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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40:32 作者: 逗貓遛狗
    死死的攥緊手中的簪子,綾安眼眸定定的向那兩人走去。

    蓋上籠屜,未拿到銀錢的攤主探出半個身子呼喊:「哎哎哎,小姐你還沒付錢呢!」

    高呼聲引得街上眾人回頭,李言蹊也條件反射回頭去看,然而剛剛回頭便看到綾安一臉猙獰的攥著簪子向她刺來。

    一側的鴻雁反應迅速,立刻擋在自家小姐身前,緊閉眼眸,疼痛卻並未襲來,四下頃刻現身的暗衛立刻一擁而上,幾人各司其職的將綾安帶走,騷亂須臾便又恢復平靜,可幾人再抬頭時眼眸一凌。

    不明白幾位大人為何皆面色沉沉,鴻雁好奇回身。

    剛剛還被她護在身後的小姐不見了!

    第97章

    天漸漸明亮, 交戰一夜,宮中兵刃碰撞的聲音漸漸小去,蕭濯麾下的將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斬殺殆盡。

    既然走上這條路,既然答應了她,蕭濯便沒有打算為自己再留後路, 他知道自己愛上的女子是個固執的, 所以即便落於下風仍舊執劍與圍攻而來的將士殺在一起。

    眾人之後,虞應戰冷冷的看著因著圍攻而漸漸倒下的蕭濯,直至蕭濯倒在地上不斷嘔血才揮退眾人上前。

    蕭濯眼眸怔怔的看向虞應戰, 口中溢出的鮮血染濕兩鬢的幾根白髮,忍著疼痛笑著開口:「謝謝。」

    他沒有遺憾,不能得到她的一世才會讓他遺憾,他也沒有留戀,能與她一起死,他心甘情願,唯一放不下的是那個痴傻的孩子, 他對他虧欠太多,他那日本想潛入將軍府與他見上一面, 可實在侷促,所以看到他笑著與那個胖男童玩的開心便離開了, 他的生命中從來沒有爹娘, 既然不能給他未來, 他便再未打算看他。

    不知他幼時可也像那胖小子一樣胖的粉嫩, 咧嘴一笑, 蕭濯又嘔一口血,不會的,她說他生下來就體弱痴傻,怎麼會胖呢,可她總是騙他,他不能相信她的話……

    眼眸迷離,蕭濯已經看不清了,神智也逐漸不清晰了,輕輕闔上眼眸,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開口:「你我同為西北將士,也曾有過一樣的赤誠熱血,我想求你在我死後將她與我葬在一起……」

    年少鮮衣怒馬,戰功赫赫的人再無顧及的露出脆弱,不再是當年那個令西北邊外之族聞風喪膽的名揚侯,只是一個求而不得男子。

    外面已經沒了兵刃的響動,馮滿淡笑輕嘆,將臉上的面具用藥水洗乾淨,輕輕的坐在晉元帝身側,眼角溢出淚水:「你從未見過我的真容,現下見了是不是覺得很難看?」

    沒了少女時的明媚,現在的馮滿卻依舊秀美,不似長公主的清麗不可方物,不似周陵的柔美端麗,馮滿十分清秀。

    晉元帝閉上眼眸並不去看她。

    淡淡一笑,馮滿輕輕躺在晉元帝身側,垂眸哽咽:「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可我喜歡你,從你當年你救了我便喜歡了,我努力的去讀書識字,想要配得上你,可知道的越多就越絕望,即便是偷我也想偷些時光,我不在乎你喜歡誰,不是因為你喜歡她而想要害死她,我自詡聰慧卻不知那位長公主的神通,她知道我不是周陵,我沒有辦法才出手,我真的好喜歡你啊,放棄了尊嚴,放棄了信念,放棄了兒子,我一再讓步卻始終守不住你,她真厲害啊,生的兒子也同樣厲害。」

    聽到漸近的腳步,馮滿喝下床側小几上的酒,眼眸赤紅的上前,想要吻上晉元帝的唇,然而身體因著抽泣不斷顫抖,吻上那唇時人也趴在了晉元帝懷中,口中不斷溢出鮮血,馮滿的眼睛緊閉,淡笑輕喃:「好想帶你走啊……」

    京禁軍湧入,立刻上前將兩人分離,太醫侍從呼啦啦湧入。

    處理了宮中事宜,虞應戰再出宮門時天已大白,然而剛剛邁出宮門便看到妻子身邊的暗衛沉著臉上前:「夫人晨時被人擄走,屬下現已尋到蹤跡。」

    馬車飛馳,李言蹊本就孕吐,現下只覺頭昏眼花,一直不打算與那人說話的人不得不開口:「我要吐,你快停車。」

    百里之外的小鎮,含著梅子壓下噁心的李言蹊氣鼓鼓的坐在小酒館裡。

    看著她置氣的模樣,蕭奪勾唇:「下午還要趕路,你若不吃到時更會受不住。」

    將梅子用舌頭撥弄到腮旁,李言蹊憤憤:「握不廢鄧你奏,我要回去!」(我不會跟你走)

    蕭奪眼眸柔柔看著對面美艷卻稚氣的人,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喜歡上她,明明她早已嫁人,明明她不是清白之身,甚至有了身孕,可他不想放手。

    他沒有體會過那種悸動,總覺得若是放了手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感受了。

    垂下眼帘,蕭奪抬手吹哨,隱在樹叢中的馬車出現,看著對面含氣的女子,蕭奪上前一把將人抱起,大步向樓下走去,他不想放手,他要帶她離開,快些離開。

    剛剛休息不久又再次坐在了車上,一連顛簸了幾日,第一天李言蹊還寢食難安,思念府中的夫君和小肉團,然而現在李言蹊實在痛恨自己適應力。

    完全適應了顛簸和外面的吃食,李言蹊每每水足飯飽後便懊惱自己的不爭氣。

    比起李言蹊的能吃能睡適應力極強,蕭奪面色卻一日比日一日差。

    對自家夫君信心十足,適應了顛簸和急促的李言蹊也不再著急,隨遇而安,直到看到換下的褻褲溢出點點鮮血才開始驚慌。

    室內的人換衣裙換的太久,蕭奪蹙眉叩了叩客棧的房門:「再不出來我便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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