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容錦的威脅
2023-09-21 14:36:37 作者: 納蘭語語
十二月十八
乾辰國使臣到達東辰國帝都。
攝政王容錦派文武百官在城外十里亭迎接,等接到了君墨戈一行人,便帶去攝政王府。
如今的攝政王府容錦是保下來了,不過卻也丟了名聲。
那些名門望族損失多年積蓄,敢怒不敢言,心中怕是恨毒了容錦。
只不過,民不與官斗啊。
尤其這個官還是東辰國的主宰。
多少名門望族當家的吐血,卻有無可奈何。
攝政王府
容錦看著坐在下首的小皇帝,淡淡一笑,「皇上……」
皇帝今年才四歲半,一歲登基,三年半下來,早已經從哭哭啼啼到不敢哭,到如今的呆愣。
坐在皇帝身後的太后更是大氣不敢出。
「皇叔!」皇帝吶吶喚了一聲,低下了頭。
小小年紀的他什麼都懂的。
也怕死,尤其是見到貼身的太監、宮女一身是血的倒在他面前,再也爬不起來,就再也不敢不聽話了。
容錦看著小皇帝,好一會才說道,「無事,繼續吃吧!」
「是!」皇帝應聲,繼續吃著面前盤子裡的東西,不敢到處看,也不敢不吃。
太后坐在皇帝身後,緊緊捏住了手。
哪怕坐在最高位,卻比那些低賤之人還不如。
生死被人掌控,行動、自由亦被人掌控。
她也曾色誘過容錦,但是容錦沒碰她,嫌棄她髒,還揚言若是她再不老實,就把她丟到青樓妓館去,他不介意給先皇多戴幾頂帽子。
對於一個弒父殺兄的容錦來說,真沒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一個白衣美人慢吞吞的走到了容錦身邊,「攝政王!」
「何事?」
「探子來報,諸葛羽找到了!」
容錦挑眉。
白衣美人繼續說道,「不過又給他逃跑了,只是乾辰國歸榮郡主撿到了一個未滿周歲的孩子!」
「諸葛府有未滿周歲的孩子嗎?」
「有,不過當時有一個未滿周歲孩子的屍體!」
容錦冷冷一笑,伸手捏住了美人的下巴,「蠢貨,難道諸葛家不會養著一個同樣大的孩子嗎?既然諸葛羽都能夠逃掉,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歐家那三隻蛀蟲呢?」
「他們壞事做盡,如今沒了諸葛家的庇護,如喪家之犬,正被人追殺!」
容錦輕輕的鬆開手,拿了布巾擦手,完全沒把皇帝、太后看在眼裡,將布巾一丟,美人快速伸手接住,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容錦瞧著眸子微微一眯。
雖是美人,但這氣度風華差了何止千萬,換成顧宛若,是絕對不會這樣子低聲下氣的。
她是不肯吃一點虧的人,誰敢這麼對她,她定會十倍百倍還之,不管你是誰,膽子大的,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如今她就要到了,他似乎也該做點什麼才是!
京城外十里亭。
文武百官已經等候多時,好些人已經凍的瑟瑟發抖,卻不敢抱怨。
容錦當政,誰敢反抗。
直到華麗的馬車越來越近,一個男子從十里亭內走了出來,一身紫衣,眉飛入鬢,眸色深沉,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馬車,微微勾了勾唇,讓人猜不透他是笑還是譏諷。
「定王!」
容錦僅剩的兄弟,定王容融。
容融「嗯」了一聲,和容錦有幾分像,但沒容錦那麼妖孽。
「那應該就是乾辰國戰王殿下的馬車了!」
容融頷首,「準備吧!」
容融不知道容錦為什麼要請君墨戈來東辰國,但他也不敢多問,容錦的性子,喜怒無常,做什麼事情都只憑心情,不講道義。
「是!」
馬車停下,君墨戈率先下了馬車。
容融笑著上前,卻見馬車內伸出一直雪白的手,掀開馬車帘子,隨即一個白衣美人走了出來。
那女子膚白如玉,梳著飛仙髻,發見金釵步搖,搖曳生姿。
君墨戈扶著顧宛若下了馬車,隨即接過了披風給顧宛若披上,一黑一白,站在一起,竟是那般的和諧。
仿佛他們天生就該是一對,天生就應該站在一起。
馬車裡遞出了一個孩子,君墨戈則上前抱住了孩子,抱著孩子哄著,溫柔的樣子,似把孩子當成了珍寶一般。
那感覺……
饒是容融見多識廣,也怔楞了一下。
戰王殿下抱孩子,還是一個粉雕玉琢,雪白可愛的孩子。
他的手不是應該拿長槍,上陣殺敵的嗎?
