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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19:21 作者: 三願大人
壽寧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五顏六色,特別好看。一向柔弱惹人憐的姑娘恨不得當場兩眼一翻昏過去,假裝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不知道。
宋樂儀當時就在旁邊看著,心中好一陣兒痛快,笑的花枝亂顫,就差拍手喝彩了。
只是蘇易和樑上燕鬧出的動靜很大,周圍的畫舫十之**被波及了,宋樂儀當時在船板上站著,看的太興奮了,一時沒注意,船身搖晃間險些差點掉進湖裡。
還好那個時候趙徹的畫舫和她的緊挨著,眼疾手快地將人給撈住了。
趙徹從蜀國回來之後,身上總帶著若隱若無的戾氣,行事比以前更囂張,當年在燕京與他結過仇的世家子弟更不敢招惹他。又或許是大家都年齡漸長,也不再像少時那般肆意衝動了。
他剛把人撈住,宋樂儀還驚魂未定呢,那邊的蘇易和樑上燕兩人打著打著就換了地兒,有些不知死活的往趙徹身邊湊。
於是趙徹當場拔了刀,朝著樑上燕胳膊就砍,霎時間,一個瀟灑的貴公子就成了斷臂青年,還被趙徹一腳踹進了湖裡。
險些命都沒保住。
西平侯自是不能忍兒子受了如此委屈,第二天早朝之時痛哭怒訴豫王惡行,差點就躺在朝堂之上撒潑打滾了。
她那時聽說趙徹只好脾氣的笑,朝堂之上也沒說什麼,連一貫的毒舌都沒有,要知道趙徹可是在朝堂之上有一張利嘴戰百官地光輝事跡,再來十個西平侯,都說不過他。
結果一下朝,趙徹就拎著刀將人的脖子給抵了,就在宣政殿外邊,說是西平侯下次再敢參他,他不光砍了兒子胳膊,還要砍老子的脖子。
囂張至極。
不過因為有成安帝偏心,趙徹手裡又握著兵權,西平侯只能打碎牙齒混著血往肚裡咽,模樣狼狽的麻溜滾了。
……
樑上燕掃了周圍躺了一片的灰衣人,哆哆嗦嗦的後退:「你、你別亂來!」
真丟人。
宋樂儀默默在心裡嘲笑。
她挺喜聞樂見看見樑上燕挨揍的,於是掀著帘子饒有興致的看著,心底也好奇,這次趙徹與樑上燕打架是何故?
「就帶這點廢物?」趙徹語氣很嗤嘲,他慢條斯理的伸手從旁邊撿了一根棍子,逼近樑上燕,「往我酒里下藥?」
宋樂儀聞言震驚了,下藥?下什麼藥?
毒藥?蒙汗藥?還是……
「沒、沒有。」樑上燕兩腿撲騰著往後退,聲音顫的不行,心裡打定主意不承認,於是吞了口唾沫道,「不、不是我下的。」
趙徹沒搭話,朝著他腿上就是一棍子,痛的樑上燕嚎叫出聲。
「君子光明磊落襟懷坦白,西平侯府的怎麼教出你這麼個紈絝不肖的廢物?西平侯現在即便兩眼一翻吊死,都沒有顏面見祖宗。」
……
宋樂儀眨了眨眼,這話真刻薄。
樑上燕嘴上不敢說話,心裡卻在無聲的反駁,我再紈絝不肖,比的上你嗎?
趙徹實在不屑與他糾纏,於是扯著嘴角諷刺似的笑了笑,直接伸腿一腳重重地踩到了他胸口上,又拿著棍子死死地抵著他的腦袋,冷聲道:「敢動我叫你腦袋當場開花。」
樑上燕冷汗直流,一動不敢動了。
木棍狠狠的杵在他腮幫,壓的人呲牙咧嘴,很疼,趙徹嫌惡的在樑上燕腰際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個小玉瓶來。
他擰開塞子,冷睨著樑上燕,語氣夾著薄怒與嘲諷:「張嘴。」
「豫、豫王殿、殿下。」樑上燕都快哭了,結巴道,「這不能喝啊。」
「行啊。」趙徹笑了笑,將木棍抵到他下.身,語氣頗為不耐煩,「你選一個。」
這下樑上燕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面色慘白,半響才吐出兩個字:「我喝。」
他接過小玉瓶,視死如歸般的一飲而下。
忽然,宋樂儀瞥見一個灰衣人顫顫悠悠的爬了起來,從懷中摸出了一把匕首了,雙手握著靠近趙徹。
「趙徹----小心後面----」
突然傳來女子驚呼與急切的喊聲。
趙徹反應很快,拎著棍子轉身就是一棒,直叫那人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等解決了那人,他半眯著眸子朝巷口看去,只見華麗馬車穩穩停著,淺色的縐紗的打開,露出一個五官明艷的小姑娘來。
「……表妹?」趙徹神色驀地一僵。
他丟了手中棍子,也沒再看樑上燕一眼,而是疾步朝著宋樂儀走來。
趙徹直接抬腿邁上了馬車,也沒踩杌凳,原本寬敞的馬車頓時變得有些窄小起來。
宋樂儀喊完,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她剛剛不是偷窺麼?
於是變得有些神色閃躲起來。
眼前的小姑娘微微偏著頭,不敢看他,一雙烏黑的眼睛正滴溜溜的轉著。
見她這副模樣,趙徹則以為她是被他方才的模樣嚇到了,一時間沉默在馬車裡漫延。
「我……」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而後又響起一道相同的聲音:「你先說。」
宋樂儀抿了抿唇:「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