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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40:32 作者: 逗貓遛狗
儘管李言蹊有些不開心小刀兇狠擦著自己臉的動作,但通過剛剛小刀一如以往沒有頭腦的行為她還是鬆了口氣,小刀還是那個小刀。
看著因著他自己的巴掌腫起的臉,李言蹊又心疼又好笑,拿著帕子沾水為他消腫:「做什麼打自己啊,不想我親你我還不稀罕呢。」
靠在床上,『小刀』陰沉著臉閉上眼眸,心中惱怒,她怎麼能如此親近一個男子,他不知道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曾這樣對待這個男人過?臉頰似乎還有那柔軟留下的觸感,心中更是煩亂,她還未曾這樣對待過他……努力壓制住自己的胡思亂想,虞應戰將剛剛得到得細碎訊息拼湊在一起。
這裡是淮南,他現在在這個名喚小刀的男人體內,那大夫說,這個人也有頭疾,那麼他出現在這裡會不會與那頭疾有關?
英眉緊鎖,虞應戰回想起自己暈厥前的情形。
冷冬將至,外族物資缺乏而擾亂西北邊陲,他帶兵出戰 ,守邊已有兩個月,外族潰退之意明顯,大軍休停,他回了定洲府中卻遭遇了刺殺。
那些人仍舊與在探春宴上的黑衣人武功路數一致,他曾錯失兩次拿人的機會這次便不再打算手下留情,然而在那刺客襲來之時,頭驀然疼痛,他向來隱忍慣了,即便上陣殺敵也能忍著滿腔的血意強撐,可這一次陣痛卻來勢兇猛,猛吐鮮血,頭痛不止,在那刺客一劍揮來前,他便已經躺倒在地了。
想到自己暈厥前的狼狽,虞應戰心頭沉重,那因為她親吻旁人的怒意漸漸散去,緩緩睜開眼眸。
他從不在乎死亡,可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間他卻那樣留戀活著,彌留之際他想的不是邊關戰事,不是朝堂斗陣,而是她,他要回京娶她,可他若離開連見她都不能了,一想及此心中便絕望。
李言蹊將浸了水的巾帕敷在他紅腫的臉上,再回過神時便看到小刀仍舊黑眸不移一下的看著自己,托著下巴坐在床側,撅了撅嘴嬌聲道:「為什麼不與我說話?」
聽到她軟軟的話虞應戰回神,她待他時總是不甚開心,可她對待這個名喚『小刀』的男子時卻完全不一樣,嗔嬌含笑的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他是該生氣她這般嬌柔的對待另一個男人,可現在突然捨不得與她生氣了。
垂下眼帘,伸手過去握住她軟軟的小手,陷入黑暗時的後怕湧來,他原來這樣怕失去她,怕到再次看到她時那些他素來在意的事甚至可以變得不重要,伸手輕輕將那含笑著的人抱入懷中,虞應戰眼眸低垂,沙啞開口:「喃喃。」
他很想她。
在西北,他每日夜裡得空想的都是她或怒或嬌的模樣,從不知想起一個人心頭會那樣柔軟。鼻間是她身上的芳香,虞應戰垂頭看著她的眼眸,落定在哪紅唇上時,隱忍半晌。
他現在未在自己身體內,不好與她再過親近了。
攬著她腰的手臂收緊,真正感受到她確實在自己的身邊。
胸口沉痛,悶咳兩聲,虞應戰放了開手。
既然有人勢必要殺他,他現在內力全無,這個身子又太羸弱,沒有把握應對突變前,他不宜輕舉妄動,至少不能連累她。
疲憊來襲,想要再看看她已經沒有精力,虞應戰再次躺下時便閉上了眼眸。
李言蹊怔怔的看著睡去的小刀,總覺得小刀心情不甚好,為他拉過被子蓋好,正要抽手離開然而手下卻是一緊,輕輕一嘆,鳳眸擔憂的看向床榻上的小刀,這一次雖然不是發病,但卻讓他暈厥甚久,他是不是也感受到分離的恐懼。
一向明媚的人悶悶的趴在床側,不去想明日嬤嬤的責怪,閉上眼眸輕輕嘆了口氣,小時候傻傻的小刀照顧她,長大了,她也要照顧小刀。
年少便上了戰場,印在骨子裡的作息讓沉睡了一夜的人在雞鳴前起身,看到守在身邊的人,虞應戰眉頭一蹙。
起身將趴在床側的人打橫抱起放在床榻上,看著她酣睡的模樣,心裡疑惑,既然日子沒有變化,她現下應該在京中,為何卻回到了淮南?
心想與她親近,附身過去,但想起什麼又隱忍抬頭,只為酣睡的人蓋上被子後便起了身。
天還未露白,李府的院中已經有了來來往往的人,看到小刀少爺沉著臉從房內走出,即便心中懼怕他的陰晴不定,仍舊有小廝拿著袋子上前,哄孩子一樣將一個破了洞的袋子遞到他手中,低聲哄道:「去西院撿豆子吧,那裡的多。」也不妨礙他們幹活。
陰沉著臉看著自己手中破了洞的袋子,虞應戰眉頭皺起,他從昨日便疑惑了,莫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是個痴兒?
這有些難辦了,他如何掩飾做一個傻子?
西院無人的密林,一臉蒼白的男人照例打拳習武,一招一式皆沉穩凌厲,然而心中卻思量頗多。
他該先尋回他的身體。
第27章
這次小刀少爺生病, 徐嬤嬤看的明白,小姐心中估摸是放不下那個人了。
輕嘆口氣, 徐嬤嬤一下一下的梳著自家小姐的長髮, 她家小姐模樣是個精明的,實則心裡一根筋的緊, 旁人對她好她便什麼都不顧的要還回去, 小刀少爺在小姐幼時既能像兄長一樣護著她,又能縱著她的性子與她玩做一處,從小一起長大, 她理解小姐對小刀少爺的依戀,可……
徐嬤嬤不住的長吁短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老奴知道您怕老奴念您,可也須得時時提醒小姐, 咱們春日裡便要動身回京了,這一次回去小姐便要嫁為人婦,您即便再不願與小刀少爺說明也要試著讓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