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戈戈的貼心

    聰明如她，卻幹了一件蠢事。

    心裡有些發堵，不過經過君墨戈這麼一安慰，倒是好受了許多。

    君墨戈拍拍顧宛若的手，「天氣涼了，去馬車裡暖和！」

    「不去，就想這麼抱著你！」顧宛若難得任性。

    君墨戈想了想，「坐我身邊拉吧，咱們就像那普通夫妻一般，讓我給你哼一段小曲！」

    「好啊！」顧宛若應了一聲，坐到馬車前面，挽著君墨戈的手臂。

    君墨戈大手一撈，把顧宛若抱在懷裡，哼唱起來。

    君墨戈哼唱的小曲聽著很柔和，一點都不像是他這樣的男子會哼唱。

    一曲畢，君墨戈見顧宛若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才說道，「當初在軍營，戰士們想家的時候，便會哼唱這曲，我便記了下來！」

    「你也會想家嗎？」顧宛若問。

    「家？」君墨戈失笑，「我會想我父皇！」

    至於其他人，出門這麼多年，君墨戈從未想過，也從不惦記。

    「你父皇對你很好！」

    顧宛若再一次感慨。

    皇帝對君墨戈不單單是君臣，更是父子，他似乎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了君墨戈。

    偏心的也很厲害。

    君墨戈笑了笑，抱緊顧宛若，「以後你是我的王妃，父皇也會對你好的！」

    顧宛若笑笑不語。

    兒子、兒媳婦能一樣？

    就像女兒、女婿不能一樣是同理。

    靠在君墨戈溫暖的懷抱里，出了平鎮，在路口的時候看見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等在路邊。

    顧宛若瞄了一眼，沒認出來那就是曲奉天，靠著君墨戈肩膀睡覺。

    君墨戈卻看了曲奉天一眼，也沒將馬車停下來，直接走了。

    曲奉天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

    摸了摸自己的臉，暗想難道真差那麼多？他就是把臉上的胭脂洗掉了而已啊。

    靠著馬車遠去，曲奉天連忙低頭追上。

    君墨戈趕馬車很穩，就怕顛簸到顧宛若，走了一段路，顧宛若忽然說道，「戈戈，此事我總覺得不對勁！」

    「怎麼說？」

    「一個小小的鎮丞能把這樣子大的事情壓下來？他背後肯定有靠山！」顧宛若分析著。

    君墨戈忽然笑了出聲，「放心吧，我已經查了出來，到下一個縣城，我會派人送消息回宮，讓父皇派人來徹查！」

    「原來你早有打算，那就好！」

    顧宛若說著，閉眼，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和寧靜。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幽雲十二州已經有人容不得他們了。

    平鎮在幽雲十二州邊緣，和揚州只有幾座山的區隔，恰好屬於幽雲十二州，再過去便屬於揚州了。

    幽雲十二州的知府姓趙，單名一個信。

    二皇子底下的一個狗腿子，阿諛奉承功夫了的，也夠心狠手辣六親不認，更貪得無厭大肆斂財收買上峰，才得了個幽雲十二州知府。

    平鎮發生的事情趙信自然是知道的，因為夏飛裳是她的義女，他自然要包庇一二，所以沒上報也沒管，假裝不知道。

    只是他做夢都沒想到，君墨戈那麼巧到了平鎮，把事情直接給捅了出來，遲早會查到他頭上的，所以，他要先下手為強。

    立即派出直接豢養的死士，去刺殺君墨戈。

    「本官不要任何結果，只要他死！」

    這會子可管不得刺殺失敗後，罪行是什麼，趙信只要君墨戈死，尤其是在曼娘來到知府府，帶來的消息後，直接殺了曼娘。

    曼娘知道的太多，於他不利，於二皇子也不利。

    曼娘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她辛辛苦苦前來報信，卻被殺了。

    錯愕的看著趙信，「大人，為什麼？」

    「你知道的太多了！」

    曼娘捂住胸口，呵呵笑了起來，「到底還是我太天真了，可是大人你也太狠心了，好呆我們也相交一場，你應該知道我曼娘的，雖然笨了點，可做事情總喜歡留個後手，大人就這麼殺了我，就不怕那些東西傳了出去……！」

