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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40:32 作者: 逗貓遛狗
先皇侵染臣妻,到底有傷皇室顏面,所以當年周夫人誕下的皇嗣,皇室並不承認,可到底是皇室子嗣,除了未寫入皇籍,寄養於右丞相膝下,私下裡的禮制卻一應俱全,先皇未曾見過幼時的名揚侯,但在名揚侯百日時卻送去一支獨屬於皇室子嗣的玉佩。
他也有,所以一見此玉便知乃皇室之物,而名揚侯表字便是『擎瀚』。
這玉佩既然是自家小妻子身邊人的遺物,那麼那名名喚『孔雀』的侍女身份似乎並不簡單。
回過神,看到自家小妻子擔憂的眉頭皺起,嘴角一松,吻了吻她的額頭:「無事,喃喃若想知,我查後便告知與你。」
撅了撅嘴,李言蹊靠在他懷中,那時她處境艱難,沒有能力分心其他,但現在他是她未來的夫,即便她幫不上他什麼,也難免憂心,猶豫來去,向來歡樂的人有些憂愁:「你萬事都要小心啊,可莫要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我會怕。」
心頭柔軟,虞應戰眉頭舒展:「好。」
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的他更珍惜性命了,畢竟他要護著她,疼她一輩子。
一如每日一般,守著小妻子睡熟,虞應戰才出李府,然而邁入李府的那一刻,虞應戰容色恢復肅冷。
心中有疑,便立刻抬手遣人去查。
須臾,端坐於將軍府內書房中時,虞應戰看著眼前調查來的文書眉頭緊蹙。
當年名揚侯夫人還是外室時所生下的那個孩子竟無人能描述相貌。
虞應戰端坐於案前,一側每日都會過來為好友請脈的薛定海,面容憔悴的收拾著自己的醫具,半晌後垂下眼帘:「你若放心,我願前往淮南一看,我聽說……聽說她葬在淮南。」
肅容垂眸,虞應戰沉聲:「勞煩了。」
強強扯了扯嘴角,薛定海背上自己的匣子起身:「不過,我可能趕不上知淵你的大婚了,這裡提前說一聲恭喜了。」
點頭應聲,虞應戰抬眸,喉結一動,猶豫開口:「你……」
蒼白著臉,笑著拍了拍好友的肩,薛定海釋然笑道:「你不是個會說安慰話的人,我知道。」
不再去看好友,薛定海轉身離開,回身之際面上的笑容都變成了苦澀,是他自己膽怯,未能再與她說上一句話,篤定時候還長,篤定會再見到她,是他自己膽怯了才會這般,又如何好意思要人寬慰,他是個膽小的……
足下不停,薛定海直直的向府外走去,眼眸溫熱。
看著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兄長,薛定洲眉目染上擔憂,看了半晌,長嘆一聲,轉身邁入書房內。
步入書房,看到端坐於案前的好友,薛定洲輕咳一聲,俊顏微紅,等了半晌不見那人抬頭,又狠狠一咳,然而他咳的撕心裂肺,等來的卻是一個砸在胸口的破爛紙符,定睛一看,薛定洲更面熱了,別開眼睛,喃言道:「我之前與你說了不能全靠符的,你做什麼怨怪我。」
冷哼一聲,虞應戰蹙眉看向站在門前的薛定洲。
見他看向自己,薛定洲輕咳,踱步上前,話未開口俊顏先紅。
這話實在有些難以啟齒,畢竟開了口就承認了自己的無知,但比起追女子全靠玄學的自己,知淵可是邁出了他難以企及的一步,他要大婚了!
忍住難堪,薛定洲下定了決心,堅定抬起眼眸:「我也想要嵐嵐嫁給我,你教教我法子吧。」
互相取經的兩人現下顛倒了個位置,一個孜孜不倦求賢若渴,一個比剛剛坐的更加端莊氣壯。
拉過椅子坐在好友身側,薛定洲支著額角在案上,抓了抓腦袋看著忙於文書間的好友:「你知道嵐嵐他爹與我爹政見不合,年前我還能到吳府門前溜溜,可現在嵐嵐被禁足了,那老牛鼻子明擺著不想我見我家嵐嵐。」
虞應戰在朝堂素來中立,從不參合兩方爭鬥,對於朝中左丞相與外戚一眾的鬥爭卻看的清楚,將剛剛來不及處理的文書閱完,瞥見薛定洲抓耳撓腮的模樣,肅容沉聲:「吳府大公子月前升任正四品詹事府少詹事。」
抓了抓腦袋,薛定洲有些跟不上好友的思路,隨即眼眸一亮,他未來大舅子是詹事府少詹事?
面露喜色,薛定洲拱了拱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知淵好生了得。」
詹事府少詹事輔佐太子,當朝太子未立,詹事府的人自是與太傅一般同仇敵愾,太子太傅等人守朝三代與左丞相之族是世交,自然一同敵視外戚,嫡長子入左丞相一派,做爹的是右丞相的左膀右臂,他走不通未來岳父的路子,可同為一派的大舅子還等著他呢。
哈哈一笑,薛定洲轉頭就走,他從今天起不靠玄學要靠腦子了!
看著那人大笑離去,虞應戰冷哼一聲,周身的冷冽卻舒緩,想到離去的薛定海,眉頭又蹙,黑眸幽深,倘若那名喚孔雀的人才是名揚侯之『子』,那小刀又是誰?
虞應戰肅容沉思之時門被叩響,虞爾命人將幾個箱子抬入房內讓自家爺查看,看到爺看過來,虞爾滿面喜悅,打開幾個箱子:「爺,您看您吩咐的斗篷,我照著四季都做了。」
虞應戰放下手中的文書,抬步上前,黑眸掃過,不悅開口:「怎麼沒有絲紗的?」
她已經不喜歡短披了,若沒有喜歡的樣式豈不更不願穿!
虞爾面上的喜色褪去,得,他家爺對女衫還挺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