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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19:21 作者: 三願大人
    如今夜已深, 南巷的燈戲即將開始。

    相比先前的人來人往,這座通往南巷的拱橋上人已經很少了, 只有三四個行人匆匆, 周圍亦不見禁軍的身影。

    趙徹斂了囂張,語調沉肅而冷:「大越奉太子為上賓,太子卻當街行兇,意欲何為?」

    他說話時, 熱鬧的燈會仿佛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他沉靜的質問聲。

    在某個瞬間,在城南街道上行走的不少路人湧上拱橋,原本只有三四匆匆路人的拱橋,霎時變得熱鬧起來。

    虞日州微微偏了頭,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群,十分滿意這般熱鬧。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這些湧上拱橋的路人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比如有倆彪形大漢站在拱橋入口處,對上邊指指點點,好似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可是他們卻有意無意間,擋住了其他人再上拱橋。

    ……

    上官曄與蘇易正在街上走著,朝南巷而去,準備去看燈戲。兩人手裡空空,十餘盞花燈已經全被蘇易送了出去。

    「容之啊,一會兒我們……」蘇易話還沒說完,突然聲音一頓,合了摺扇,指著不遠處拱橋上的熟悉身影,遲疑道,「那不是子川和夷安嗎?」

    此時他們二人正與一位男子拉扯著,周遭圍了不少人,看情況似乎不太妙。

    聞言,上官曄抬眸看去,凝視另一道身影片刻:「虞日州?」

    蘇易點了點頭:「是他。」

    看三人糾纏,他語氣稍微驚訝:「這是怎麼了?」蘇易心底好奇,當即大步往拱橋上走,還不忘催促上官曄:「容之,快點,我們去看看。」

    然而剛走了幾步,蘇易就發現上官曄站在原地不動,他不解地回頭問道:「怎麼了?」

    上官曄不顯地偏了偏頭,朝後方微微看去,丹鳳眼眸里的光色很冷,手指微微撫摸上了腰上懸劍。

    他又抬頭,看了看拱橋上的趙徹與宋樂儀,最後目光落在虞日州身上。他思忖了片刻,望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抬步朝他們走去。

    路過蘇易身旁時,上官曄淡聲道了一句:「拿好劍。」

    蘇易一怔,很快地反應了過來,他餘光飛快地往後覷了一眼,只見那裡有數十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

    拱橋上。

    虞日州沒有回答趙徹的問題,而是盯著他的眼睛,淡笑道:「夷安,我們好歹也是一夜夫妻,為何不敢見我?」聲音在夜色分外清晰。

    話不對人。

    顯然,這句話是說給趙徹聽的。

    虞日州笑得挑釁,蒼白的面色上染上了幾分紅潤,他從腰間慢條斯理的掏出宮絛與香囊,先是從拱橋上諸位路人的眼前划過,最後舉到了趙徹面前。

    「豫王殿下,想必你一定眼熟吧?這是夷安的貼身之物。」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有路人吞咽了口唾沫,小聲道: 「夷安?莫不是夷安郡主?」

    「肯定是啊。」有一好事兒的路人應道,他眼神兒幸災樂禍地從趙徹漆黑如墨的俊臉上掃過,又划過宋樂儀白皙的臉蛋,最終落在少女纖細的腰肢上,晦澀不明。

    往日這些天之嬌女,他們這些庶民無論怎樣都不敢肖想的,可是如今……

    看了一會兒,那路人壓低著嗓子到他耳邊,不懷好意道:「我看那黑衣少年應該是豫王殿下,他方才稱呼那男子為太子,應該是近日來越的蜀國太子吧。」

    「嘖嘖,想不到夷安郡主竟然和蜀太子有一腿啊,我看豫王殿下的臉都要綠……」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旁邊有人揮拳砸在了他的腦袋上,直接將人掀下了拱橋,噗通一聲砸進了河裡。

    方才同他一起八卦的路人瞬間抖如篩糠,磕巴道:「別、別打我。」

    打人的男子睨他一眼,揉著手腕正氣凜然地說了一句:「妄議貴人,造謠生事,該打!」

    「是,是,大人說的對。」路人看著他凶神惡煞的模樣,緊張地吞咽了口唾沫,卻突然發現,他的四周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身體彪壯的男子。

    他呼吸一窒,小心翼翼地摸索到拱橋邊,正準備跳下橋遊走時,卻被人從後方猛地敲了脖頸,暈倒在地。

    拱橋的另一邊。

    宋樂儀聽了惱羞成怒,張牙舞爪往前探身子:「你胡說什麼!誰和你是一夜夫妻!」

    趙徹將人重新按了回去。

    今夜月色如水,黑衣少年的身後燈火虛晃,他周身戾氣,一雙漆黑的眼眸幽不見底,裡面藏著濃濃怒氣。

    趙徹的右手扶上了腰間的刀,指腹摩擦著刀柄,似乎隨時準備拔刀砍人。

    虞日州笑了笑,慢聲回憶:「那天晚上我與夷安**一度……」

    話未說完,只聽錚的一聲,趙徹腰間的刀拔了一寸出來,銀亮的刀刃在慘澹月光下凜冽而寒。

    然而還不等刀身完全抽出,宋樂儀驟然清醒,她眼疾手快,重新將刀按回了刀鞘。

    宋樂儀死死地壓住趙徹的手,示意他不可以,皎皎月色下,倆人的視線再空中相撞,凝視許久。

    表哥,你不能殺他----

    幾句話而已,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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