    「你……」

    趙信沒想到，曼娘還留了一手，上前想要逼供，可他那一匕首下去用了全力，曼娘根本就撐不住了。

    「你休得嚇我，你以為本官是被嚇大的嗎？」

    「大人且等著吧，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大人也會下來陪我的！」曼娘說著，到底還是絕望又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趙信也是怕的。

    立即讓人去查曼娘都接觸過什麼人，東西交給誰了？但是毫無消息，趙信急了，後悔殺了曼娘。

    他應該留著曼娘，興許曼娘一放鬆警惕，把東西交了出來。

    派出去刺殺戰王的人已經去了五天，毫無消息傳回來。

    「爹，沒有消息傳回來是好事！」趙川說道。

    趙信搖頭，「卻也是壞事！」

    如果去的人全軍覆沒，怎麼會有消息傳回來。

    顧宛若、君墨戈是在出了幽雲十二州，進入揚州一個小縣城的路上遭遇刺殺，由始至終顧宛若都只是坐在馬車上，看著君墨戈手段純熟、帶著軍人特有的戾氣果斷將刺客斬殺，招招利索的讓人著迷。

    顧宛若托著腮，就那麼含笑的看著。

    直到君墨戈殺了最後一個刺客，收了劍，走到她面前，顧宛若才抬眸含笑的看著君墨戈，「原來我一直小瞧了戈戈！」

    這些殺手，武功可不弱，可在君墨戈手裡，連一百招都沒接下，別說刺殺到君墨戈了，連君墨戈衣角都沒沾到。

    「對宛宛，我是絕不會這般的，沒嚇著吧！」

    「我是那種弱不禁風的人嗎？」顧宛若反問，「是誰的人？」

    「如今能快速追到這裡，除了幽雲十二州趙信的人，不會有其他！」

    顧宛若略微沉思，好看的眉微微一蹙，「要不，我們殺回去？」

    「不必，我已經有一個非常好的人選！」

    「誰？」

    「這幾天那個一直跟著我們的人，讓他將功贖罪去！」

    曲奉天？

    顧宛若愣了愣之後笑了起來，朝君墨戈豎起手指，「好，就讓他去，若他能殺了趙信，我就給他解毒！」

    「嗯！」

    君墨戈頷首，朝一邊沉聲，「還不出來？」

    曲奉天躲在暗處，聽到君墨戈的聲音，知道是在說他，立即從暗處竄出，抱拳行禮，「戰王殿下，顧爺！」

    「我們的話，你聽到了嗎？」君墨戈問。

    「回戰王殿下，聽見了！」曲奉天應聲。

    他知道這是投名狀，必須殺了趙信，才能入顧宛若、君墨戈的眼。

    顧宛若朝曲奉天丟了一個藥瓶，曲奉天快速接住。

    「裡面是見血封喉的毒藥，還是那句話，該死的一個別放過，不該死的也別濫殺無辜！」

    「顧爺，小人記住了，顧爺且放心吧，小人既然跟了顧爺，定會遵守顧爺的規則！」

    該死之人一個不放過，也絕不濫殺無辜。

    「你去吧，戈戈，我們走！」

    顧宛若說完，鑽進馬車，君墨戈駕駛馬車離開。

    曲奉天看著離去的馬車，呼出幾口氣，朝幽雲十二州而去。

    他曲奉天，從這一刻起，要換一個報仇的辦法。

    顧宛若、君墨戈朝建都方向走。

    最近幾日天氣不那麼好，總是陰雨綿綿，顧宛若都縮在馬車裡，君墨戈也坐在馬車內，給馬兒身上蓋了蓑衣，讓馬兒慢慢的走。

    「戈戈，這樣子下去，我們是趕不及建都的拍賣大會了！」

    「想去參加？」

    「一年才一次，我自然是想的，只是我……」顧宛若說著，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作為女子，很多時候是沒有男子來的方便。

