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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40:32 作者: 逗貓遛狗
    聲音溫柔舒緩,令人聞聲意動,剛剛還避諱不敢多瞧的皇子貴子現下光明正大的看去。

    端坐在椅子上,虞應戰垂眸把玩著手中那刻有名揚侯表字的玉佩,緊鎖眉頭。

    話落許久,不見那人抬頭看自己,宋舒棠面露難堪。

    看到如此絕色的佳人受此冷落,同席幾人忙出言安撫:「六哥剛剛被皇上斥責這會兒心氣不順,宋四小姐你先回吧。」

    有人解圍,宋舒棠面容緩和稍許,咬唇強強一笑,轉身要走,卻不甘心的回頭再次向那人看去,見那人仍未抬頭看自己,宋舒棠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明明剛剛還會看她,為何現下不肯看她了,是不是不喜她如此唐突前來?

    被傾慕的男子如此冷落,宋舒棠面頰通紅,足下簌簌,不再去尋娘親,帶著丫鬟離開看台。

    眾人望著那曼妙的背影嘖嘖搖頭,都是混跡風月場的男人,哪還看不出那位小姐的心思,暗暗大呼西遠將軍不識情趣。

    旁人不敢明說,可身為皇后嫡子的四皇子卻不避諱,輕哼開口:「這位宋四小姐是吏部尚書嫡出四女,她姐姐是本宮側妃,模樣長得好,人又賢淑,六哥難得有此艷福,不如納入府去,娥皇女英相伴左右豈不快活,六哥也是男人,何必端著?」

    見他不說話,挑了挑眉,蕭繹勾唇不屑道:「六哥當真虛偽,男人哪個不喜好美色,臣弟後院各色女子皆有,六哥可想要兩個?」

    從揣摩的事情中回神,虞應戰抬眸,沉聲開口:「狗也是這般,從來不偏食,什麼都吃。」

    面上的笑意僵住,蕭繹沉下臉來,拍案而起:「你算什麼東西敢羞辱本宮,你當真以為自小在宮中長大,得了父皇的偏愛,便真能站在本宮頭上了?本宮奉勸你,謹言慎行,莫要最後像你娘那般落得早亡的下場。」

    俊顏陰沉,黑眸幽深,虞應戰身上的威壓讓四下的人紛紛僵住,蕭繹也因著那梟狠之氣嚇退兩步,心頭一顫。

    正在此時,眾人身後的階梯上傳來呵斥:「大膽!」

    一聲明黃宮裝的周皇后伴著丫鬟而來,往日溫柔的面容現下嚴肅隱怒,雙眸定定的看著兒子,提裙走近,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巴掌揮出,打的四皇子頭猛地偏過,白皙的面頰留下駭人的紅痕。

    周皇后眼眸通紅的看著兒子,恨鐵不成鋼一般開口:「你好大的膽子!你姑姑也是你能拿來置氣提起的人?」

    那一巴掌似用盡了周皇后所有的力氣,周皇后胸口不斷起伏,一側的嬤嬤見狀忙上前扶住皇后,連連安撫。

    面對盛怒的母后,蕭繹咬緊牙關,雙眸通紅。

    看著兒子的模樣,周皇后垂下眼帘,穩了穩心神才再次厲色開口:「來人,將四皇子帶走,禁足府中!」

    有侍衛得令上前,將那渾身緊繃的四皇子帶離了這處,四皇子被帶走,眾人從剛剛的變故中回神,紛紛起身拜禮。

    周皇后沒有抬眸,揉著額頭轉身:「傳與皇上,本宮身子不適,不能陪他看賽了。」

    宮人領命離開,周皇后這才放下手,長嘆走近,看著眾人間那肅容的人,柔聲開口:「知淵,你莫要怪他,舅母定會狠狠責罰他。」

    虞應戰垂下眼帘,抬手拜禮,卻未開口。

    周皇后輕輕一嘆,就著宮人的手轉身走下階台。

    男席這處的嘈雜很快便平息了去,並未影響女席的熱絡,夫人小姐們仍舊看著競馬或驚或喜。

    然而剛剛還熱衷於場上競馬的吳嵐,現下卻完全被左側不遠處桌席坐著的人吸引去了注意力。

    疑惑吳嵐姐姐頻頻側頭,李言蹊也循眸望去。

    桌席的上座坐著一名華服宮裝少女,少女面容秀致俏麗,舉止端莊,卻比在坐的其他女子豐腴許多。

    吳嵐嘖嘖搖頭,回過頭發現李言蹊也疑惑的在看那處桌席,開口解釋:「那人便是綾安。」

    那人便是讓吳嵐姐姐退婚了的綾安公主?

    聞聲回過頭,李言蹊有些疑惑,那人的形象實在與她想的那種會奪人夫婿的女子模樣相去甚遠。

    喝了口手中的茶,吳嵐托著下巴再次嘖嘖搖頭,也唏噓不已:「半年未見她竟瘦了這麼多,我雖然厭煩她,但著實想知道她是如何瘦下來的。」

    這是瘦下來的模樣?放下手中的茶盞,李言蹊疑惑:「她之前比現在還豐腴嗎?」

    吳嵐聞言略作思索:「她以前比現在還豐腴許多 ,聽其他貴女說,這位天生便豐腴,多喝些水都會比旁人重,看來那被她追著的江湖人對她影響很大,瞧呢,一直未能瘦下來的人現在都瘦下了許多。」

    話罷,吳嵐十分懊惱的埋首於桌案,哼聲道:「好羨慕啊,我也想瘦些,我最近好些裙子都穿不下了。」

    想到小時候胖胖的自己,想到小時候爹爹以她身上的肉驕傲的模樣,看到一臉懊惱的吳嵐姐姐,李言蹊極盡所能的安慰:「其實……其實女子豐腴些也挺好。」她爹以前這樣安慰她的。

    不過是日常抱怨,但聽到安慰吳嵐心裡稍稍好受些,輕輕一嘆,隨即似發現了什麼,疑惑開口:「不過妹妹好似比上次一見豐腴些了。」胸脯鼓鼓的。

    李言蹊聞言蹙眉,容色立刻嚴肅,全然不是剛剛說豐腴好的模樣:「是嗎?!那我也該減減重了。」她爹的審美一樣與旁人相去甚遠,她決不能信她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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