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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40:32 作者: 逗貓遛狗
    李言蹊這一語雙關虞應嬌自然聽懂了,面上的笑意僵住,想說她才沒關注她,她根本不在乎她,嘴才一張,又看到李言蹊皺眉起身,似關切的看向她:「以往不曾細瞧,現在看才發現,哎呀,妹妹的唇脂也太粗糙了,瞧這嘴唇都起皮了,鴻雁快拿我的唇脂給妹妹。」

    鴻雁不明所以的去忙活。

    虞應嬌卻在聽到話後滿面赤紅,嘴唇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她用的唇脂確實質地一般,瞥眼看去,見李言蹊唇畔豐潤,心裡懊惱,她竟讓一個鄉下里來的丫頭壓過一頭,再看到那被拿出的唇脂,是外邦來的樣式,知她是在諷刺自己,眼眸驟然一紅:「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你需知道你現在還是外姓人,別以為二哥縱著你便得意忘形,我們是同族兄妹,我一句話便能讓二哥不再理你,你得意什麼?」

    這番幼稚的話李言蹊不以為意,閉眸懶得再與她糾纏:「是我思慮不周了,倒也是了,這唇脂是我用過的自不好再給妹妹用了。」

    心中怒意無處發泄,虞應嬌咬唇轉過頭,二哥雖然不會聽她的,但府中姐妹她最小多纏纏她不信二哥不應自己。

    馬車晌午的時候就到了廣恩寺,寺廟前人來人往,李言蹊擔憂那人不管不顧的看來,暗地去瞧,沒看到那人的身影才下車。

    李氏攜著姑娘們上了香拜了佛,又隨著師傅去捐香油,國公府的幾個姑娘用過齋飯後便在寺廟中的桃林里穿行玩鬧。

    花枝顫巍巍,李言蹊夠了半晌努力的結果卻只有幾個零碎的花瓣,正懊惱間便聽到悶笑,回過身,眼眸一亮:「表哥快來摘給我!」

    虞應朗含笑走近,將她從石頭上扶下:「那處有矮些的,喃喃偏要這高處的。」

    李言蹊笑的明媚:「有更好的我自要更好的啊。」

    無奈搖頭,淡笑走近桃樹,虞應朗探手正要去折花枝,遠遠便聽到驚呼:「二哥!」

    清脆的聲音夾著驚喜,那聲音的主人也興奮的跑近,隨著好友姐妹而來的虞應嬌眼眸輕掃了眼李言蹊,繼而看向虞應朗,撒嬌道:「二哥,你出來得正好,我們瞧著那邊的桃花好看極了,你能不能去幫我們折上一支。」

    衣袖被扯的變形,虞應朗無奈:「嬌嬌,我一會兒去摘給你可好?」他最近忙著秋闈之事,許久不曾與表妹說話了,今日只想與她好好說說話的。

    心中微惱,虞應嬌瞭然似的在兩人身上巡睃,故作打趣一般道:「二哥誆我,二哥莫不是因為表姐在便不要自家妹妹們了吧。」

    被自家妹妹打趣,虞應朗面色微赧。

    見他不語,虞應嬌噘嘴搖了搖虞應朗的手臂:「好二哥求你了,幫我們折去吧。」

    被纏的緊了,虞應朗看向自家表妹猶豫開口:「嬌嬌年紀還小,不懂事,我去去就來……」

    看到虞應嬌眼底里的挑釁,李言蹊柔柔一笑:「沒關係。」

    嘴上這樣說,但那一席白袍並著幾個小姑娘遠去時,李言蹊還是眯了眯眼眸,驀地想起剛剛車中虞應嬌那番話,向來希望疼愛自己的人處處以她為先的李小姐再看向頭頂那未來得及摘下的桃花時,怎麼看都沒有剛剛那般喜歡了,輕哼一聲心裡帶了些怨氣,倘若旁的女子也這般纏著表哥怎麼辦?

    再次伸手去折,然而一隻大手卻率先越過了她的頭頂。

    清脆的折枝聲讓李言蹊一怔,還在怔神,那枝被她看中許久的花便遞到了眼前,耳邊隨之響起硬邦邦的沉冷:「給。」

    緩緩垂下眼帘,李言蹊神色自若的接過那花,一手轉動花枝一手去摸那花瓣,紅唇輕啟:「倒是巧了,從剛才我便想與將軍說話了。」

    輕輕柔柔的話讓虞應戰心頭驟停,怔神的看向她。

    李言蹊這時也勾唇抬頭,鳳眸似笑非笑,再說出口的話卻十分疏離冷漠了:「從剛剛我便想問,將軍究竟是何意?我以為那日我說的很清楚了。」

    那份莫名的期待消散,英眉皺起。

    她那日是說的很清楚了,他也知道從始至終是他誤會了,他不過是因為先前誤會而心存愧疚,為她折花也不過是彌補先前對她的唐突……

    他不發一語,李言蹊卻不想再與他糾纏,垂下眼帘,把玩手中的花,素手所過之處花瓣撲簌簌的落下,連帶最後那枝丫也被扔在了地上。

    鳳眸眯起,因為剛剛表哥的離去眼中存了牽連的怒意,李言蹊冷笑開口:「素聞將軍是光明磊落之人,我想將軍許是一時愧疚想要彌補當日唐突之舉,但我身為表哥未過門的妻子,將軍最該做的是避嫌,誤會解開了我便不會在意了,將軍也莫要放在心上,告辭。啊,對了,想來將軍也不知,女兒家折花並不是多喜歡花,多半是為了給她折花的人,將軍切莫再倉促行事了。」

    看著零落在地的花,虞應戰蹙緊眉頭,胸腔涌動怒意,俊臉陰沉。

    身著紅紗石榴裙的女子面含淡笑,禮制周全,動作疏離,眉目嘲諷,見慣了她與僕從的親近,甚至見到了她對待知微柔順的模樣,這樣的疏離嘲呲讓他更添惱怒,足下微動,手驀地伸出。

    看他如噎在喉,李言蹊心底剛剛因為虞應嬌湧起的怒意散去許多,正得意要離去,手腕卻被握住,低呼轉身,蹙眉看向他:「將軍這是做什麼?」

    虞應戰喉結上下攢動,不屬於自己的他從來都敬而遠之,對待她他本該也是如此,可是他自知是誤會後她仍舊頻頻入腦,一路上即便刻意壓抑仍舊不由自主的向她看去,即便她那時喚的人不是他,可真正與她有過親密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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