「戰王殿下!」容融低喚。
君墨戈頷首,「定王爺,這是我乾辰國的歸榮郡主!」
君御軒、楚霄、樂珈彤也走了過來,君墨戈又道,「這是我九弟,這是楚世子,這是長樂郡主!」
容融一一行禮,楚霄則上前抱走了孩子,和樂珈彤去一邊逗哄孩子。
一番交談之後,容融便問道,「戰王殿下,您是要住驛館呢?還是住攝政王府?」
「驛館吧!」
攝政王府那可真是容錦的人,可驛館則不一樣。
「好,戰王殿下請上馬車吧!」
重新上了馬車,往帝都而去。
為了迎接君墨戈一行人,帝都街道兩邊早已經準備了舞龍、舞獅。
好不熱鬧。
馬車上。
容融沉默著。
看君墨戈一身正氣凜然,但他能統帥三軍,成為大元帥,可不是吃素的,所以小瞧不得。
他身邊那個歸榮郡主。
容融想到得到的消息。
歸榮郡主,乾辰國京城顧氏之女,流落在外十六年,回到京城便以極快的速度脫離顧家,雖然姓顧,卻和自己的爹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或許,那個時候,京城沒幾個人知道,她竟是匯通錢莊莊主,財富天下第一。
是的,不是乾辰國第一,而是四國第一。
都說富可敵國,而她指不定早已經富可敵四國。
到了驛館,院子早已經安排好,一人一個院子,伺候的丫鬟漂亮機靈,恭敬有禮。
「戰王殿下,一路辛苦,先休息片刻,晚上攝政王府準備了晚宴!」
君墨戈點頭,「辛苦定王了!」
「不敢,不敢!」
容融安排好,便回到了攝政王府。
進了大廳,容錦正喝著酒,見皇帝、太后也在,容融微微一頓,卻沒有多看他們,上前幾步,「攝政王!」
「接到人了?」
「回攝政王,接到了!」
容錦頷首,「見到了嗎?」
「見到了,如傳言一般,貌若天仙,不過由始至終,她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默的站在戰王殿下身邊,或者逗弄著那個孩子!」
「孩子?」容錦低低呢喃。
「是,一個胖嘟嘟的男孩子,戰王殿下說是從路邊撿來的!」容融說著,一頓,「要去查那個孩子嗎?」
「不必查,朕已經知道那個孩子的來歷了!」
容融挑眉。
容錦倒了一杯酒給容融,「浩瀚城諸葛家!」
「怎麼可能?當夜我親自……」容融錯愕。
當夜,在諸葛府,他親手殺了一個未周歲的男孩,怕被頂包,還看過確實是一個男孩。
「諸葛羽都能逃掉了,又有什麼不可能呢?」
容融沉默。
容錦則站起身,「朕沒怪你的意思,去安排晚宴吧!」
他要去見一見顧宛若。
當時走的急,很多話未來得及和顧宛若說,如今在他的地盤上,他倒要看看,顧宛若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驛館
顧宛若隨便梳洗了一番,吃了些東西,又逗了鬥文艾,便讓樂珈彤把他抱下去,開始打量起屋子來,很乾淨,也很雅致,東西也很貴重。
隨手拿起一個花瓶,顧宛若打量著,本想放回去的,可是感覺到那絲異樣,手一松,花瓶掉在地上,咔嚓成了碎片。
「哎呀,真是不小心!」
容錦站在角落,微微勾唇。
不小心?明明是故意的吧!
