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顧靜涵死性不改

    艾氏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

    總體來說，艾氏覺得鎮國公府那已經極好了。

    沈俊之也還算不錯，長得好看，溫文爾雅，沈夫人瞧著也極好相處，就不太明白顧宛若怎麼就不喜歡。

    「其實，沈世子也挺好的！」

    「他不適合我！」顧宛若當下便反對。

    如果真要選擇一個人嫁，肯定會選君墨戈，至少她和君墨戈還有那麼一腿子關係呢。

    身子不清不白的跟著沈俊之算怎麼回事兒？

    而且，私心裡，顧宛若不喜歡沈俊之。

    做朋友可以，**人，算了吧！

    艾氏是明白，顧宛若和沈俊之沒有可能了，嘆息一聲，「這沈世子以後會找到個好的！」

    「肯定的，鎮國公府權勢擺在那裡，如今沈世子身體又好了起來，沈夫人肯定會給她找一門好親事！」

    日子倒也悠閒清淨。

    倒是顧昀楠得知隔壁宅院買了下來，親自去督工，怕地下有東西更是讓人掘地三尺，幾百號人，干起活來，卻一點都不雜亂。

    好好的一個大院，一天就拆掉好多。

    男人拆房子，女人們把門窗什麼的洗乾淨放在一邊晾曬，好用的繼續用，不能用的，丟掉。

    顧宛若給了顧昀楠一箱子銀票，讓他拿來置辦家裡需要的東西，不管什麼，該買的就買，不要省錢。

    九月初七。

    一大早，沈夫人就來了郡主府。

    帶來了不少禮物，艾氏在大門口迎接沈夫人，「沈夫人！」

    「艾夫人不必多禮！」

    如今皇上還不曾召見艾氏，想來是要等重陽節宮宴上才給艾氏冊封。

    不過想想艾氏也是有些血性，那麼多銀子，說捐就捐了。

    「快裡面請吧！」艾氏請著沈夫人到大廳坐下，丫鬟、婆子連忙上了茶、點心。

    沈夫人端了茶抿了一口，「這茶不錯，茶湯也極好，還有點荷葉的味道，這是為何？」

    「這茶水是後院荷花池荷葉上的露水，泡出來的茶水才有點荷葉味，也不知道沈夫人能不能喝的慣！」

    「那可真是費了心思了！」

    「整日也沒事情做，便跟秀兒兩人去接了！」

    秀兒，就是譚玉秀。

    艾氏想著，等過些日子，鎮西將軍的事情了了，她就收譚玉秀為義女，給譚玉秀一個家。

    看譚玉秀那樣子，以後是不會再嫁人了。

    「艾夫人真有閒情逸緻，不像我，讓我做這種精細活就做不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

    艾氏忽然說道，「荷花池荷花開的不錯，沈夫人要不要去瞧瞧？」

    沈夫人一頓，忙道，「如此也好！」

    兩人移步前往荷花池，路邊幾株桂花飄香，桂花樹下鋪了幾塊白布，上面落著朵朵桂花。

    「艾夫人這是？」

    「這桂花拿來做桂花糕極好，落在地上也浪費了，便拿布鋪著，等桂花落下來，曬乾磨粉拿來做桂花糕！」

    「艾夫人真會過日子！」

    也是生活和順，才有閒情逸緻。

    且一路走來，丫鬟、婆子恭恭敬敬，便是宮裡出來的那些個，也是遠遠瞧著，不敢靠近，不敢造次。

    說明顧宛若是個極其厲害的，一開始就拿捏住了她們。

    荷花池的荷花開的確實極好，朵朵艷麗。

