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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12:02 作者: 醉酒微酣
她一動就襟松肩露,拓跋泰逮住落下的小手,順勢湊過去在香肩咬了一口。
崔晚晚吃痛,使勁兒推搡:「起開,身上臭死了!旺財都比你好!」
拓跋泰廝纏夠了才放開她,見她捂著鼻子氣得臉紅的模樣,胸中郁懣終於散開,哈哈大笑。
「竟敢嫌棄天子?就罰侍奉沐浴吧!」
……
兩人鬧了好一陣,待到收拾妥當方才傳膳,殿外的宮燈一盞盞點亮,紅穗隨風而盪。
「臣妾手疼。」
崔晚晚才烘乾了頭髮,隨意用絲帶束成一把,素臉便衣,一副洗淨鉛華的模樣,不似往常妖嫵,而有幾分清純。她慣會拿喬,累了一分就要歇上十分,推說手疼抬不起來,所以不能給天子布膳。
拓跋泰也換了常服,與她一同坐在桌前,看起來竟有些尋常夫妻的味道。
佛蘭領著宮女正在擺膳,聞言還未說什麼,只見一個小宮婢竟然僭越上前,拾起銀箸給拓跋泰布膳,十指纖纖,還點了丹蔻,紅映著白,果真是一雙妙手。
崔晚晚笑眼看這膽大包天的小丫頭,發現就是那日因奉茶被罰跪的畫屏。佛蘭正要發作,被她一個眼神制止。
「陛下,您瞧畫屏。」
拓跋泰皺眉:「誰?」
「就您跟前那個,」崔晚晚掩嘴一笑,「她那雙手生得真好看。」
她若不說,拓跋泰還未注意到有個宮女,他順勢看去,只見畫屏微微低頭含羞,一副春心萌動的樣子,雖有幾分顏色,但姿態太過刻意。
他只淡淡一瞥就挪開視線,目無波瀾:「不及貴妃。」
「你過來。」
崔晚晚招畫屏到跟前,畫屏忐忑跪下,竟然磕頭哭道:「奴婢知錯了!求娘娘不要殺奴婢!」
這一下可惹到了佛蘭,佛蘭也顧不得皇上在此,揪起畫屏的後領就喝道:「你這蹄子胡沁什麼?!」
也不知畫屏哪兒來這麼大的力氣,竟掙脫開來,手腳並用爬到拓跋泰腳下,抱靴哭訴:「陛下救命——」
拓跋泰冷眼看她,並不開口。
「哦?你倒是說說看,本宮怎麼著你了?」崔晚晚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絲毫不覺得自己是戲中主角,甚至還興致勃勃地說:「有何冤屈儘管道來,咱們陛下會為你做主的。」
只見畫屏低低啜泣,如雨打梨花般柔弱,絲毫沒有嚎啕大哭的醜陋表情,她抹著淚撩起衣袖,怯怯道:「奴婢奉茶不合娘娘心意,娘娘就打了奴婢,還說、說不喜奴婢的相貌,要劃爛奴婢的臉……」
她一雙胳膊布滿青紫掐痕,觸目驚心。
佛蘭跪下解釋:「啟稟陛下,罰她的是奴婢,不關娘娘的事。奴婢也沒動用私刑,只是罰她跪了半個時辰,還是娘娘心善,做主讓她起來的。」她轉頭又罵畫屏,「你如此構陷污衊娘娘是何居心?誰指使你的?老實交代!」
佛蘭咄咄逼人之下,更襯托得哭訴的畫屏楚楚可憐。尋常男子見狀一般都會不自覺偏向弱勢的一方,而崔貴妃跋扈囂張也不是一兩日了,殘暴善妒動用私刑這些事一旦坐實,少不得要惹新帝厭棄。
可拓跋泰不是尋常男子。
他沒有耐心聽女人吵架,遂招來福全,指著畫屏:「拖下去審。」
畫屏萬萬沒料到竟是這個結果,終於大驚失色,被侍衛反剪雙手帶走的時候尖嚎道:「就是貴妃做的!陛下您信我——陛下——」
崔晚晚也愣了愣,還以為要再玩幾個回合,哪知道拓跋泰這廝不按常理出牌,快刀斬亂麻。
「來。」
拓跋泰親自盛了一碗羹放她面前,一副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發什麼呆,用膳。」
崔晚晚眨眨眼:「您不懷疑我?」
「懷疑什麼?」拓跋泰乾脆舀起一勺餵到佳人嘴邊,「不是你說的,宮裡的齷齪事連飛檐上的立獸都看膩了,這等子低劣把戲還糊弄不住朕。張嘴。」
崔晚晚被塞了滿嘴軟糯甜羹,剛咀嚼咽下,又來一勺,接二連三,拓跋泰把一碗羹都餵完了。
看他還要夾菜,崔晚晚連忙捂嘴拒絕:「臣妾吃不下了!」
「再用些,不要老是說沒力氣。」拓跋泰強勢不容拒絕,意有所指,「總得讓朕盡興一回才是。」
崔晚晚目瞪口呆。
敢情這些日子她腰都快斷了,這廝竟還隱藏實力?
直到亥時,拓跋泰還在摘星樓看摺子,摺子是之前福全送來的,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走了。
崔晚晚倒沒有打擾他,自顧自翻著那堆紙帖,不過卻幾次三番地抬眼打量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終是忍不住,找佛蘭沏了一杯茶親自端過去。
「陛下請用。」
茶碗放下,拓跋泰捉住她困於懷中,問:「想做甚?」
「夜深了,您是不是該——」崔晚晚也不明說,只是一雙眸子往外望。
拓跋泰笑:「趕朕走?貴妃不怕孤枕難眠?」
「臣妾睡相不好,怕擾了陛下的清夢。」
「無妨。」拓跋泰索性讓她死心,「朕今晚就歇在你這兒。」
「可、可是……」崔晚晚吞吞吐吐,乾脆把心一橫,「臣妾人微力薄,陛下如此偉丈夫,請恕我無福侍奉。」
拓跋泰一怔,片刻才反映過來她指什麼,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