顧宛若見容錦還不出現,又拿起一顆翠玉白菜,「嗯,這白菜也不錯,要是摔了就可惜了!」
但,還是鬆手,把翠玉白菜給丟在了地上。
「額……」
容錦敢保證,他要是再不出現,顧宛若會把屋子裡能摔的都給不小心摔了。
「何必呢!」容錦說著,從暗處走出。
顧宛若冷冷勾唇,「原來是攝政王呀,我還以為是鼠輩呢!」
「若若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歡朕啊!」容錦說著,一身大紅的衣裳,妖艷的走到了顧宛若面前,把手中的玉如意遞給顧宛若,「把這個也摔了吧!」
顧宛若看著容錦笑了笑,伸手接了,然後丟到地上。
咔嚓一聲,玉如意碎了。
「呵呵!」
容錦笑,走到一邊坐下,執手煮茶,顧宛若走到他對面坐下。
「攝政王好生悠閒呢!」
「朕本來不悠閒的,不過為了若若,朕願意抽出任何時間,隨時悠閒的供若若差遣!」容錦說著,沖顧宛若妖艷一笑。
露出白白的牙齒。
顧宛若瞧著他,「攝政王此話當真?」
「自然!」
「那請攝政王立即離開吧!」
容錦一頓,也不氣惱,「若若真是無情,在建都時害朕失去那麼多銀子,還丟了顏面,朕都沒生氣,如今只是來若若這裡喝杯茶而已,若若……」
「停!」
顧宛若打斷容錦的話,「便喊我若若,喊我郡主吧!」
「好的若若!」
顧宛若看著容錦,皮笑肉不笑的笑了起來,「名字只是一個稱呼罷了,若是入了我心的人,便是喊我阿三阿四都入了我的心,若是不曾入眼,喊的再親昵又有何用,攝政王隨意便好!」
若若,一個稱呼罷了。
豈可和君墨戈相提並論。
「若若可真是狠心呢,只因為他君墨戈先遇到你,你便對他百般好,而朕遲了那麼些日子,卻處處不如他,若若的心可真偏呢!」容錦說著,給顧宛若倒了茶水。
心裡極其鬱悶。
他自認長的不差,也權勢、財富在手,哪裡比不過君墨戈呢?
「呵呵!」
顧宛若冷冷一笑。
君墨戈還真沒容錦無恥呢,也絕對干不出容錦干下的事情來。
一路強取豪奪那些名門望族的財富,一言不合,殺人全家,此等手段,和土匪又有什麼區別呢?
「若若喝茶!」
容錦給自己倒了一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含笑的看著顧宛若。
顧宛若端了茶杯,抿了一口,「攝政王煮茶的手藝不錯,只是也僅僅是不錯而已!」
少了幾分真心,這茶煮出來,味道總是不對的。
「何時嘗嘗若若煮的茶!」
顧宛若笑了起來,「我可不會,不過我身邊確實有一個人煮的不錯,改日一定請攝政王喝茶!」
容錦聞言,頓時就猜是君墨戈。
若是君墨戈煮的茶,他不喝也罷。
如今看著君墨戈,怎麼看怎麼討厭,恨不得立即弄死他作罷。
不過,如今君墨戈在東辰國,真把他弄死了,也不太好。
「好!」
顧宛若不再言語,默默的喝茶,想著容錦先前是怎麼出現的,她都沒察覺,容錦就出現了。
地道嗎?
只是這地道在哪裡呢?