    「艾夫人這荷花為什麼養的這麼好，國公府的都謝了不少，快瞧不見荷花了！」

    「這些都是下人在打理，我還真不知曉，一會待我問問，把辦法給送去國公府可好？』

    「那就謝謝艾夫人了！」

    沈夫人見艾氏絕口不提顧宛若、沈俊之的婚事，心裡急的很，想了想才說道，「艾夫人，皇上賜婚也有些日子了，你看之兒和郡主的婚事？」

    沈夫人肯定想假戲真做，畢竟顧宛若確實能幹，這樣子的媳婦娶回去，那是鎮國公府的福氣。

    艾氏一聽，心裡就打突突，「沈夫人，不瞞你說，對兩個孩子的婚事，我向來插不上手，我只能說，不管他們選擇了誰，我都全力支持他們！」

    言下之意，此事還是要顧宛若下決定。

    沈夫人明白了。

    卻見爾綠邁步走來，朝沈夫人福身，「沈夫人，我們小姐請你過去聽琴！」

    沈夫人笑著看向艾氏。

    艾氏忙道，「沈夫人去吧，我去廚房看看菜餚準備的怎麼樣了，沈夫人就留下來吃了午飯再走吧！」

    「也好！」

    艾氏去了廚房。

    沈夫人便跟著爾綠去了初晨苑。

    這郡主府原本可能不怎麼好，不過被打理的非常雅致，里里外外都透著一股內斂的奢華。

    看那養花的花盆，那養魚的大魚缸，沒些家底是做不到的。

    聽到隔壁咚咚咚的聲音，沈夫人頓了頓。

    爾綠忙道，「我們家大少爺把隔壁的院子買下來，準備拆了重新建造，以後拿來做新府邸，等公主嫁過來，就好住了！」

    沈夫人點頭，「那真是極好！」

    兄妹兩個的府邸挨著，來往也方便。

    而且沈夫人不信顧昀楠有銀子買宅院，應該是顧宛若拿的銀子。再瞧那陣仗，應該好多人幹活才是，可除了咚咚咚敲釘子的聲響，卻沒人大聲喧鬧。知道的越多，沈夫人就越

    道的越多，沈夫人就越想把顧宛若娶回去。

    到了初晨苑外。

    沈夫人就聽到婉約的琴音從初晨苑傳來，很溫婉、婉約，給人一種恬靜舒心的安逸感覺。

    顧宛若的琴技，沈夫人在中秋宮宴就知道是極好的。

    邁步進了初晨苑。

    文敏、文麗要跟進去，爾綠攔住了她們，文麗、文敏看向沈夫人，沈夫人笑道，「你們在外面等我吧！」

    一個人進了初晨苑。

    才進初晨苑，沈夫人便感覺到一股子冷冽的香氣撲鼻而來，似寒冬臘月梅花盛開，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才往前走，可沈夫人走了幾步，香氣忽然間消失無蹤，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沈夫人心微微緊了一下。

    這樣身懷絕技的女子，她到底還是痴心妄想了。

    「沈夫人來了，坐！」

    顧宛若在屋檐下，輕輕撥弄著琴弦，琴聲錚錚，入耳清雅。

    琴對面放了一把椅子，椅子邊上一個小几，小几上有瓜果點心。

    沈夫人走過去坐下，靜靜的聽顧宛若彈琴。

    幾日不見，顧宛若除了氣色不好，眼角眉梢間倒是多了些嫵媚之色。

    沈夫人頓時明白了什麼，又不太明白。

    「沈夫人在想什麼？」顧宛若淡聲問，輕輕收了琴，雙眸晶亮的看著沈夫人。

    「初見郡主，我便覺得喜歡的緊，也一心盼著能假戲真做，讓郡主真嫁去國公府！」沈夫人說著，端了茶抿了一口，「可惜，國公府和郡主終歸有緣無分，只是不知道郡主什麼時候和國公府解除婚約？」

