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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40:32 作者: 逗貓遛狗
討好的話不用刻意措詞便脫口,看著那穿的圓滾滾的人眼眸微紅,心更是柔軟成一片,將她抱坐在懷中,小心的握住她的兩個小手,俯身湊近她的耳側,沙啞開口:「喃喃,莫哭,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扭著身子掙開他,李言蹊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離,前所未有的難堪讓她雙手手背遮住眼睛哽咽道:「你把小刀還給我,你把小刀還給我。」
因著未能察覺小刀不在了而愧疚,因著自己那還未來的及想清楚的情愫而難堪,因著他窺看了自己的私心而心生惶恐,李言蹊忍不住哭出聲來。
見她哭的厲害,虞應戰額頭驟然大汗,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素來不擅言辭、不喜與人解釋的人將自己身上的蠱不加半分隱瞞的與她細細說明。
看著她哭的汗濕的額頭,虞應戰心頭柔軟,抬手替她褪下外袍、厚裙,為她擦去汗水:「他會回來的,喃喃莫要著急。」
還在抽泣,李言蹊的一向明艷的鳳眸此時微微紅腫,虞應戰嘆息的附身一下下吻著她的眼睛:「喃喃還想如何我都答應你,莫要哭了。」
抽泣抬頭,李言蹊看向這個明明是小刀模樣,裡面卻是虞應戰的人,心生怯意,哽咽道:「我與表哥定親了,你是不是要把我剝皮抽筋?棄屍荒野?」
面容柔軟,現在已經學會掌握力道的人輕輕捻住她的下巴,附身啄了啄:「我何曾這樣說過。」
李言蹊想了想,紅腫的鳳眸垂下,抽泣著恢復冷靜,既然他不會殺她,她沒必要惶恐,至於那份難堪,咬了咬唇,她想不明白便不去想只當剛剛是對小刀模樣的羨慕好了,既然他不是小刀她日後必須與他保持距離。回神過來不願被他這般干占便宜,迅速開口:「那我與表哥定親了,我馬上與表哥要成親了,我不喜歡你,我先走了。」
迅速掙脫他起身,心中驚恐那人追來,李言蹊不做停留疾走到門邊,正要拉門,身後卻傳來沉重的悶響。
李言蹊驚嚇回頭,見到小刀倒在了地上,心中驚恐,生怕小刀的身體有事,忙開門喚人。
半晌後,坐在距離床榻稍遠些的椅子上,李言蹊紅腫著鳳眸眼巴巴的探頭看著床榻上的小刀,既想過去瞧,又怕這人突然醒來抓住她。
周大夫蹙眉問脈,嘖嘖兩聲,起身時看到自家小姐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也顧不得奇怪了,忙出言安撫:「小姐莫要驚慌,小刀少爺無事只是體力耗盡再加上急火攻心才暈厥而已,而且,老夫剛剛問脈發現,小刀少爺的頭疾似有緩解之像,妙哉妙哉,若事態轉好,估摸小刀少爺日後便能再不用那鐵鏈了。」
李言蹊聞言心中一喜,隨即想到床上躺著的人不是小刀便小臉頹喪,送走了大夫,李言蹊也想要馬上離開,卻又擔心小刀,躊躇之後便半個身子掩在門後,露出半張小臉暗暗窺探著房內的情況。
等了許久,床上剛剛施過針的人悠悠轉醒,李言蹊看到了心中一緊,然而在看到小刀摸來摸去尋不到東西,委屈抬頭時,眼眸一紅撲了過去,開心的抱住那雙眸迷茫的人:「小刀。」
小刀並不開心,尋不到自己裝豆子的袋子心情不好,黑眸閃著淚光:「喃喃,你看見我的袋子了嗎?」
*
淮南地暖,大雪過後不到一日便開始融化,然而街上仍舊人影稀少,此時本該忙碌在店中整業的人們紛紛聚集在知府前的巷口。
「官場之事真是瞬息萬變啊,怎麼昨日還好好的今日便被抄了家呢?」
「這哪是什麼官場之事啊,定是魏知府得罪了不得了的人,被人順藤摸瓜找到了,當晚便被抄家了。」
「也是活該啊,他在咱們淮南做了幾十年的知府,誰不知道他那點政績都是李家給的,連咱們大多路橋都是人家李府修的,我看啊,李家老爺若是在世買個官做做當咱們淮南的官也好。」
「莫要胡言亂語了,李家人怕他們那金貴的小姐傷心都不許提那位老爺呢。」
小巷被堵得水泄不通,然而大路卻極為寬敞,高頭大馬上,頭戴斗笠的男人挺拔端坐,駕馬騎行而過。
知州府邸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家眷充奴充婢趕離了淮南,這樣一件看似橫禍的事傳遍了淮南的大街小巷,眾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嘖嘖稱奇時,李言蹊在李府也如被抄了家一般喪如考妣。
坐在堂內,看著院中玩雪的小刀,李言蹊小臉頹喪。
小刀回來了也就意味著那人也回去了。
她現在每天都像過年,度日如年,連她偷藏起來的《俊公子的俏賢妻》都看不進去了,嚶。
坐在她對面的孔雀手捻著帕子遮掩在唇前,見她始終不曾落子便磕了磕棋盤:「不是要討好你那俏表哥嗎?怎麼了這又是?」
抓了抓下巴,李言蹊一臉煩躁:「是俊公子!」
孔雀『噗呲』一聲笑開來,一手理著衣袍起身,一手仍舊遮擋住唇角:「那我先走了,我可不想俊公子。」
李言蹊是想要將一切當做從未發生,免去心中那不知名的難堪,可想到小刀身上有蠱毒,又心中煩悶。
他說小刀的頭疾也是因為蠱毒,那人先前在國公府確實與小刀一樣有頭疾,雖然匪夷所思,但她信那人的所說,醒過來的小刀雖然記得這些日來些許的事情,但卻並不能完全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