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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12:02 作者: 醉酒微酣
有了拓跋泰送的二十份生辰禮珠玉在前,崔晚晚自覺送再多的禮物都是東施效顰,不夠特別。再說她認為送禮在精而不在多,最主要是要送到收禮之人的心坎上。於是旁敲側擊地打聽拓跋泰想要什麼。
「郎君喜歡什麼?」
難得這日清閒,拓跋泰靠在長安殿的榻上看書,崔晚晚枕在他腿上,順手拿起他腰間掛著的龍首玉佩玩,反覆摩挲。
「喜歡的多了。」拓跋泰翻過一頁書,眉也不抬,「諸如小碗,卯兒,或者是欠缺戒尺管教的頑劣徒兒。」
「哎呀誰問你這個了,不正經。」崔晚晚丟開玉佩,拱到他胸前,仰起一張嬌臉,「古玩字畫?寶馬好刀?或者美酒佳釀?」
天子坐擁天下富有四海,當然什麼也不缺,拓跋泰又一向寡言沉肅喜怒不形,旁人很難察覺出他的喜惡,就連崔晚晚這個枕邊人想了半天,也不曉得他有什麼心頭好。
拓跋泰放下書,垂眸看她一臉探知像只好奇小貓,抬手揉了揉她發頂,道:「身外之物可有可無,朕有晚晚便夠了。」
崔晚晚對這個答案不滿意,追著問:「那總有想要的東西吧?也不一定要你很喜歡,但就是想要。好比我瞧見漂亮的首飾就會想要。」
「問這麼多作甚?」拓跋泰狐疑,「要送朕東西?」
「隨口問問,不說算了!」
送禮要的就是驚喜,崔晚晚害怕他看出端倪,於是故作生氣,把頭一扭不理人。其實拓跋泰哪兒能猜不出她打什麼主意?內心湧上被人珍視的歡喜情愫,他也沒戳穿她。
「想要小碗給朕煮碗粥。」
崔晚晚驚訝他竟是提了這麼個奇怪的要求,想了想覺得應該不難,於是拍著胸脯一口答應。
「就只是這個?還有其他的沒?」
雖說禮輕情意重,可一碗粥作為生辰禮也太輕了些,於是她又問他還有沒有其他想要的。
拓跋泰瞧她如賢惠嬌妻的模樣,覺得著實可愛,於是傾身過去附耳。惹得崔晚晚雙頰飛上桃花,狠狠掐他。
他只說了四個字。
——自薦枕席。
第74章 騎馬 俊馬奴與小娘子。
生辰這日有朝會, 拓跋泰並未罷朝不上,而是如常召見朝臣議事。今上對自己的壽誕不以為意,臣子卻有些於心不安, 朝會時紛紛恭賀祝壽, 拓跋泰頷首表示眾人有心了,寥寥幾語就揭過去。
他為人務實, 不介虛名,兼之信奉鐵血手段下的絕對臣服,懶得在這種時候設宴維持君臣情誼,有這功夫還不如去演武場活動筋骨, 又或者回長安殿與貴妃耳鬢廝磨。是故朝會散了以後,臣下各自離去,拓跋泰也回了後宮。
今日美人贈禮,他十分期待。
眼看用午膳的時辰都過了, 長安殿小廚房煙燻火燎的, 差點把屋頂燒著,一群人伸著脖子幾乎等成了石像, 貴妃才姍姍來遲,捧著一碗親手煮的粥。
在小廚房折騰了幾個時辰, 崔晚晚形容略有狼狽,一張臉倒還乾淨,但手背袖口都蹭上了污黑, 看樣子確是親力親為。
她獻寶似的把碗送到拓跋泰跟前:「陛下嘗嘗。」
粥白水清, 粒粒分明,看起來十分尋常。難為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氣人還真的煮了粥來,拓跋泰接過便吃。
一勺入口,他表情不變, 又吃一口,接二連三便用完了一碗。
她像個急需得到誇獎的稚童般圍著他打轉:「怎麼樣?好吃嗎?」
拓跋泰點點頭,不著痕跡地端起茶盞喝了兩口,方才道:「很好。」
崔晚晚正捧著臉笑,只見佛蘭從小廚房急匆匆跑來,手裡拿著裝鹽的罐子:「娘子你到底放了多少鹽——」
「沒多少啊,就一半。」崔晚晚一臉無辜,「不是你說的放一半?」
佛蘭氣得仰倒:「我說的是一勺的一半,不是一罐的一半!這麼多鹽就算是頭牛也要被齁著!」話音一落看見拓跋泰手裡的粥碗空空如也,佛蘭姑姑也生出無力回天之感,欲哭無淚。
「啊?真的?」崔晚晚趕緊用手指沾了沾碗底湯水放入口中,一股又咸又糊的味道直衝腦門。
她跺著腳數落拓跋泰:「你是舌頭壞了還是腦袋傻了?怎麼吞得下去!」
拓跋泰只覺舌根處又麻又苦,可心裡卻是甜的,他笑著說道:「只要是小碗給的,石比霜也食的。」
「佛蘭說得對,郎君就是頭牛。」崔晚晚踮腳抱著他親,「還是最笨的那種!」
今上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壽誕日過得平平無奇,只是下了一道「禁斷屠殺」的旨意,意在緬懷父母生養之恩,除此而外便沒有什麼慶賀的活動了。
倒是崔晚晚不願他敷衍了事地過完生辰,雖然沒有歌舞酒宴,但她一向主意多,有的是其他玩法。
「我要學騎馬。」她扯著他腰間玉帶撒嬌,「陛下教我。」
拓跋泰任她在胸前磨蹭,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是朕做壽還是你做壽?哪兒來這麼多要求。」
崔晚晚軟磨硬泡:「我就想學,教我嘛,郎君——」
他垂眸不語,無動於衷。
求了半晌也不見他鬆口,崔晚晚只得祭出殺招,勾著他脖子讓他彎腰,貼耳輕語,嬌嫵調戲。
「白天讓我騎,晚上給你騎——」
二人出宮去了京郊一處馬場,此地乃是崔家的產業。只見阿羅憾等在這裡,手中牽著一匹通身赤紅的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