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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19:21 作者: 三願大人
    趙徹未能預料她反應這麼大,差點被踹了正著,險險躲了過去,一道冷風擦著他衣衫下擺而過。

    趙徹沉默:「……」

    宋樂儀頗為尷尬,咬唇道:「表哥?」

    聽人討好似的軟綿聲音,趙徹好脾氣地笑了笑,反手環過肩膀,將人扣到胸膛前:「見著我這麼激動的?」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叫人心底一激靈,身子瞬間僵直不動了。

    宋樂儀後背貼著他,這個姿勢也不好動作,更看不到他臉上神情,只羞惱道:「你干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能不能改改?」

    若她是個膽小兒的,被嚇上這麼幾次還不得魂飛魄散。

    兩人離的很近,趙徹盯著她白皙細膩的後脖頸看了一會兒,不緊不慢地鬆了手,將人掰著肩膀正了回來。

    他眼底含笑:「那表妹從這兒鬼鬼祟祟什麼呢?耳朵都要黏花燈架子上了。」

    宋樂儀:「……」

    她絲毫不見被人戳破的窘態,面不改色:「這花燈甚好,我賞燈呢。」說著,她還裝模作樣地抬了眼神兒往花燈架子上瞥去。

    無意間一瞥,就瞧見了掛在最頂上的兔子燈,兔耳長肥,兔眼圓睜,長的憨態可掬。

    趙徹看破不戳破,順著她眼神望去,也瞧見了。

    挺眼熟----

    像極了一年前那盞兔子燈。

    該換一盞新的了。

    趙徹如是想。

    他胳膊肘不輕不重地搭在人肩膀上,笑問:「想要?」

    宋樂儀看了趙徹一眼,腦里倏地湧現了無數亂七八糟的想法,兔子燈?兔子!?

    她果斷搖頭:「不想。」

    當然,宋樂儀還找了個理由:「乞巧宴的花燈不能摘。」

    趙徹扯著唇角笑了笑:「能摘啊,只是沒人敢摘而已。」

    話音剛落,他就輕巧的順著花架爬了上去,摘下最頂端的兔子燈,輕飄飄的落在了宋樂儀面前。

    一連串兒地動作看得宋樂儀心驚膽戰,目瞪口呆,生怕他下一刻就把花燈架子壓塌了,將兩人一塊兒埋了。

    等趙徹拎著兔子燈,塞到了她手裡時,宋樂儀尚且停留在他爬架子摘燈的震驚中,沒反應過來。

    「拿好。」耳畔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宋樂儀下意識地就接了。

    她抬腕將燈拎高了幾分 :「……」

    這情況,別說是宋樂儀,就連不遠處高台上的皇帝都是一次見,乞巧夜宴上的花燈,從來沒被人這樣摘下來過,遑論如此借花獻佛般的送人。

    趙徹眼眸落在她白皙臉蛋上,一邊捏著一邊問:「表妹這是想我了?怎麼幾日不見就瘦了這麼多?」

    說著,他又去捏她沒幾兩肉的胳膊,還行,沒瘦得骨頭硌人,挺軟和的。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宋樂儀,她一邊拽掉他的手,一邊仰頭問道:「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幽州?」語氣不自覺的染上焦急,虞日州可是還在燕京呢。

    趙徹笑了笑:「巡視完了,自然就回來了。」

    宋樂儀驚訝:「這麼快?」原本估計著最少兩個月,如今卻是一個月就回來了。

    「是啊,去年新修的河道,巡察起來很快。」趙徹輕描淡寫,並不準備告訴宋樂儀,他為了早日巡完,少眠了多少個夜晚。

    宋樂儀唇角翕動,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看來是天意如此。

    趙徹漆黑的眼眸微動,他也能猜到宋樂儀的幾分用意,估摸還是擔心他與虞日州起衝突呢。

    趙徹神情嗤嘲,一個虞日州而已,他怎能因這不值當的緣由與表妹分開數月。

    當時他沒拂了宋樂儀的意,是因為她嘴巴甜,一張巧嘴說的天花亂墜,他心生搖曳,微微一動搖就被蠱惑了。

    他望著眼前小姑娘,勾了勾唇角,幽州一行辛苦,多少也得說一說。

    如此想著,趙徹自然地展了展衣袖,俊臉逼近宋樂儀的臉蛋,笑道:「我可是馬不停蹄,風餐露宿的趕回來的,表妹感動否?」

    漆黑的眼眸浸滿了笑意,像一隻搖頭擺尾的大狗,等人夸一夸。

    見人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宋樂儀心底一軟,也沒再說什麼,至於虞日州的事情,另想辦法吧。

    她甜軟一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感動。」

    趙徹:「……」他感覺不太對。

    還沒等細琢磨,忽然,他的眸光落在她白膩的脖頸上,那裡繫著一根艷色的絲帶。

    是挺好看的。

    不過趙徹卻皺了眉,十分不解地想要去扯:「大熱天兒的,你熱不熱?」

    「不熱。」

    宋樂儀極快地擋了他的手,脖子上的痕跡還很明顯,若是讓趙徹瞧見了,她得怎麼解釋?

    即便上官曄是失手所致,以著趙徹的脾氣定得動怒。

    如此想著,她笑吟吟的拎了拎絲帶邊:「好看嗎?」

    趙徹無奈地笑了笑,這是又愛美呢,雖是十分不解,倒也沒再堅持去扯,只好心提醒了一句:「小心悟出痱子。」

    聞言,宋樂儀幽怨的看他一眼:「你能不能說點好話!」

    趙徹燦笑:「這是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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