論紛紛,臉上都罩著愁雲。只有領著不少兵馬入京城沈寬,費力壓抑著眉梢的喜色。
當警鐘響起,他就知道計策已經成功,長久以來的籌備到如今大功告成。他離那張夢寐以求的龍椅,只剩幾步的距離。
他帶著眾多兵馬入京城,表面上說是維持京城的秩序,實際上是準備在篡位後,剷除京城內的異己。他迫不及待地安排好兵馬,命令楊姜聽到他的暗號,就領兵入宮。皇甫覺一死,王宮內就剩那些愚忠的大臣及一些老弱婦孺,沒有人足夠當他的對手。
因為醉心編織著美夢,他反而輕忽了,眼中只容得下那張龍椅。
在王宮的大殿之上,皇甫寶兒一臉愁容,靜靜地站立在中央,身上穿著細緻的衣衫,頭上纏著系帶,卻全都是代表著大喪的雪白緞子。擺放在龍椅旁的是一口巨大的石棺,四周都鋪著雪白的緞子。
看見沈寬的瞬間,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嘩啦啦地從寶兒的眼眶滾了出來。「沈莊主。」她淚流滿面,盈盈一拜,看來讓人心疼極了。
只要一想到,皇兄威脅要把她嫁給南蠻的老蕃王,她就哭得格外自然。
沈寬興奮得整個人都在顫抖,他的視線忍不住被那張龍椅吸引,卻還要強力地忍住。「公主,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京城內會敲起警鐘?這又是何人的喪禮?」他假意詢問著。
四周裝飾得如此奢華,連皇甫寶兒都身穿喪衣,躺在棺木里的絕對只會是他長年的眼中釘、肉中刺----皇甫覺!
「沈莊主,您總算來了,我這些天已經慌得沒有主意。」她哀泣地說道,表現得好柔弱。「三天前皇兄病倒,連御醫都束手無策,我正急著要再去替他尋訪名醫,但是今天早晨……」她眼中淚花亂轉,哭得無法說話了。
「日帝他……日帝他……」沈寬興奮得口齒不清,雙手都在顫抖,拖著步伐往前走去。
寶兒還在後頭哭泣著說話,趁著用手絹擦眼淚的時候,扮了個鬼臉。
「今天早晨,皇兄竟就駕崩了。沈莊主,我一介女流什麼事情都無法作主,幾位大臣都推舉您,說您仁德過人,對國事也萬分了解,我才會麻煩您入宮主事。」她迅速地說完連篇謊話。
沈寬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他走到巨大的石棺旁,看見棺木內的年輕男子,安穩地躺在馨白花束間,神色安詳地緊閉雙眼。他扶著棺木,全身顫抖著,無法相信真的有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