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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39:42 作者: 繡生
    等殷承梧帶兵趕到時,李鳳歧一行人已經抵達周句鎮,

    而此時的周句鎮,被兩萬玄甲軍守得如同鐵桶一般。

    殷承梧看到這一切,如何還不明白李鳳歧早有準備,他怒急攻心,忍不住在陣前破口大罵:「豎子竟敢欺我殷家至此!」

    「殷將軍這是怎麼了?為何這麼大火氣?」李鳳歧換了一身鎧甲,策馬不緊不慢地出來,守衛的玄甲軍自他行過之處分開一條路,待他行過,又嚴絲合縫地合攏。

    殷承梧此時恨不得生吃其肉,見他還敢做一副無辜面孔,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拔出刀便策馬朝他殺來:「今日若不殺你,難消我心頭之恨!」

    重若千鈞的一刀斬出,卻被李鳳歧輕鬆擋下,他架著殷承梧的刀,還是那副「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的語氣:「殷將軍這麼大的火氣,該去消消火。渭州冀州如同唇齒相依,本該守望相助,本王如何忍心與將軍動手?」

    說完運勁一推,力道之大,差點將殷承梧推下馬去。

    嘴上說著不忍心,手上去半點沒有省勁兒。

    殷承梧穩住身體,勉強冷靜了一些,連道了三聲「好」:「倒是我小瞧了永安王的厚顏無恥。既然如此,那殷某奉陪。若不歸還金礦,殷家與你不死不休!」

    李鳳歧懶洋洋地挽刀:「要戰便戰,只是這周句鎮只有一座石頭礦,本王實在不知將軍口中金礦是為何意。」

    他神情有恃無恐,分明是打算賴帳。

    當初殷家為了暗中積蓄力量,將周句鎮的金礦護得密不透風,為了不叫人察覺異常,甚至沒往周句鎮調派大量守軍,沒想到當初的謹慎,如今卻全成了李鳳歧用來堵他們嘴的藉口!

    分明就是要按頭殷家吃了這個啞巴虧!

    殷承梧如何能忍,此處乃是冀州地界,李鳳歧既然想黑吃黑,那他便叫他有來無回!

    正要下令開戰,卻聽後方一兵卒快馬奔來,口中道:「大將軍,老將軍有令!」

    殷承梧動作一頓,回過身去,卻見兵卒氣喘吁吁呈上一封信來。

    他盯著那封信,面色變換良久,才不得不接過。信中所寫內容與他所料相差無幾,父親果然在信中命他退兵。

    信中諸多利弊分析,在他看來卻只是父親年紀大了,已經沒了當初的殺伐果決。

    周句鎮的金礦是殷家的命脈,若不能奪回來,明年開春一旦與朝廷開戰,他們將陷入被動之中!永安王再強橫又如何,如今他不過帶了區區兩萬人馬,只要趕在渭州援兵到達之前,逼迫他們自周句鎮退兵,這金礦便還是殷家所有!

    永安王有能耐偷一次,難不成還能偷第二次?!

    可信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送來,他不能公然違抗軍令。

    殷承梧收起信,咽下喉中腥甜:「收兵!」

    李鳳歧瞧著他面上不甘屈辱之色,笑眯眯拱手道:「替我多謝殷老將軍割愛。殷將軍慢走,本王要事在身,就不送了。」

    「……」殷承梧死死咬住牙,才沒一口血噴出來。

    他陰沉沉看了李鳳歧一眼,策馬離開。

    李鳳歧調轉馬頭,揚聲道:「都給我守好了,別叫髒東西飛進來。」

    說完便策馬去了鎮上的衙門。

    曾經衙門如今成了葉雲亭等人臨時落腳之處。

    李鳳歧出去對敵,葉雲亭便在安置寨中的百姓。他命人詢問之後,見這些百姓大都願意留在周句鎮安居,便命人將之登記起來,等日後渭州派人接管周句鎮,衙門重新建立,再給他們分分田地,使其落戶安居。倒是小部分自殷家搜捕之下逃出來的山匪,在得知外頭的便是大名鼎鼎的玄甲軍之後,提出了想要投軍的意願。

    當初隨暗衛下山的山匪有三十五人,如今回來的不過十八人。那未曾回來的半數人,或是死在了廝殺中,或者被殷家抓獲,也有少數可能逃了。葉雲亭曾承諾過他們,若是能活下來,可得賞銀一百兩,將功折罪,抵消之前的罪行。

    他倒是沒有食言,給了賞銀之後,便將此事同李鳳歧提了提。

    「叫底下人安排就是,不過我的玄甲軍可沒那麼好進。」玄甲軍可都是北將軍中選拔出來的精銳,乃是他的直系。

    葉雲亭笑道:「北疆軍也夠了,也算給這些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先不說這些。」李鳳歧趁著四下無人,將人逼到牆角,下巴抵在他頸間,與他耳鬢廝磨:「我想你了,這些日子……你可有想我?」

    從離開上京的那一刻起,他心裡就記掛著眼前人,倒是葉雲亭又是當寨主,又是劫殷家黃金,甚至連失蹤許久的葉妄都尋回來了,如今見了面,也是與他說些無關緊要之事,瞧著半點沒有思念。

    永安王心裡不高興得很。

    葉雲亭被他蹭的微微發癢,聽著他咕咕噥噥的幼稚抱怨,眉眼就忍不住彎起來。

    他雙手捧著這人的臉頰,將他推開一些,不等他說話,便親了上去。

    低低的聲音自唇齒間溢出來,似嘆息一般:「自然是想的,」

    李鳳歧的滿腔抱怨頓時便被堵了回去,單手扣住他的後腦,與他交換了一個激烈又繾綣的吻。

    「大哥!我聽說鎮上有金——」

    興沖沖挎著刀來尋人的葉妄,看見牆角交疊的兩道身影,頓時如同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聒噪鴨子,一下子啞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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