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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1:43:02 作者: 觀長月
    眼看著應鈞還要動手,言韶急了,連忙上前擋在了倒地不起的遲衡身前:「應鈞尊主手下留情!」

    他緊緊閉著眼睛,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好在掌風及時停住,只捲起了他的髮絲,否則這一掌若是拍結實了估計能直接要他半條命。

    言韶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呆滯了一瞬,隨即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欣喜,渾身虛脫了般軟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應鈞尊主寬宏大量,便饒了尊主這次吧,後日便是十五了,他...」

    「閉嘴!」遲衡怒斥一聲,捂著胸口,鮮血順著唇邊滴滴答答往下淌著,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應鈞眸光忽閃,隨即黯淡了幾分,他緊抿著唇,緩緩收起了青鴻劍。

    幾個人都不說話了,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此時,姜憶羅的神智已經不太清醒了,整個人抱著柱子難受的直喚師尊。

    應鈞抿著唇看了遲衡兩眼,然後回身把姜憶羅抱進懷裡,低聲哄道:「沒事,師尊在。」說著,貼在她後心處的手開始為她輸送靈力。

    清涼的靈力為她帶來了短暫的清醒,但是遠遠不夠,很快她又開始迷糊,哼哼唧唧地往他身上貼,小手更是順著衣襟交疊處就往裡伸。

    應鈞的眸色倏然一深,可是礙於還有三個人六雙眼睛在一旁看著,只好抓著她的手腕往外拽,可是剛拽了一下,便惹得姜憶羅不滿地哼唧。

    他稍一遲疑,她便趁機將小手往裡又伸了伸,甚至還肆無忌彈地亂摸。

    她模模糊糊間也不知道摸了哪兒,引得他悶哼一聲,直接將她的手按住,不許她動彈,低聲在她耳邊輕聲哄著什麼。

    言韶看著這一幕只想仰頭問蒼天,情之一字究竟為何物,竟能叫大乘修士被個小築基輕薄到毫無還手之力!

    遲衡站在原地看著應鈞的動作,牙根咬了咬,重重地哼了一聲。

    應鈞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向他,多年來,頭一次如此認真的對他道:「遲衡,你若有什麼不滿便來尋我,只一點,莫要再動她。」

    遲衡微微一愣,下一刻,也不知是怒是惱還是...不忍直視,總之是狠狠別過臉去。

    言韶心下有點無奈,誰讓他攤上這麼個主子,關鍵時刻只好他這個屬下上了。

    「應鈞尊主請放心,我們肯定不會動姜姑娘的。」言韶的臉上擠出一抹乾笑,巴巴地看著應鈞,然後便被遲衡一腳踹翻在地。

    應鈞點點頭,抬眸看向再次別過頭去的遲衡,淡淡道:「珍重。」隨後便帶著扭來拱去的姜憶羅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們離開後,遲衡不知何時又轉了回來,目光落在應鈞先前所在的位置,眼底仿佛籠罩著一團濃郁的霧氣,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過了許久,他才收回目光,輕嗤了一聲,嘲諷道:「虛偽!」

    言韶和凌岐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無奈。

    言韶規勸道:「尊主,現在知道姜姑娘不是廖氏一族的血脈,以後您就別再找她的麻煩了。」

    遲衡好似沒聽見,眼睛放空地看著院中飄然落下的雪花,好像在思索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言韶見狀立刻大著膽子繼續道:「再怎麼說她也是您嫂子,說不準以後還能給您添個侄子侄女呢...」

    話沒說完,遲衡突然轉頭冷冷地看著他。

    言韶心頭一顫,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惹了他,只好小心翼翼道:「尊、尊主,您別生氣...」

    「什麼叫說不準?」

    「啊?」

    遲衡冷哼一聲,甩身走了。又塌了一間屋子,他又得換地方睡了。

    言韶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疑惑地撓撓頭,問凌岐:「你說,尊主到底是什麼意思?」

    凌岐:「不知。」

    言韶沖他翻了個白眼,嫌棄二字就差寫在臉上了,煩躁地擺擺手:「算了算了,問你還不如問木頭,趕緊回去注意吧,明天還得安排人把屋子重新修理一番。」

    相比較於北冥淵這頭的事情處理速度,姜憶羅那邊顯然就沒那麼容易,她此刻已經被體內的灼熱燒得幾乎理智全無,但是她知道抱著自己的是誰,也知道,他會允許、會包容自己的放肆。

    當然了,她的行為上也確實算得上放肆。

    憑藉著幾個月以來為他寬衣解帶練就的功底,姜憶羅的小手熟練地扣上他的腰帶,手指十分靈巧的活動著,頃刻間就給應鈞表演了個單手解腰帶的絕活兒。

    腰帶鬆散的同時,長袍側邊的系帶也被她一把扯開了,堂堂滄瀾境應鈞尊主就這樣在濃重的夜色中迎風招展。

    應鈞一手扯著亂舞的衣袍,一手按住她不許亂動,語氣中帶著幾分警告:「阿羅,乖一點!」

    姜憶羅早已被翻湧的藥性激得昏昏沉沉,她哪兒還聽得見什麼警告,眼見著他不肯聽話,頓時委屈的在他腰側擰了一把。

    應鈞雖沒什麼感覺,但是氣息卻亂了一瞬,他急忙尋了個平坦的山坳落下,雙腳剛剛踩到實處,便伸手鉗著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著自己。

    姜憶羅原本仗藥行兇,可惜,在對上他眸子的瞬間,仿佛被燙到了一般瞳孔劇烈收縮。

    他的眼神...好嚇人!

    姜憶羅下意識想要閃躲,卻被下巴處的大手強勢阻止。

    她聽到他在問自己知不知道他是誰,她舔了舔發乾的唇瓣,回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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