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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偽善姐姐

    而柳眉漸漸打成了死結的柳茹瑩卻是嘟著小嘴咕噥道，「怎麼可能，殿下中毒一事乃機密中的機密，若真能大張旗鼓的去解毒，又哪裡會有這許多的糾結……」

    「咦?之前祖母同雲兒如是說雲兒還十分不解，但今日姐姐竟也這麼說，就太奇怪了啊。」柳眉蹙成了一團的柳逸雲很是不解的輕輕搖頭，「太子殿下身份貴重乃國之根本，若是身中奇毒，豈不動搖國本?這可是大事，怎需瞞著皇上與宮中的諸位娘娘?豈不有悖常理?」

    「是啊，之前那傳話的婢女說得不清不楚，我同你祖母也只是猜測而已，瑩兒啊，現下這裡只有咱們自己人，你倒是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猛然起身的董氏面色凝重的拉過僵楞在旁的柳茹瑩。

    「……呃?這事、這事恐怕與宮裡有脫不了的干係，殿下他也是忌憚頗深，所以才極力隱瞞，甭說是皇上與太后皇后了，甚至就連母妃他都沒有提及過。」

    「哦?為何會這樣?」

    「只因除卻那日殿下狩獵意外受傷時妹妹同他提起過他身中奇毒外，不論是宮中御醫亦或者是京城的名醫都不曾同殿下說起此事，所以早有所覺身子不太對勁的殿下不禁懷疑其中有什麼貓膩……」

    「……咦?我說的?」在三人灼然審視的目光下反手一指的柳逸雲柳眉糾結成一團的輕嘆，「姐姐大概有所不知，妹妹我也是一言難盡吶，若非那日祖母同我提及此事，昏昏沉沉多日的我甚至還以為今時今日不過才是剛過完年不久而已，然卻是不想今年的倒春寒著實令我錯覺太深，此刻早已都過了清明了說……」

    「……這、這、」瞥過母親那抱歉的眼神，腦子頓時嗡得一聲的柳茹瑩險些癱坐在地。

    而猶在眨著無辜的小眼涼涼看戲的柳逸雲自得其樂時，匆忙而入的婢女福身行禮。

    「稟老夫人，外面有位自稱田七的公子要見二小姐。」

    耶!田七這個自投羅網的傢伙!

    「田七見過娘娘。」隨著婢女的引領大步而入的田七先是同業已起身的柳茹瑩拱手行禮，而後方才看向似笑非笑間安然不動的柳逸雲，「稟王妃，王爺痼疾突發，怕是不能耽擱太久，最好儘快回府。」

    「這……」將他的話中深意聽在耳中的柳逸雲匆忙起身。

    然而，不待話猶未盡的柳逸雲將話說完，忙迎了上來的老夫人便是極為不贊同的連連擺手，「這怎麼才剛來就要走啊，好歹也得用過膳再走不遲啊……」

    「是啊，今兒個可是我們雲兒歸寧的日子，怎麼能如此草率了事啊，況且有七公子您在旁伺候不是麼，這要是缺什麼草藥的話，可以吩咐下人跑腿去藥鋪採買的啊。」忙屈一步上前的董氏極為熱絡的招呼，「倚翠雪柳快去告訴老爺將王爺安置到翠竹軒，那可是一早就給王爺和雲兒備好的休憩安歇的暖閣。」

    「是!」忙福身行禮的倚翠雪柳領命而去。

    略發傻眼的田七糾結著眉頭瞄一眼但笑不語的柳逸雲，「這恐怕不太妥當吧，來時走的太過匆忙，王爺的藥我一時間忘記帶上了……」

    「無妨，無妨，七公子您交代一聲，叫下人跑一趟也是一樣的啊，何必折騰王爺一個病人吶，雲兒，你說對吧。」老夫人說著便朝一旁的柳逸雲遞去一記別有深意的眸光。

    「這恐怕得問過王爺的意見才妥吧……」對於老夫人那殷切的眸光視若無睹的柳逸雲淡淡道。

    「正是王爺吩咐請王妃一道回府的啊。」唇角微僵的田七苦笑連連。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妨長話短說，正巧七公子也在，雲兒你就……」正說著董氏被老夫人一個眼神制止。

