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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2:00:28 作者: 鹿桃千歲
身形高大的男人,比沈音音高出了將近三十公分。
他目光沉沉的注視著沈音音,又問道,「你和秦三爺,是又鬧了矛盾了嗎?」
沈音音必然清楚,解決眼下事情的最佳方案,就是請秦妄言出面了。
可她明顯,刻意的把最佳的解決方案,排除在外。
她寧願捨近求遠,那必然是有原因的。
沈音音輕啟紅唇,唇畔溢出清冷的笑。
「那你先告訴我,你和傾心是怎麼回事?
我記得,你之前可把傾心當成寶貝了,她被秦雯雯綁架到拉斯維加斯,你丟下手頭的公務,不惜損失司家的老客戶,也要趕去M國,把傾心救出來。
怎麼你現在,連『傾傾』都不叫了,一口一個葉傾心。」
司慕深五官深邃,當他的瞳眸里的光線黯淡下去的時候,他的眼神沉鬱的,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把臉撇開,仿佛是不想讓沈音音看穿自己的內心。
「在你消失的這半年時間裡,我解除了和秦雯雯的婚約,原本我已經計劃好,要徹底脫離司家。
當年,把我認回司家的是慕雪,自始至終也只有慕雪是真心待我的,而生活在司家大宅里的人,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過我。」
司慕深是私生子,若不是司慕雪將他教導成材,又處處護著司慕深,嫌棄司慕深母親身份低賤的司老爺,根本不會把司慕深認回家。
後來,司老爺和江雲清再續前緣,江雲清嫁入司家後,表面上,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但實際上,司慕深與司老爺之間的關係,變得越發緊張起來。
他強行解除了和秦雯雯的婚約,在司老爺的眼裡,司慕深這個私生子,可以利用的價值,就越來越少了。
沈音音就問他,「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司家?」
司慕深倚在門框上,傾斜的雙腿筆直修長。
他黯啞的喉嚨里,溢出低低的冷笑,「我現在,不打算離開司家了。」
他直視向沈音音,毅然將自己的胸膛剖開,把自己的心臟掏給沈音音看。
「我告訴葉傾心,我要脫離司家的第二天晚上,她就和我堂哥睡了,我那個堂哥是司玉珠那一家的。」
司慕深又從口袋裡拿出煙盒,他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拿起打火機,大拇指從摩擦輪上划過,可打火了好幾下,都沒能把煙點著。
司慕深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他喉嚨沙啞的,如同被人抓了一把沙子,餵進嘴裡。
「她看上的,只是我司家二爺的身份,一旦我不是司家人了,我在葉傾心眼裡,就失去了價值。」
「不是的……」沈音音連忙否認道,「以我對傾心的了解,她不是趨炎附勢的人。」
司慕深自嘲的扯起唇角,沈音音看到他瞳眸里,全是破碎的笑意。
她慌忙說:「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傾心既然和你在一起了,她怎麼可能因為,你不是司家的人,就離開你。」
「我親眼看到她,進了別的男人的房間,去擁抱,去親吻對方!」
司慕深眼眶緋紅,充血之下,眼白里的血管暴漲。
讓他再次提起這對自己而言,分外屈辱的事,沈音音知道,司慕深此刻的情緒並不好。
司慕深反而笑著安慰她,「我沒事,我早都習慣了。」
年幼的他流浪街頭,餓到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曾經扒在司家大宅的鐵門上,向管家要一口吃的。
管家把剩飯剩菜餵給狗,都不會給他吃。
等到他被司慕雪,帶回司家的時候,管家對他殷勤諂媚,甚至願意趴在地上,給他當狗騎。
他的親生父親,看在司慕雪的面子上,才勉強願意接受他。
可江雲清自從嫁入司家後,在司老爺耳邊吹幾句枕邊風,司老爺又對他棄如敝履。
沈音音就對他說,「我現在就去警察局。」
她覺得,司慕深和葉傾心之間絕對有誤會,而她也要找葉傾心問清楚,秦雯雯被撞,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音音又記起自己的來意,就從自己的包包里拿出U盤,遞給司慕深。
「溫晉禮為了讓我相信,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把他當年,對媽咪進行人工受孕的完整實驗記錄都給我了。」
司慕深的眉心皺的更深了。
「那個畜生!」他咬牙切齒的罵出聲。
沈音音說道,「現在我們有了書面證據,我們還需要人證。
最起碼,我們也要保證,當溫晉禮所犯下的罪孽,被曝光出去的時候,參與其中計劃的人,不至於在總統府的利益誘惑下,站出來為溫晉禮背鍋。」
總統府是這天底下,最難擊倒的一座山。
沈音音、陸遇他們,這半年來所做的事,基本是在收集總統府內的人,所犯下的罪證和過程。
但他們拿到這些證據,沒有立即就曝光出來。
那可是總統府啊,隨隨便便的曝光出來,會有人相信嗎?
更何況,一旦曝光了,在民眾不相信,司法還未啟動的情況下,總統府會不擇手段的,把他們抹除掉的。
而且,溫家在京城根基這麼深,多得是人,為了一家老小的利益,果斷挺身而出,為溫家頂罪。
就像鹿島開設妓館,強迫女人做皮肉生意。
這事折損了,被當場抓到的政界人員外,他們在重重審問之下,根本沒把溫家供出來,反而還將溫家撇的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