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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19:21 作者: 三願大人
    等趙徹回了客房,剛脫下大氅,魏長青的回信就到了。

    他動作一頓,伸手接過,輕輕一抖便將信紙展開,眼神快速地從信上掃過。

    果然麼……

    趙徹拇指在信紙上摩擦片刻,魏長青所言的翟爭已死,果然說的是六歲那年被獻祭牛神。

    那翟爭現在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為何一點消息都查不出來?

    趙徹百思不得其解。

    他把信紙疊好,重新裝回信封,伸手去拎木施上的大氅,一邊往身上披,一邊往外走。

    打開房門的一瞬,寒風卷著殘雪吹到臉上,冷意順著領口捲入脖頸,趙徹的動作一頓,又將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

    算了。

    不告訴表妹了,讓她憂心做甚。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翟爭(哼曲兒):我會不會突然的出現,在燕京的街道邊~

    (夜宿豫王府具體沒寫,怕會膩了,主要這倆崽年齡太小了啥也幹不了= =,劇情得推進,哈哈哈哈別,後面會有刺激的豫王府日常√)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虞姬花 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8章

    山寺生活雖然枯燥, 但並不能影響宋樂儀妝扮的心情。

    她一慣是愛美的,即便是寒冬臘月天, 也不會穿過分臃腫的衣裙。

    宋樂儀坐在銅鏡前,單手撥弄著妝奩里的首飾, 挑了一隻不甚起眼的白珍珠碧玉步搖,插了髮髻間。

    她今日身著一件水綠色的織錦長裙, 頭上除去幾處妝點的小髮飾, 只有那隻步搖最是顯眼, 珍珠輕搖, 翠意點點, 搖曳之間,更襯的小姑娘面容嬌美,顧盼生姿。

    宋樂儀看了一會兒,忽然伸出白皙的手指划過烏髮, 最終落在耳垂處, 銅鏡中的小姑娘眉眼盈盈, 朱唇皓齒, 似乎又張開了些,但總少了些什麼。

    若是能戴上一對耳墜便好了。

    如此想著, 她便從妝奩里挑了一對碧玉耳墜來, 一整套頭面里少不得耳墜,故而宋樂儀雖然不帶耳墜,妝奩里卻是有不少。

    宋樂儀拎著一隻在耳垂處比劃,碧玉似水, 搖曳之間是挺好看的。

    要不…再穿一次耳洞吧?

    只是想起穿耳洞時的疼,她烏黑的眼仁里又閃過濃濃的退卻之意,真的太疼了。

    宋樂儀記得上輩子的時候,那時她被趙徹送來的那對墨玉耳墜氣得不行,怒火直往天靈蓋上竄,連吉日都沒有挑,非要讓孫姑姑給她穿耳。

    任憑誰勸都沒用。

    好在生辰是在冬末初春,天氣還冷,孫姑姑拗不過,就依她了。那時孫姑姑先取了兩個小玉輪為她搓耳,待到耳垂髮熱,立刻取了火燒過的銀針,一下子穿透。

    疼的她直接叫出了聲。

    後來好些日子,她都睡不安穩,夜裡翻來覆去,都覺得耳朵隱隱作痛。

    算了----

    不戴便不戴吧。

    宋樂儀最終還是決定放棄,她不想再疼一次了。

    忽然,客房響起了敲門聲:「表妹。」

    是趙徹的聲音。

    宋樂儀也沒回頭,直接讓他自己推門進來。

    開門的一瞬,卷著門外的風雪,有冷意竄了進來,趙徹合了房門,轉身就看在坐在銅鏡前的小姑娘,正背對著他,只留下一道纖細的背影。

    又愛美呢?

    趙徹有些新奇,他其實不是很明白,表妹一天中怎能花如此多的時間來梳妝。

    她不是什麼好耐性的人,卻能在這銅鏡前坐上一個時辰都不動,一根簪子也能戴了又摘,摘了又戴,反覆挑選。

    要他說,表妹隨便戴什麼都好看。

    穿著黑衣的少年扯著嘴角燦爛一笑,抬腿朝她走去,一張俊臉陡然出現在銅鏡當中。

    「表妹今日甚美。」

    宋樂儀眨了眨眼睫,十分受用這句話,她又抬起那隻碧玉耳墜在耳垂比了比,嬌聲問道:「好看嗎?」

    不等趙徹說話,她又微微嘆氣,將那隻碧玉耳墜重新落回了桌上,語氣羨慕有失望:「可惜我戴不了。」

    趙徹挑眉,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上,那裡細滑白皙,什麼都沒有。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表妹如此模樣的,喜歡耳墜又怕穿耳疼,嬌氣的姑娘。

    他漆黑的眼眸閃了兩下,似乎是在思忖什麼,倏而抬手,將那隻耳墜重新放回妝奩:「表妹不戴耳墜也好看。」

    宋樂儀聞言,頓時開心了許多。

    她唇瓣翕動,剛要再說些什麼,就被趙徹從板凳上拎了起來:「整日悶在屋裡都要發霉了,出去走走。」

    宋樂儀不太想動,興致缺缺:「這安國寺每年都繞上好幾遍,我都厭煩了。」

    「景是厭煩了,人卻不厭煩。」趙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她往外走,話語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於是在趙徹契而不舍的精神下,宋樂儀不僅被他拐出了門,還在這山寺慢悠悠的轉上了三圈。

    ……

    一行人在安國寺待到了二月十五,才回了太寧宮。

    德王傅軒已經攜傅世遙回了江寧,燕京重歸平靜,令宋樂儀驚訝的是,端陽竟然病了,大病洶洶,險些薨逝。

    她記得上輩子離開燕京時,端陽似乎身體也開始不太好了,如今竟然提早這麼多年嗎?宋樂儀思忖著,端陽或許是看著大勢已去,怒火攻心又憂懼參半,才引了病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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