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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12:02 作者: 醉酒微酣
    前有拓跋泰,後有房英蓮,如今定邊城才成了腹背受敵的那個。

    江肅大受打擊,仰天長嘆:「成王敗寇——」

    「主公切莫氣餒,如今還有機會。」趙闊情急之下又生一計,「胡夏二皇子已死,死無對證!這裡又是并州軍的地盤,出了紕漏也是并州軍的錯,與您有何關係?倘若萬不得已,棄車保帥。」

    言下之意便是要把罪責都推到并州軍的頭上,如今呂揚已死,公孫堅便是那替罪羊。

    江肅看著趙闊,緩緩點頭。

    開明元年臘月十二,胡夏歸順,帝返定邊城。太傅江肅斬公孫堅與趙闊,於城外三十里處跪迎帝駕,獻叛將首級。江肅赤膀披髮,負荊伏地,痛哭陳情。帝仁厚,恕其死罪,以失察之由褫職。

    大軍於臘月十八拔營回京。

    近來後宮都洋溢著歡快的氣氛,年關將至,而且是拓跋泰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年節,又逢邊關大捷,是該好好熱鬧熱鬧。

    「娘娘,您說陛下多久回來呀?」金雪一邊吃著糖塊,一邊問。

    臘月二十三是小年,傳說這日灶王爺要回天庭稟告人間是非人情,於是佛蘭讓廚下做了糖瓜擺在灶台祭祀,誰知崔晚晚竟支使金雪這個饞嘴丫頭去偷。兩人拿手絹包了一整個海碗大的糖瓜,敲碎了分食。

    「唔——約莫還有四五日吧。」崔晚晚嘴裡的糖還沒化,又塞了一粒,腮幫子鼓起好似松鼠,咕噥道:「吃快點,別留下糖渣被逮到。」

    兩人假借抄經躲到了三清殿,各家命婦女眷早已放回家去,如今這裡冷冷清清,是個再好不過的偷吃場所。

    「小雪兒,帶水沒?」糖吃多了嘴裡乾渴,崔晚晚想喝水。

    金雪搖頭,隨即走出去:「奴婢去找。」

    崔晚晚捧著糖瓜點頭:「快點回來,我給你留著。」

    站久了腿酸,她索性在三清祖師像前盤腿坐下,數了數帕子裡的糖塊還有多少,認真盤算著自己該吃幾個。

    完全不察身後有人靠近。

    待到驟然被攔腰抱起,崔晚晚驚呼一聲,嚇得糖瓜撒了一地。

    熟悉的醇厚氣息撲面而來,鬍渣蹭過臉頰微微泛疼。

    「想不想我?」

    第47章 身孕  長命百歲,兒孫滿堂。……

    金雪端了茶回來, 只見到祖師像下一地糖渣,像是被誰踩過,而貴妃不見蹤影。

    三清殿後面的一間淨室, 拓跋泰把崔晚晚抱到此處, 反腳踢攏房門,迫不及待地吻上朝思暮想的嘴唇。

    他一心趕回京城, 連續疾行數日,身上氣味自然談不上好聞,難得一向喜潔的崔晚晚沒有嫌棄,乖乖摟住他脖頸任其攫取。

    拓跋泰本來只是打算親一番略解相思之苦, 誰知眼前這人膽大包天,不過才月余未見,撩撥天子的手段更上一層樓。

    「想,怎麼不想。」她歪頭婀娜, 媚態橫生。

    「卯兒和小碗, 都很想念褚隼郎君以及……」

    「——君上的御筆呢。」

    案桌上的經書筆墨被拂掉在地,拓跋泰把嫵笑含情的美人放置其上, 又恨又愛地去咬她。

    「不知死活!」

    革帶散落,寒衣委地。

    ……

    「冷不冷?」

    拓跋泰把崔晚晚里三層外三層裹起來, 看著她凍紅的鼻尖,愈發抱緊了她,沒好氣道:「就是不知道長記性。」

    回回都是她先來撩撥, 偏偏身嬌肉貴受不住, 每次都哭哭啼啼的。

    「陛下還不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崔晚晚頂嘴,嗔怪道:「我才說了一句話您就撲上來,就不能忍忍麼!」

    案桌冷冰冰硬邦邦的,硌得她背疼。

    「朕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 為何要忍?」再說方才那一幕,是個男人都忍不了,即便佛祖在場,恐怕也要化作凡夫俗子墮入紅塵。

    他喘息沉沉,銜著她的耳垂道:「方才不過小懲大誡,你且等著朕討債吧。」

    「我何時欠你債了?!」崔晚晚不服。

    「怎麼沒有?」拓跋泰低笑,「好大一筆相思債。」

    兩人回了長安殿,拓跋泰連用三大碗飯,然後徑直倒在床上睡去。

    這一覺睡了兩天一夜。

    他是被身體的癢意擾醒的,睜眼覷見崔晚晚伏在身上摸來摸去。

    他長臂一攬,惺忪調笑:「晚晚打算趁人之危?」

    崔晚晚媚眼瞪起:「我只是看看。」看看有無新傷。

    「看吧。」拓跋泰雙手枕在腦後,一副任爾魚肉的模樣,「看仔細些,不明白的可以上下其手而求索。」

    屈子要知道他的千古名句被這樣用,沒準氣得從汨羅江爬出來。

    見他優哉游哉,崔晚晚冷哼一聲丟開手:「誰稀罕對你上下其手,一股子餿酸汗臭,快起來,我要把這床扔了!」

    拓跋泰抱住她按進胸膛:「扔了好,朕掃龍榻相迎。」

    「放開我!你幾天沒洗澡了?臭死人知不知道!」

    嬌人氣急敗壞的樣子惹得他放聲大笑。

    最終拓跋泰還是被趕去了沐浴,崔晚晚「貼心」地在浴池裡放了許多花瓣香露。他更衣出來自己都先打了幾個噴嚏。

    崔晚晚頗為滿意,出言調戲:「陛下人比花嬌,香氛撲鼻,又能出去招蜂引蝶了。」

    「貴妃可要保護好朕這朵嬌花,」拓跋泰面上一本正經,說的話比她還不著調,「不能讓么蛾子采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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