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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12:02 作者: 醉酒微酣
二人私下相處不像主僕,更似姐妹。佛蘭正在調丹蔻,像長姐一般關問。
「顏色太淡了,再紅點兒。」崔晚晚捏著一把羽毛扇,百無聊賴地撥弄羽尖,「你看摘星樓,連個蒼蠅也飛不出去,我怎麼走呀。」
「那狗皇帝不是說了有密道麼?」
崔晚晚嘆氣:「唉,本來他正要告訴我,不巧得很,那誰進來就把他——」她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佛蘭哼道:「您就編吧。」
「真的!」崔晚晚一把撩起袖子露出皓腕上的珍珠手串,「比珍珠還真!」
「快放下來,別被人看見身子。」佛蘭扯下她袖子,瞪著她數落道,「我看最近住進來的那幾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您別像從前那般行事,當心惹上麻煩。」
「反正我不想惹也惹了。」崔晚晚努嘴示意門口站著的人,「喏,那不就是個大麻煩。」
「您不去撩撥人家,人家會被打了三十棍,還來給你看大門?」佛蘭對她的惡劣行徑一清二楚,雖然嘴上數落著,可心還是偏著自家人的,只得耐心勸道,「拓跋將軍年少有為,說不定有大造化的,千萬別把人得罪狠了。」
「我哪兒是得罪他,我分明是為他好,外頭一群狗咬狗有什麼好摻和的,在我這裡待著多清淨。」崔晚晚把羽毛扇扔掉,拿起調好鳳仙花汁的小瓷碗,「你去把他叫進來。」
佛蘭知道她素來聰明又主意大,還固執得緊,也懶得再勸,遂出門對拓跋泰屈膝一禮:「將軍,娘娘請您進去。」
拓跋泰進殿之後,佛蘭便從外把殿門關上了。他繞過屏風,只見崔晚晚沒骨頭似地倚在美人靠上,沖他勾勾手指。
「過來幫我塗這個。」
拓跋泰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白瓷碗,裡面聚著濃稠艷麗的紅,好像是女子染指甲用的。
拓跋泰沒有伸手接:「不會。」
「不會可以學呀。」崔晚晚不容他拒絕,「快點,不然要幹了。」
拓跋泰無奈,只得解了佩刀放在一旁,撩起袍角大馬金刀地坐到地上,拿起小碗。
「勞煩娘娘玉手。」
「你坐近點。」
拓跋泰聞言挪近些許,卻見崔晚晚提起裙擺往後一仰,接著赤足踩上他胸口。
「塗吧。」
竟是要給腳趾塗丹蔻。
崔晚晚一雙玉足玲瓏秀美,連腳指頭都瑩潤可愛,視線徐徐往上只見細白腳踝上繫著一條紅繩,繩上墜了幾粒指甲蓋大小的金鈴鐺,再往上肌膚雪膩,如無瑕白玉。拓跋泰頓時身體僵硬,喉結微動。
看他發呆她就好笑,抬起腳在結實的胸膛踩了踩:「快塗呀。」
拓跋泰咬牙道:「娘娘接二連三戲弄微臣,究竟是為何?」
「不為何,我就喜歡將軍——」崔晚晚歪著頭,姣好容顏似爛漫少女,「伺候我。」
「微臣一介武夫,除了行軍打仗,做不來侍奉人的精細活。」
「我說了,不會可以學嘛。」
崔晚晚微咬紅唇,盛滿秋水的眸子含笑望著他,一隻玉足卻緩緩上挪,竟搭在了他肩頭,甚至還挑釁地搖來晃去,金鈴鐺也叮叮作響。
拓跋泰猛然起身,徑直把眼前美人掀來躺在了榻上。他欺身而上,一掌捏住她的腳踝,整個人居高臨下,猶如把獵物按在腳下的猛獸。
崔晚晚髮髻散開,青絲如瀑,映著素縞白衣,更有種美到極致的觀感。
她可不怕拓跋泰,仰視道:「將軍這是要對本宮做甚,以下犯上嗎?」
拓跋泰微微俯身,盯著她說:「冒犯娘娘多次,也不差這一回了,臣想問娘娘,難道就不怕死麼?」
「你還想殺我不成。」崔晚晚嗤笑,「連那三個老東西都不敢拿本宮怎麼樣,你又敢如何?」
「我出身清河崔氏,祖父官拜先帝丞相,父親乃河東郡太守,叔父是戶部尚書,管天下錢糧,長兄二兄皆為地方大吏,更不提其他在朝中任職的族人。崔家雖比不得你們手握重軍,但朝堂里盤根錯節,數代帝王尚要給崔家人幾分薄面,更別說一群連才進宮的泥腿子了!」
拓跋泰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囂張的女子,他冷冷說道:「你不過是個女人,崔家總不會缺女兒的,大不了再送一個進宮。」
「崔家是不缺女兒,可是要再找一個如我這般的來,恐怕有些難呢。」崔晚晚媚眼如絲,伸手撫上他的胳膊,「況且,要是換了我家裡面恨嫁的姐妹進宮,見到將軍如此英武不凡,難保不春心萌動,到時候飢獸撲食,將軍豈非更加兇險?」
「你!」
拓跋泰不料她此時還有興致「調戲」自己,氣急了不知說什麼才好。
「好啦,別生氣了,若不做戲給別人看,怎麼幫你脫身嘛。」崔晚晚這幅容貌想討人歡心輕而易舉,只需流露出些許愛慕的眼神,就能把百鍊鋼化作繞指柔。她纖纖玉指抓著拓跋泰的衣襟,撒嬌道:「打你我也心疼呢,給我看看你的傷。」
她伶牙俐齒狡辯的時候拓跋泰尚且還能與她爭一爭,可當她撒嬌賣乖,他反而狠不下心說重話,不覺間就被她扯開了衣裳。
「哎呀!好狠的心,下手太重了。」
三十杖下去,拓跋泰後背青烏泛血,簡直沒一塊好肉,崔晚晚見狀倒吸一口涼氣。
拓跋泰牽扯嘴角,譏諷道:「都是拜娘娘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