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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47:25 作者: 無邊客
雁回看著蘇月白,手裡的藥袋子差點被他抓碎了。
蘇月白凝神,靠在車窗旁邊打量:「江敘怎麼會把我看成你,我可沒長你這副鬼模樣。」
「……」
心氣高傲的蘇月白留下一句話就走了,來得突然,走得也莫名其妙。雁回半天晃不過神,連柔和的光線都無法讓他直視這個世界的樣貌。在路邊找了張椅子坐下,雁回給江敘的私人手機撥去號碼,意外的被對方接通。
他什麼都沒問,乾澀了一天的眼睛忽然爭先恐後的湧出淚水,全身的力氣集中在這一句:「我們散了吧。」
第17章
分手的話在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並沒有雁回想像中的如釋負重。話不經大腦,剛說完不會產生任何真實的感覺,基於七年維持的關係,斬斷一層親密相連的感情並非隨口說說就可以放下,甚至說產生一瞬間的放下的恍然都不可能。
雁回聽到江敘在電話那頭髮出一聲極低的笑:「雁雁別想太多,我不會跟你分手。」
公司的會議已經進展到一半,江敘讓秘書把接下去的行程調了調,叫雁回回他的公寓等他。
工作時候的江敘比任何階段都要冷靜理智,就像一抬精密運轉的機器,接近冷漠,情緒和思維的管理化隨時都在決策者的層面,他要雁回到公寓裡等他,聽起來跟下屬布置工作相差無幾。
想著雁回最近其實不怎麼聽話,江敘乾脆派了自己的司機過去堵人,因此當雁回打車回到宋然住處樓下,就被江敘的司機請進車裡。
雁回把自己縮在車裡:「我不想走……」
司機對他客客氣氣的:「先生讓我把您安全帶回去。」
「那就算了。」雁回扭頭望向窗外,「我本來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公寓已經落了一層灰,雁回沒多餘的體力和精力打掃乾淨,甚至多走一會兒都會讓他感到頭暈目眩,司機幫忙叫了一個家政做清掃衛生的工作,晚餐也是從外面訂著送過上門的。
雁回胃口小的可憐,勉強吞咽幾口湯,還沒坐下幾分鐘他的胃開始為難他,剛從衛生間吐完出來,手還微微打著哆嗦,迎面就撞上進門的江敘。
「雁雁,」江敘聲音提高,一把握緊他的手臂,眉心都快皺出一個川,「這副樣子你做給誰看。」
曾經雁回最艱難的時候江敘哪裡捨得看到他那樣,但凡瘦一點冷一點,江敘都把最好的東西送到他手裡。他疼人的時候是真的疼,而眼前的江敘對雁回顯然不耐然到了一定的程度。
雁回低聲解釋:「我沒有鬧。」
江敘在清楚不過,他其實是只生病了,不管心理上還是身體上,病得不輕。
雁回抽回抑制不住顫抖的手:「你要跟我談事情就談著,其他的如果不想關心那也大可不必。」
江敘笑著扭過他的臉:「雁雁很久沒給我甩過冷眼色。」
江敘說的是實話,兩人認識最初的半年,雁回就是玫瑰花莖最扎人的刺,之後他跟江敘發生交易,畢竟有求於人,那時起就必須學會看江敘的臉色行事。
江敘不會用經濟的手段給雁回施壓,在花銷方面更沒有過任何虧待。江敘喜歡在床上罰他,他越熬著不願去做,江敘偏用手段軟硬兼施,既要雁回怕,又要他哭著求要。
橫在身前的手臂讓雁回悶得兩眼發恍,他最近的狀態總是不好,就跟江敘僵持的這麼一會兒哪裡都疼。
雁回咬了咬牙,汗珠暈開在睫毛前,雙邊的臉頰升起異常的紅。推不開江敘箍他的手,反被懸在頭頂。
「江敘,我難受,難受……」
江敘掌心放在他額頭碰了碰:「有一點低熱,熱的時候很舒服。」
雁回卻見他笑,半分鬆開自己的意思都沒有。
他是真的疼,身軀絲毫不受意識思維控制,脫離大腦支控,疼痛的地方先是手腳,再蔓延到胸腹。
江敘壓著他緩慢纏綿的親,親他眼角的水漬,貼在他微微發熱的臉,氣息一點一點地碾上來。
「哭什麼。」江敘完全擋住前方的光,暗影罩在雁回身上,唯獨見江敘的一雙眼睛,深邃銳利的攫取著他的目光。
江敘看起來似乎相當的理智,雁回模糊中窺見他發紅的眼睛,又想著其實這人也沒表面看上去那麼理智。
江敘或許也在氣頭上,更或者被欲.望沖昏腦子。咽了咽乾澀的嗓子,雁回氣力漂浮的說:「先放開我。」
江敘鬆開他,雁回自己緩了緩等視野徹底清晰後才正視對方的臉,短短几秒,他為自己剛才不著邊際的幻象感到發笑。
是了,江敘怎麼會為欲.望所控,他可是擅長掌握欲.望的人。
江敘問:「很難受?」
雁回閉著眼點頭:「我疼。」
那時候雁回說疼還存幾分似是而非的愉悅感,而這次疼到一點享受的餘地都沒有。地板全是被江敘扯散的衣物,房裡打了冷氣,雁回汗津津地側蜷在一邊,觸.手所及皆是冷汗。
江敘看著他半死不活沒有什麼生氣的樣子,逐漸平息冷卻的火轉成另外一股火氣。
「雁雁,不要因為蘇月白的事請跟我鬧,他比不上你。」
雁回咬了咬牙:「你還能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江敘,左擁右抱不是你這樣的。」
江敘似乎陷入誤區:「雁雁,你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