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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05:24 作者: 燃珠
在很久以後鍾斯年交了個追星族小女友,他吐槽飯圈真亂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曾是頂流,他的媽粉和女友粉從小學一路撕到了高中,直到大學還在滿世界纏纏|綿綿。
鍾斯年在學校忙著學習,在家忙著和牧知意鬥智鬥勇,他整個中小學時代都非常忙,別說談戀愛,連一點點曖昧都沒有過。
除卻他的確非常忙這一點,拜牧知意所賜,他有點抗拒和女生來往,尤其是像牧知意這樣長得漂亮的女孩子。
牧知意長得更像爸爸一點,眉眼深邃,眼型偏長,生來具有一股冷冽的古典美,笑起來又像媽媽,眼睛很能勾人。
舉手投足皆是風情這件事有時候是一種天賦,每當四下無人,她的眼睛開始骨碌碌亂轉,開口說一些很欠打的話時鐘斯年只想到一個詞,焚琴煮鶴。
鍾意是明麗穠艷型的,母女倆長相風格不一樣,性格倒是一脈相承,鍾斯年很愛媽媽,偶爾也愛一愛妹妹,但要是和這種類型的女生交往,光是想像一下他就要窒息了。
可是現在的女生都特有個性,一個比一個活潑,追起男生來特別熱情。
鍾斯年對那些主動撲上來的女生本能地拒絕,他覺得女孩子還是乖一點比較好,文靜聽話,能讓他產生保護欲的那種。
鍾斯年的事業做得風生水起,大三就在S市金融圈闖出了一片天,今年又是他作為學生代表給大一新生做演講。
從他的個子猛躥到一米七五,開始顯露出精悍修頎的體格時,他就不再跟牧知意動手打架了。
雖然被氣的半死,鍾斯年的確在與牧知意唇槍舌戰的對線中獲益良多,比如剛才那番演講,底下坐著幾百上千的新生,他事先都沒怎麼準備,打了打腹稿,兩手空空地上去,掌聲如雷中下來,換了身休閒服從後門走了,趕著去機場接牧知意。
牧知意在A大讀法律,由張明手把手帶了三年,已經有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勢頭,大二就敢出來單幹,接了個財務糾紛的案子,順便輔修了商科。鍾意將方氏的股權交由她代理,兩年來不僅沒出亂子,業績還小有漲幅,圈內人稱A市辣玫瑰。
小時候缺了門牙躲在房間裡哭鼻子的小姑娘如今已成了叱吒風雲的大律師兼企業家,鍾斯年頗有些感慨。都說女孩子一天一個樣,將近一年沒見,也不知道牧知意現在長什麼樣了。
從禮堂到車庫路過一個窄巷,他眼角餘光瞥見幾個學生打扮的人聚在一起圍成一個圈,氣氛有些劍拔弩張,鍾斯年隱約聽見幾句侮辱人的髒話,眉尖微皺,不由得向那邊望了過去。
那幾個人臉上帶著虛張聲勢的輕蔑與憤怒,很膚淺的惡毒,不消說,自然是一樁校園霸凌事件。
被圍在中間的女孩子好像有點嚇呆了,閉著眼睛靠在牆上,雙手交握在身後絞得死緊,薄薄的背脊繃成一張細弓。
鍾斯年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長發如墨披散肩頭,白皙臉蛋染上一層恐懼的緋紅,濃密的長睫毛簌簌抖著,淚珠要掉不掉地掛在上面,不諳世事的可憐,顯出一種病態的漂亮。
是的,處在危險中需要被拯救的女孩,她纖細柔弱的坐姿,脆弱無助的眼神,他覺得很漂亮。
鍾斯年聽見自己很劇烈的心跳聲,就在那一刻,他的英雄病犯了。
他三兩步邁過去,把試圖上前揪她頭髮的人一把扯開。那個人的滿面怒容在看見鍾斯年的一瞬間光速萎縮退化,說到一半的髒話半天也沒有講完,空氣安靜到凝固。
鍾斯年行事低調,但S大無人不知他的名字,二十多年前牧鴻舟創下的一系列校園記錄,到了這一屆才由鍾斯年逐條刷新。
鍾斯年鶴立雞群地站在那裡,垂眼俯視那幾個人,問她們霸凌同學的原由。
為首的女生被他冷冽的語氣懾住,憋紅了臉支支吾吾講不出來,在鍾斯年看垃圾一樣的眼神里和同夥你拖我拉地跑了,時不時有人回頭,眼神不甘,不知在看他還是看牆根坐著的女孩。
沈清瑤慢慢睜開眼睛,好像一隻剛睡醒的小兔子,抬頭怯生生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
淌汗的鬢角,顫動的羽睫,紅潤的嘴,湊近了能看見她臉上的一切細節,連鼻頭都是好看的水滴形,圓潤細長,白淨得一點毛孔都沒有,像個完美的無疵品,又乖又漂亮,像是貼著他的心長的。
鍾斯年維持著一貫的淡漠,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纖細的身段上。她薄薄的上衣面料蹭在牆上,露出一截月白的腰身,和她併攏的膝蓋差不多寬,他一手就能握住。
他當真伸出手,還沒想好應該把她扶起來還是抱起來,她卻率先躲開了,害怕地往後一縮,像一株開在牆根的含羞草,連嫩葉都蜷起來。
「謝謝。」聲音也嫩,糯糯的,貓踩奶一樣軟乎乎地撓進鍾斯年的心裡,他病得更加厲害,連骨頭都在發酥。
她是大二的,財經學院金融系,正巧是他的直系學妹,叫沈清瑤。
「清水的清,王字旁的瑤。」她認真地小聲道,細手指在半空比劃著名,動作很軟,她好像哪裡都很軟,鍾斯年本來以為她會是舞蹈系的。
「沈清瑤。」他叫她的名字,看著她漸漸又紅起來的臉,嘴角悄悄勾起來一點,「能站起來嗎?」
沈清瑤點點頭,伸手攥住鍾斯年的一點衣角,有點驚惶地看他一眼,對上他含笑的眼神,臉頰立刻燒起來,垂下眼睫,幾乎是閉著眼睛地,貼著牆面滑上來,兩條細長的腿並在一起微微打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