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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1:38:56 作者: 時槳
    賀辰話多,事後給她打電話說段京耀回去以後醉著酒罵了她一宿,倒不是什麼難聽的話,就是罵她沒心沒肺。

    祁昭在一中的樓梯口接的電話,氣得摔下一句有種當面找她罵。

    電話那頭沉寂了幾秒,賀辰咳嗽了幾聲,忽然說自己有事先掛了。

    她知道八成是當事人聽到了。

    -

    期中考試就在這麼一周後出了分,祁昭文科第一,全年級段第一。

    學校布告欄里的光榮榜重新換了新的,成群結隊的學生一下課就湊在那布告欄前指著上面相熟的名字一個個聊天。

    祁昭無數次聽到他們在聊自己,也只是默不作聲把下巴埋進校服的立領里,一言不發聽著。

    她知道,也許自己過不多久就會離開這裡,她一定再也不回來了。

    出事是在光榮榜貼出來的不久後中午,有人突然舉報了高三一班祁昭作弊。

    第一考試的監控是壞的,在考試前還沒來得及修,學校故意沒說。

    一中非常重視學生誠信問題,隨時歡迎學生匿名舉報任何考場紀律。當天李福明和教導主任就把祁昭叫到了辦公室。

    下課時間,辦公室外站了一堆學生,還有人在外頭喊:「快點來看,榜上第一那個作弊的被叫辦公室了。」

    站在辦公室桌前的人始終低著頭,聽著教導主任講了一堆要誠信,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再問你最後一遍有沒有夾帶小抄之類的話。

    等他全部說完了,祁昭才抬起頭。

    「老師,我可以再考一遍別的試卷。」門外人站了一堆,目光靜靜盯著裡頭人那纖瘦倔強的背影,「我還可以拿第一。」

    語氣很堅決,甚至帶著些年輕氣盛的狂。導致辦公室里的老師也都愣了一下。

    最後看她這個態度確實不像是作弊過的人,最終這件事情以教導主任一句「現在考的好沒用,高考考的好才行」潦草結束了。

    需要證據嗎。

    一封匿名的舉報信就夠了。

    祁昭習慣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謠言,聽著何佳雨氣惱地跟她講現在全年段都在說她考試作弊的事情,反倒臉上沒什麼波瀾。

    那些惡意就像沒來由的髒水,髒水裡浸泡著她本該耀眼的十八歲。

    那些現在插在她心上的匕首,並不會隨著時間而消退,在很多年後的每個深夜,都會從四面八方再次刺向她。

    按照一中的安排,每次大型考試的高三年級段第一,都會在周一集會上對著全校演講。關於作弊的事情鬧了一陣,教導主任最終還是明事理的,繼續讓她好好寫演講稿。

    「祁昭,要不要還是推了這次演講吧。」何佳雨聽見不止高三年級段,幾乎是全校都傳開了說她作弊的事情,生怕她心裡受不了打擊。

    「沒事。」祁昭頭也不抬。

    屬於她的東西,憑什麼要退讓。

    作者有話說:

    無所謂,段小狗又即將出手。

    下次更新在周六晚上。

    第28章 插pter28

    ◎像一隻垂頭喪氣躲雨的小狗。◎

    一周的晴天, 到了臨近周末放假的下午,忽然轉陰。

    天氣預報里也顯示陰天。

    祁昭待在教室里寫完了下周一的演講稿,才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她今天不回店裡, 周叔叔喊她一起來小區套房裡給周茉過生日。

    關上教室燈的時候,看見了來電顯示。

    「七七, 能幫我去學校拿一下課本嗎。」

    每次聽到嚴州請假,她都知道是什麼事情,心裡一緊:「你嚴重嗎?」

    電話里傳來長久的沉默, 半晌,說了個沒事。

    大概是留了傷, 這幾天去不了學校。

    嚴州的母親是一個要面子的女人, 從來沒報過警, 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嚴州每次的傷, 多半都是護著他媽媽的時候被打的。

    祁昭出了一中大門,先去藥店買了一打貼藥,才坐公交車去了一職高。

    同車的還有江思婷和夏筱。

    對方並沒有熟到要跟她打招呼的程度, 只是互相看了幾眼。

    江思婷和夏筱好像提前幾天就知道今天要去幹什麼似的,校服裡面都是自己好看的其他衣服。

    相比之下,祁昭站在靠門處, 顯得整個人都憔悴。

    一職裡頭人還是很多。她急匆匆到了教學樓, 站在嚴州教室門口敲了敲:「請問嚴州坐哪。」

    一個男生給她指了位置,祁昭走過去蹲下來, 一條條對照他微信發過來的讓她拿什麼書。

    隔壁班相比之下就亂了許多。

    因為上星期班級的衛生分數全部被扣完, 班主任發了好大一通火, 把全班留下來打掃衛生。

    說是打掃衛生, 其實也不過是玩。

    走廊外頭的水快泛濫成災, 站在窗外擦玻璃的同學差點滑了好幾跤, 勉強站穩了把手伸進窗子裡來一把拉開窗簾。

    窗外陰天的天光照進桌上趴著睡覺的人的眼睛裡,一陣刺痛。

    「眼瞎?」

    沒好氣的兩個字,把那擦窗戶的女孩子說得快哭了。

    窗簾被裡頭人一把甩上,半個教室陷入一片昏暗裡,也沒人再敢說半句話。

    夏筱進來的時候,正看見這一幕。

    他和那天喝醉了安安靜靜睡覺的樣子又很不一樣,惡劣的讓人沒法靠近,卻也更加讓她長久望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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