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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1:43:02 作者: 觀長月
    因著他昨日的表現,大家也隱隱猜到了,只是如此驚人的消息,縱使提前有了心裡準備,還是讓人難以置信。

    誰讓江時寒比顧詩茵年紀還大呢?這裡面的故事怕是無比精彩了。

    李長老坐不住了,拍案而起,大聲道:「沐長老,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有什麼證明他的身份,如今尊主不在了,你可不能因為一己之私便混淆顧氏血脈!」

    所謂一己之私也不是沒有道理,正如李長老是顧詩茵的舅舅,沐長老雖然與江時寒沒什麼血緣關係,卻是在江時寒剛入天幽境時指點了他幾年入門功法的,說起來也算沾了點兒師徒情分。

    「老朽自然不會亂說。」沐長老胸有成竹地看著他,伸手間,掌心現出一封信件,「此乃尊主昔年親筆寫下的書信,信中言明其曾有一子,流落少陵城,著老朽前往查探。」

    李長老上前一步取過書信仔細看了看,臉色沉了沉,冷笑道:「此信只能證明尊主曾有一子,卻並不能說明此子便是江時寒。」

    沐長老輕笑一聲,突然拍了拍手,很快一名帶著面具的黑袍勁裝青年走了進來,對著眾人拱手行了一禮。

    沐長老指著青年人朗聲道:「相信在座諸位都識得此人。」

    眾人點頭,唯有姜憶羅搖頭,不認識。

    「他是誰啊?」姜憶羅小聲問離墨。

    「顧尊主的護衛。」

    「哦,就像孔叔一樣。」

    姜憶羅點點頭,這下感覺沐長老的話還是挺有可信度的。

    眾人也與姜憶羅的想法差不多,一方尊主的護衛只效忠一人,所以比起一眾長老來說,更加令人信服。

    不料,青年人的話卻讓眾人大吃一驚。

    「尊主數十年前確實曾遣在下前往少陵城接一男童,隱約比尊主描述的要大些,只是經過滴血認親之後,尊主認定了帶回來之人便是其遺落之子,直接收入門下,不過在下對此事一直心存疑慮。」

    沐長老的表情一僵,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青年人只作不知,繼續道:「此前摘花大會驚現傀儡術,各境尊主皆遣人調查了廖氏滅門之事,想來也定然清楚昔日廖氏一百二十三口慘死,卻有一人屍骨對不上,便是其第九代孫廖執,時年九歲。」

    顧千川當年尋人時,稱其子時年七歲,可尋到之人似乎卻比之七歲的孩童要稍稍大些。

    恰好半年前摘花大會出事,天幽境一眾修士身隕,顧千川覺察不對便一直在調查此事,結果不知何故與遲衡大打出手,甚至因此受傷,半月前突然暴斃於房內。

    經過此人這麼一分析,似乎是有些不對勁,眾人看向江時寒的眼神便多了幾分審視與甚重。

    沐長老率先反映過來怒斥道:「黎陽你在胡說些什麼?!」

    「在下不敢胡說,只是事關重大,在下認為不可含糊。」被稱作黎陽的青年人不卑不亢解釋。

    顧詩茵點點頭:「雖然我相信師兄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但是黎陽說得在理,此事還是弄清楚還師兄一個清白才好。」

    江時寒抬眸看著她,眸中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幾人討論的不是他。

    「我聽說廖氏血脈皆會在上身留下一道捲雲紋,只要師兄願意敞開衣襟確認並無此紋,便可打消大家的顧慮。」顧詩茵笑若春風拂楊柳,溫柔且無害。

    大家倒是都贊同地點頭,江時寒不說話也未動作,看起來十分平靜。

    但是姜憶羅卻眼皮子一跳,心虛地縮了縮身子。

    有點慌!

    應鈞察覺到了她的慌亂,視線輕移,罩在她身上。

    姜憶羅似有察覺,轉頭看去,恰好跌入一雙燦若星辰又無比溫柔的眸子中,心中的慌亂無聲無息被撫平。

    是了,背上的捲雲紋已經被抹去了,而且還有師尊在,誰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這般想著,她再次看向殿中,豎起耳朵聽八卦。

    「師兄,我知道這可能會讓你很為難,但是為了證明你的清白,只能委屈你了。」顧詩茵話里話外都是為了江時寒,師兄妹情深的場面當真令人動容。

    一直沒有反應的江時寒,突然彎了彎唇角:「師妹為我著想,我怎會不知。」

    說實話,向來麻木如木偶的面癱臉一下子有了表情還是挺瘮人的,至少姜憶羅是被瘮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摸了摸胳膊,打量著眾人的反應,終於得出一個結論。

    除了她,大家皆反應平平。

    顧詩茵雖然有短暫的怔忡,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笑著沖他點了點頭。

    江時寒也不再多說,將手置於衣襟處,猛然一拽,直接扯碎了上衣,健碩挺拔的上半身直接暴露於眾人眼前,坦坦蕩蕩地任人查看。

    姜憶羅踮起腳尖想看清楚,卻突然感覺周身傳來一絲涼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左一右兩個師兄拽了回來,甚至一人貢獻一隻手擋在她眼前。

    姜憶□□什麼!幹什麼!

    「小師妹,非禮勿視。」宋音羽的聲音在右側響起。

    姜憶羅抿了抿嘴,正要說話,又聽到離墨的聲音從左側響起:「小師妹,黑黝黝的腱子肉一點兒也不好看,而且上面還有疤,小心污了你的眼。」

    姜憶羅氣悶,二師兄看得這麼仔細,就不怕污了他自己的眼!

    相比較於師兄妹三人的兄友妹恭,大殿內的氣氛卻是瞬間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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