    「雲兒啊，你這才剛剛嫁入睿王府，以睿王的情況你日後少不得要靠著娘家求著瑩兒幫襯一二，你今日若是不能幫著瑩兒那日後你還怎麼指望瑩兒有餘力幫你啊。」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拉過她的小手，老夫人意味深長的威逼道。

    「雲兒吶，姐姐之前雖然並未厚待於你，但我們畢竟姐妹多年，你就真的不能看在多年的姐妹情分上幫幫姐姐我麼?」見她始終不為所動的漠然佇立，淚眼盈眶的柳茹瑩難掩哽咽的委屈道。

    「姐姐你又何須如此苦苦相逼，妹妹我這又何嘗不是身不由己，且不說我自那日後頸劇痛中醒來就昏昏沉沉多日腦子始終亂作一團，就是現如今我都始終想不明白我怎會莫名其妙的嫁給了睿王，還有我這好端端的又為何少了幾個月的記憶，而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在山上救下的太子，還說了什麼他身中奇毒的話，可是這些人這些事我始終都毫無印象，你們叫我如何想?或者你們可有打算告訴我這其中的實情?」

    被三人咄咄相逼到心頭怒火狂飆的柳逸雲越說越激動的一一掃過神色各異的三人，素手一揚掙脫開老夫人假惺惺的撫慰，「原本我還雲裡霧裡，但在你們肆無忌憚的威逼利誘下，我反倒看透了你們的心思，但卻是令我不寒而慄!」

    「雲兒你且不可瞎想啊，祖母又怎會害你呢。」強撐一口氣的老夫人說得極為勉強。

    「是麼?」嘲諷的冷哼一聲的柳逸雲愈發銳利的盯著老夫人不溫不火的道，「難道祖母沒有偏心姐姐?難道祖母沒有助紂為虐幫姐姐魚目混珠代替雲兒嫁入太子府?如此種種祖母還說雲兒瞎想?還是祖母以為雲兒同我那早死的母親一般的純真良善到任人欺凌?」

    「雲兒你不得無禮!」不知何時杵在門口聽了多久的柳忠濮揚聲大喝。

    「父親這是要打雲兒麼?但請父親記得雲兒現下已不再是那個任憑你們責打的傻丫頭，而是堂堂睿王妃!」唇角閃過一抹邪笑的柳逸雲素手一揚，剎那間猶如鬼魅的薛良盎然挺立在側，緊握手中的利劍森寒奪目。

    「你個逆女!」高高揚起的大手狠狠凌空一甩的柳忠濮怒瞪著眼前這個令他略發陌生的柳逸雲，此前她那個溫婉賢淑事事都以人為先的乖乖女究竟哪兒去了?

    「岳父大人此言差矣，本王的王妃賢良淑德，至於你口中的逆女我們可擔待不起!」側門處不知何時就停在那裡的輪椅上面色不善的軒轅睿眸光森寒。

    而令柳茹瑩與董氏險些腿軟腳軟癱做在地的卻是軒轅睿身旁，一襲錦緞長衫的太子軒轅凜那恍若洞悉一切的陰鷙眸光，倒是唯有款步盈盈朝軒轅睿漫步而去的柳逸雲溫婉帶笑。

    「王爺可還好?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府吧，這裡太吵了，的確不宜靜心休養。」淺笑盈盈的柳逸雲餘光卻是不意瞄見一旁軒轅凜撇來的灼然審視的目光，忙同他微微福身行禮，「雲兒見過太子殿下，剛剛雲兒言語無狀失禮了，還請殿下多多海涵。」

    「哪裡，哪裡，怕是這其中該是有什麼誤會，日後定當登門致歉。」黯啞著嗓音的太子先是同她微微頷首，而後便是黑著臉大步朝猶如驚弓之鳥的柳茹瑩大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