容錦卻淡淡開口,「據定王說,若若來的時候,帶著一個孩子?」
「是的,在路邊撿的,我認他做了義子,等回到乾辰國之後,便正是讓他跟我姓顧!」
「那若若可知道,這孩子是什麼來歷?」
顧宛若笑了起來,「什麼來歷與我何干?我只要知道,從我把他從路邊抱回來那一刻開始,他是我顧宛若的義子就好,誰若傷他,我定十倍百倍還回去就成!」
「……」
容錦沉默。
若是那孩子被任何人帶走,他都能無所顧忌的殺掉,但是這孩子在顧宛若手裡,他多少要顧忌一些。
當初諸葛羽或許也是算到了這一步,才把孩子送到顧宛若面前的。
「朕只是想問若若一句,可還會幫朕解毒?」
這句話,容錦問的很認真。
顧宛若知道,她不能胡亂回答。
說否,容錦未必會答應。
若是說是,她就一定要做到。
「我一定盡力而為!」
不說一定能解,只說精力而為,到時候努力,能不能解毒,可真不說她能決定的了。
容錦看著顧宛若,掀開自己的衣袖,將手腕擱在桌几上,「那若若給朕把把脈吧!」
顧宛若瞧著,伸手給容錦把脈。
容錦的脈象很亂,一會熱一會冷的,這樣子的他也是武功高強,又用了虎狼之藥,才控制了毒素的蔓延,只是到底在身體多年。
容錦也不問身體怎麼樣了,只是直勾勾的盯著顧宛若。
「攝政王又吃了仙藥吧!」
「仙藥?」容錦呵呵笑了起來,「只是加了天香豆蔻吧!」
容錦說著,又是一頓,「不過,確實沒幾個人能研製出那樣子的藥來,若若總是讓人驚喜!」
「吃還是沒吃?」
顧宛若沉聲,不想跟容錦廢話。
「吃了!」
顧宛若從懷裡拿出銀針,刺在容錦手指上,擠了血在杯子裡,茶杯里還有茶水,卻瞬間結了冰。
「攝政王看見了吧!」顧宛若說著,一頓,「還記得初次見攝政王的時候,攝政王一襲大紅的衣裳,眉心一抹火形描紅,十指抹了丹蔻,紅唇妖妖,面色卻慘白,當時我給攝政王吃了幾粒用天香豆蔻配製的藥丸,暫時控制了毒性,只是那藥吃了,卻極其讓人動情……」
「是,朕在怡紅院宿了幾日才慢慢緩解!」
這種事情,容錦不會隱瞞。
因為他本就早早嘗了滋味,以往還覺得不錯,可近來卻漸漸沒了那種感覺,甚至覺得厭煩。
「一冷一熱,確實……」
顧宛若說著,一頓,「攝政王這次吃了藥丸,感覺如何?」
「變本加厲!」
顧宛若眉頭微微一蹙,「這其實不是好事!」
會精盡而亡!
這話,顧宛若沒說,容錦自己也知道。
因為好幾次,他已經有心無力,卻依舊燥熱的厲害。而所有御醫毫無辦法。
「可有別的辦法?」
「我要見見攝政王發作時候的樣子,到時候再看看攝政王的血液是什麼氣息!」
容錦知道他為什麼不捨得殺顧宛若了。
看她,心裡是極其的厭惡他的,可是在說起他的病情的時候,卻一絲一毫都不隱瞞,更沒有算計。
這樣子的女子,不管做什麼,總是讓人不能討厭她。
「若若……」
「攝政王請講!」
「只要能解朕身上的毒,隨你提三個要求!」
顧宛若沉默,看著容錦好一會,「我還是那句話,盡力而為,我不敢保證我能解了攝政王的毒,但是我敢保證,在給攝政王解毒的時候,絕不下毒手,這是我身為醫者的操守!」
「朕信你!」
「既然攝政王信我,還是早些離去吧,我終歸還要嫁人呢,攝政王這樣子和我呆在一個屋子,對我名聲不好!」
容錦太危險,又太會算計、
更沒什麼操守,所以要遠離的好。
「若是若若因為名聲毀了嫁不出去,朕願意負責,攝政王妃之位如何?」
「不感興趣!」
容錦不言語,起身,朝外面走去。
顧宛若起身,走在後面。
「外面寒冷,若若便不必相送了,若若的心意,朕知道就好!」
「攝政王不要自欺欺人的好,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對他,永遠不會喜歡。
永遠不會。
容錦腳步一頓,看向顧宛若,「那若若可要護好諸葛家那孩子,別給朕的人逮到機會次才是,聽容融說,那孩子雪白粉嫩,長得甚是可愛,若是死了,倒也可惜了!」
「多謝攝政王提醒,我記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