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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40:32 作者: 逗貓遛狗
雖然腹誹這人的一根筋,但鬆軟的點心入口,李言蹊眼眸驟然明亮,她用過的點心不少,海那邊的、皇室師傅做的,她都用過,可這樣鬆軟甜滑的糕點卻未嘗過,再不多想,素手用小勺挖著吃的開心。
用著用著,李言蹊秀眉皺起,這酒樓陳設布置皆妥當,但似乎隔音不大好。
「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父親現今被你連累至此還不夠嗎?!」
男子的怒喝聲響起,伴著桌椅碰撞的聲音。
「與我何干?無功不受祿,他為官多年又豈能不知,私下裡做了哪些不齒之事,被人彈劾又有什麼冤枉的。」
猛拍桌子的聲音響起,男子沉怒:「你真是頭昏了不成,為官就是想清廉……罷了,你可知監察司受命彈劾父親的人是因著誰,是將軍!你那日去李府做什麼,你還嫌咱們高家不夠亂嗎?將軍不喜歡你,從未正眼看過你,你做什麼去李府胡鬧!」
鳳眸眯了眯,李言蹊嘴角勾起,難怪這素喜清淨的人帶她來這隻有隔當的堂間來坐,原是讓她聽趣兒,男聲她不識得,女聲她可是前兩日剛剛聽過。
許是因著被兄長連續斥責,一直隱忍的高晚紅著眼睛起身:「我為什麼去李府?因為那女子不配侍奉在將軍身邊,那樣水性楊花的女子……」
「嘭——」
巨大的聲響後,整扇連著樓頂的隔擋因著一個擲出的茶碗轟然倒地,打斷了隔壁男女的爭執,塵土飛揚中,看到那一側端坐的人時,高昭一垂下眼帘,高晚渾身僵硬。
端坐椅子上的虞應戰寒著臉看向高晚:「你是哪個東西?」
陰沉嫌惡的聲音讓高晚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面色蒼白的跪下,嘴唇一顫:「將軍……」
奉命將妹妹帶到此處的高昭一容色憔悴,拜禮跪地:「將軍,今日之後我便命人送家妹遠嫁,再不回京,還望將軍恕罪。」
垂下眼帘,任那兩人跪著,虞應戰將那拿著勺子怔神的人抱在懷中,見她小臉因著剛剛塵土飛揚染上些灰記,一時懊惱,用帕子擦了擦,沉聲開口:「我確實說過倘若喃喃不嫁我,我便等著她和離後再娶,我也確實喜歡她的任性。」
擦掉了灰記,虞應戰抬眸,黑眸陰沉的看向那跪在地上的高晚,沉聲開口:「還有,你那日說錯了,不知廉恥的是我。」
看著將軍愛憐將那女子抱入懷中,高晚眼眸通紅,再一聽到那話中的內容,怔怔的跌坐在地。
冷哼一身,收回眼眸,虞應戰抱著懷中人起身:「三日內京中不能再有高府。」
被抱出了酒樓,李言蹊仍舊拿著勺子怔神,她現在已經不知心中的雀躍是因著自己那日未說出口而憋悶的話被他說出來,還是因著其他了。
一手舉著勺子,一手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小胸脯,嫵媚妖嬈的人怔怔出神。
想她那日的不開心,以為解釋清自己與那人並沒有關係她會高興了,但見她仍舊眉頭緊蹙,虞應戰心中不解,難道她不信?
將人放下,虞應戰俯身去尋她的眼眸,沉聲開口:「我只喜歡喃喃,從未喜歡過旁人。」
長睫一顫,李言蹊輕哼一聲,輕輕偎依進他懷中,這個傻子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原是因著那日自己一時的耍脾氣啊,紅唇勾了勾,蹭了蹭他的胸口,李言蹊忘了這是街上了,小臉通紅,軟軟開口:「我也喜歡你,越來越喜歡你。」
如他一般,她並不明白什麼是情愛,小刀給她少年的陪伴,讓她幼時孤單的心被填滿,說著稚氣的話,長大之後明白什麼是責任,她毅然決然的上京履約婚事,表哥給她的是短暫的呵護,讓她錯覺的以為那是喜歡,可忘了那是自己一次次小心妥協換來的。
只有他,在他面前她或嬌或嗔,或怒或喜從不用隱藏,他總會包容她的一切,即便……即便一開始她答應嫁他為的是李府和小刀。
渾身一僵,虞應戰沒想到會聽到那樣悅耳的聲音,胸膛起伏,大手攬過纖腰,想要去吻她的唇。
「難得六哥沒有去校場,對了,離京多年六哥怕不是忘了秋日裡跑馬賽吧,哦,我倒是忘了,六哥有頭疾的,參加不了。」
一身明黃錦袍的男子嘴角噙笑,並著幾個錦袍公子緩步走近。
想要吻懷中人的動作頓住,黑眸抬起射向那幾人。
幾個錦袍公子懾怕頓足,為首的黃袍男子笑意微僵卻仍舊抬步走近:「六哥總是老樣子,無論何時看到你都是這副嚇人的模樣。」
將懷中胡亂撥弄的小腦袋按回胸口,虞應戰肅容抬眸:「四皇子。」
有皇令在先,倒無人介意這位將軍禮數不周,紛紛拜禮。
四皇子含笑,一甩手中摺扇,閒閒扇了扇,眼眸輕挑:「這是日後的六嫂吧,聽聞六嫂貌美……」
四皇子的話沒有說完,眼眸撞上那陰沉的黑眸,心下一縮瑟,面上仍舊帶笑,聳了聳肩:「六哥怎地這般小氣。」
目不斜視,不去看那幾人,虞應戰帶著懷中人徑直離去。
收了手中的摺扇,四皇子面上的笑意褪去,神色陰鷙的看著那高大的背影,半晌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向李府走時,天色已經暗了,日頭下去便涼的快了,出來的倉促,怕她著涼,路上虞應戰買了件短些的斗篷為她披上。
看到披在身上的斗篷,李言蹊不甚開心:「我個子高,穿長斗篷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