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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04:09 作者: 江天一半
    陳羈道:「那你一副對我搬出去難過得要死的表情。」

    ???

    誰難過得要死了?

    「你瞎了?」林知酒指指自己,「我?哪個表情讓你產生了這樣的誤解?你說,我改。」

    陳羈端起杯子,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

    「那你不開心什麼。」陳羈慢吞吞地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戀我。」

    林知酒:?

    「我瘋了還是你瘋了?」林知酒鏗鏘有力道:「為什麼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陳羈放下刀叉,擦了擦嘴,往後靠了靠。

    林知酒又說:「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幼兒園你搶我糖的事,從那時候開始,你就是我的敵人,暗戀你?你可真會想。」

    陳羈微微挑眉:「這事你還得謝謝我。」

    林知酒:?

    陳羈徐徐道來:「如果不是我每次都搶走你的糖,你的蛀牙也不會好。」

    林知酒氣得咬牙:「我還得謝謝你?」

    陳羈笑:「如果你非要,我也不介意。」

    林知酒就差沒把手裡的刀叉招呼過去了。

    「你蛀牙難道是假的?」陳羈說:「林爺爺特意囑咐的我,見著你在學校吃糖就報告他,我只是搶走你的糖,都沒告狀,你可不得謝謝我?」

    「……還有這事?」

    「不信你回去問。」

    林知酒看他的表情不像胡扯。

    她說:「好吧,那我謝謝你。」

    說完,又小聲補充:「不過暗戀你這種事是不可能的,你還是不要肖想我了。」

    陳羈:「……」

    -

    一頓飯吃完,出了餐廳,陳羈問:「送你回去?」

    林知酒搖搖頭。

    天色將黑,城市的一端也籠罩了一層霞光。

    林知酒望著那篇晚霞,忽然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陳羈垂著眸,林知酒出聲:「去不去?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不再來。」

    她說著,還很哥倆好地撞了一下陳羈的肩。

    只不過因為身高差距,只能到陳羈的胳膊。

    陳羈在心裡嘆了口氣,從善如流:「去。」

    -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兩人抵達青泱路。

    一前一後把車停好,陳羈問:「來這兒幹嘛?」

    林知酒神神秘秘地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帶路走在前面,從一道小門穿進去,便能看見裡面的房子。

    門上有塊木牌,上面刻了一行花體字。

    【Vin Studio】

    陳羈猜道:「你的?」

    林知酒也沒想到這人反應這麼快。

    Vin,在法語裡,是酒的意思。

    「還挺聰明。」林知酒說。

    林知酒輸了密碼,將門打開,自己則站在一邊,很做作地沖陳羈行了個邀請禮,請他進去。

    陳羈無語片刻,卻還是邁步向前。

    這一層約有六七十平米,凡是肉眼可見的地方,幾乎都擺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瓶子。除了瓶瓶罐罐,也只有一個柜子里,擺著厚厚的筆記本。

    離得最近的幾個瓶子標籤上寫的「吲哚」、「苯乙醇」之類的字眼。

    長得很像化學實驗室。

    更不容忽略的,是這間房子不同於化學實驗室的香味。

    「這是……」

    林知酒接上他的話說:「我的香水工作室。」

    陳羈的表情說不上多驚訝,他在室內掃了一圈:「樓上是什麼?」

    「工作檯,還有一間小臥室。」

    林知酒回答完,才略帶好奇問:「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陳羈低頭,看見林知酒臉上的懷疑。

    「沒有,裝的。」陳羈說:「其實是沒想到的。」

    林知酒這才笑起來,她走進去,從一個柜子里拿出來一個小瓶子。

    透明的,上面除了一個貼上去的標籤,別的什麼也沒有。

    她又取了個聞香條,噴了兩下,遞到陳羈鼻子前。

    「聞聞。」

    陳羈便低頭嗅了嗅。

    「怎麼樣?什麼感覺?」林知酒問。

    「像柚子。」陳羈想了下說。

    林知酒給他看瓶子上的標籤。

    上面只標了一個①。

    「這個是我第一次自己調出來香。」

    陳羈道:「你不是當時去學的藝術鑑賞?」

    「這就是個藉口嘛。」

    林知酒把瓶子放回去,一邊擺弄她那些瓶瓶罐罐一邊說:「我偷偷去學的調香。」

    「後來碰到了一個志同道合的人,就一起開始創辦Le Paradis。」

    陳羈望著她的背影,淡聲說:「這些你都沒有告訴過我們。」

    林知酒毫不在意:「畢竟做出成就了再告訴你們才更有衝擊力,而且藏在心裡的事,才更容易實現,我連爺爺都沒有說呢。」

    陳羈靠在一邊看她整理柜子,問:「那我是第一個知道的?」

    林知酒剛想說是,忽然又想到什麼,道:「不是誒,孟疏哥哥比你知道的要早一些。」

    聽見這個名字,陳羈仿佛驀地僵了下,他的眸色漸深。

    原來的那股懶散勁兒消失殆盡,搭在桌子上的手都無意識攥成了拳。

    「孟疏?」

    「是啊。」

    林知酒背對著她,聲音依舊平緩,全然不知身後這人在這幾秒之間的神情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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