    比如此刻，她就要來月事了。

    「嗯？」君墨戈錯愕。

    好端端的，怎麼宛宛有些害羞？

    「咱們到了前方小鎮，先停一停，我去準備些東西！」顧宛若說著，臉微微有些緋紅。

    好在小日子來的比較準時，不然弄在車上，弄一灘紅，真丟人。

    君墨戈到底沒見過女子來月事，唯一一次見女子來紅還是顧宛若從懸崖山摔到河中，他下河救人時見她身上有血跡，當時以為顧宛若受了傷，在安家鎮醫館的時候，顧宛若也沒來月事，他更不知道女子還有這麼一個事兒。

    不過見顧宛若有些扭捏，頗為擔心，「那你坐好，我快一些！」

    「嗯！」

    君墨戈駕駛馬車快速到了一個小鎮上，直接找了客棧住下，顧宛若便收拾了一番去了個成衣鋪。

    「掌柜的，買點東西！」

    掌柜看著顧宛若一個女子，長得美若天仙，身上衣著也不俗，以為顧宛若是要買女裝，熱情道，「姑娘想要什麼樣的衣服，我這小店的衣裳布料不錯，款式都是從京城那邊傳過來的！」

    顧宛若看著那些成衣，呵呵一笑，「我不要衣服，我只是來買女子每個月要用的東西！」

    掌閱一愣，錯愕了一下之後頓時明白過來，忙朝裡面喊道，「芸娘，出來帶這位客人進去挑選東西！」

    「來了！」

    一聲嬌呼，一個女孩走了出來，十二三歲長得一般，倒是一口好嗓子。

    走到顧宛若面前，微微福身，「姑娘，請跟我來！」

    顧宛若頷首，跟著芸娘進了內間。

    一個房間裡，放著各種各樣材質的月事帶，有些布料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顧宛若拿起仔細檢查，見沒有任何問題後，「把這些都給我包起來！」

    「是，姑娘！」

    付了銀子出了成衣鋪，顧宛若回眸看了一眼，拿著包袱回到客棧。

    「買什麼了？」君墨戈好奇問。

    顧宛若去買東西，還不讓他跟著，這還是這一路走來第一次呢。

    「我必須用，你卻用不上的東西！」顧宛若說著，呵呵笑著進了房間。

    君墨戈要進，顧宛若手臂撐在門上，「今晚，咱們各睡各的吧！」

    「為什麼？」君墨戈問，心咯噔了一下。

    「那個，我……」顧宛若話還未說完，只覺得一股子熱涌了出來，急忙說道，「我現在不跟你說了，一會再說！」

    強行關了門，轉身自顧自的去了。

    君墨戈站在門口，看著那關上的房門，摸了摸鼻子。

    暗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卻想著顧宛若身上似乎有淡淡的血腥氣……

    血腥氣？

    君墨戈連忙敲門，「宛宛，宛宛你開門！」

    顧宛若在屋子裡嚇了一跳，沉聲，「你等著，羅里吧嗦什麼呢！」

    顧宛若收拾好之後，洗後才開門。

    神色淡然的看著君墨戈。

    君墨戈卻捉急問，「宛宛，你是不是受傷了？」

    「為什麼這麼說？」

    「我聞到你身上有血腥氣！」

    顧宛若揉了揉額頭，才很認真的說道，「女子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明白了嗎？如果不明白，也不要到處去問人，會被人笑話的！」

    她總不好直接跟君墨戈說她月事來了吧！

    呼出一口氣，走到一邊坐下，倒了茶水，卻是涼的。

    顧宛若沉眸片刻，「明兒咱們一早就出發吧！」

    還得去讓匯通錢莊的人，平時也就罷了，這幾天身子虛弱，又受不得涼，還是安穩舒坦些比較好。

    君墨戈木木的點頭。

    腦子裡還想著顧宛若那幾句話。

    「宛宛，你先休息一會，我去看看這裡有什麼好吃的！」

    顧宛若擺擺手，「讓人給我來一壺熱開水，還有看看廚房有沒有雞，給我燉一鍋雞湯來！」

    起身躺倒床上，拉了被子蓋住自己。

    君墨戈本就是細心的人，事關顧宛若，他更是仔細，見顧宛若此刻這般，心知顧宛若一定瞞了自己什麼，面上不顯，心中卻有了計較。

    給顧宛若掖好被子，見顧宛若閉著眼，君墨戈出了房間。

    去廚房看看。

    見一個中年婦人正在摘菜，君墨戈猶豫了一會，上前抱拳，「大娘！」

    中年婦人聞言抬頭，看著英俊高大的君墨戈，頓時紅了臉，「呵呵！」乾笑著，有些緊張。

    「大娘，我有個事想問一下您！」君墨戈沉聲，很認真。

    「啥事？」

    「我……！」君墨戈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什麼事情女子每個月都要來一次，而男子不會有？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氣？」

    中年婦人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這個啊！」

    見四處無人，才對君墨戈說道，「那是女子來月事了，公子這麼問，是您的娘子？還是心上人啊？」

    「心上人，也是未來娘子！」

    中年婦人淡淡一笑，見君墨戈衣著不凡，又彬彬有禮，很有好感，「做女人吶就是比男人命苦一些，公子既然來問了，那老婦便賣弄一下，公子莫要怪罪才好！」

    「大娘但說無妨！」

    「這月事和子嗣息息相關，可馬虎不得，更不能冷了凍了，這冷的、寒性的東西千萬不能吃，別看著現在沒什麼事兒，等以後年紀大了，那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君墨戈頷首，「多謝大娘！」

    「公子不必客氣！」

    君墨戈又想起顧宛若想喝雞湯，想來也是因為熱騰騰的雞湯喝了對身體好，「大娘，麻煩您幫我燉一鍋雞湯，去頭、去脖子，去腳掌的！」

    君墨戈說著，從懷裡摸了銀子遞過去。

    「這，要不了這麼多的！」

    「麻煩大娘，多的就算大娘的辛苦費了，還請大娘保密，不要讓人知道，我問了這些事兒！」

    「公子放心吧，放心吧！」

    君墨戈轉身離開，卻是到了大堂，「掌柜的！」

    「公子！」

    「你們這裡有沒有鏢局一類的，或者可有會武功願意幫人趕馬車的，來回也就個把月時間，價錢好說！」

    掌柜一聽君墨戈這話，再看君墨戈衣著，就知道君墨戈是個有錢的的主。

    「這種人還真有，只是不知道公子給個什麼價錢，要幾個人？」

    「嗯，三個吧，最好能有個能吃苦耐勞的姑娘，會伺候人的那種，婦人也可以！」

    掌柜略微沉思，「這會武功願意出院門的男子倒是有，這會武功女子卻不太好找，就算有，也不太會伺候人啊！」

    見掌柜說的在理，君墨戈沉思片刻才說道，「那兩個男子吧，腿腳功夫厲害些，膽識也大些，掌柜若是有，可以把人領過來給我瞧瞧，另外還麻煩掌柜幫我去找一輛馬車，不必很好，能夠放東西就可以！」

    君墨戈說著，拿了一張銀票放在櫃檯上，「這些除去買東西的錢，就是他們的報酬！」

    一千兩。

    掌柜瞧著，瞪大了眼睛，連忙說道，「公子放心，我這就去把人帶過來！」

    君墨戈頷首，轉身，就見顧宛若站在樓梯上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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