    「重陽那天吧！」

    沈夫人微微點頭，卻紅了眼眶，「也好！」

    心裡到底還是捨不得這麼好的媳婦沒了。

    再說這兩日，沈俊之情緒很不好，雖然表面和以往並沒什麼差別，可她這個做娘的，總會看出端倪來。

    沈夫人不知道這十五日山里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去問沈俊之。

    今日見顧宛若這般，到底還是明白，國公府和顧宛若的緣分盡了。

    「對了，沈世子身子可還好？」

    「比起以前好多了，有郡主的丹藥調理，想來不久就能痊癒！」

    「那真是恭喜世子爺，也恭喜沈夫人了！」

    又說了一會子話，沈夫人便告辭離開，連午飯都沒吃，就離開了郡主府。

    離開郡主府後上了馬車，沈夫人便紅了眼眶。

    「哎！」

    回去和之兒可怎麼說？

    朝堂之上。

    皇帝看著下方的文武百官，「對於艾氏捐了九千多萬兩銀子給邊關將士的事情，眾愛卿覺得朕賞賜些什麼給她比較好？」

    金銀珠寶，艾氏能捐出那麼多銀子來，又豈會真在意。

    不過很多人都明白，艾氏怕問顧立成拿不到這麼多銀子，所以破釜沉舟，把所有嫁妝都捐給了邊關將士，在皇帝面前賣了個好，也博了個名垂千古的好名聲。

    但，誰也不知道，顧宛若又去把這九千多萬兩銀子給偷了回來，讓丞相府掏了腰包。

    用丞相府的銀子給艾氏博個好名聲，倒也划算。

    「皇上，臣覺得艾氏此舉著實令人敬佩，皇上不如封她個一等一的誥命，載入青史！」

    皇帝微微頷首，「允了，但賜個什麼封號好呢？」

    「艾氏有賢有德，不如就叫賢德夫人，封正一品誥命，皇上也可再給一些特權！」

    「嗯，如此倒也不枉她此舉大義，杭士德！」

    「奴才在！」

    「擬旨，艾氏賢德，體恤邊關將士，捐出所有嫁妝，此乃大義，冊封為正一品賢德夫人，入宮不必跪拜任何人，賜免死金牌一塊，其子顧昀楠冊封為義郡王！」皇帝說著，看向史部尚書邱良址，「邱愛卿，你看看朝中職位可有空缺，給個從三品的閒職吧！」

    皇帝也知道，顧昀楠被養歪了，根本沒什麼真本事，也只能給個閒職，讓他出門什麼的，面子有光，更何況還是十一公主的駙馬。

    如果說皇帝最疼君墨戈，那第二個便是十一公主了。

    「皇上，可這駙馬是不能入朝為官的……」

    「一碼歸一碼，他娘對乾辰國將士有大功，朕額外開恩了！」

    「皇上英明！」

    聖旨到了郡主府，艾氏、顧昀楠接了聖旨。

    母子歡喜不已，卻不想禮物請帖更是接二連三的來，艾氏一時間瞧著那堆積如山的禮物，有些恍惚。

    當初被攆走，連嫁妝都不敢提，如今這般，也好。

    至少顧昀楠有個官職，以後也算有個依靠了。

    連著幾天，君墨戈都沒夜探郡主府，顧宛若還有些不適應。

    九月初九，重陽節。

    是決定要去登高采茱萸，回來吃重陽糕，進宮賞菊、喝菊花酒，佩戴茱萸香包。

    一大早，馬車就已經準備好，除了暗衛，顧宛若給府里丫鬟、婆子賞了銀子，讓她們也各自去玩，天黑之前回到郡主府就好。

    幾輛馬車往京城最高的赤誠山而去。

    街道兩邊很多攤子都在賣茱萸香包，更有賣菊花的，一派祥和熱鬧。

    到了山腳下，很多大戶人家，達官權貴的夫人都來了，見到艾氏，立即上前，「見過賢德夫人！」

    艾氏笑著一一問好，然後相約登山。

    夫人們陪

    夫人們陪著艾氏說笑。

    有人覺得艾氏是斷尾求生，也有人覺得她是大膽，不過敬佩也好，不屑也罷，也不敢說出來，說出來就是打皇帝的臉。

    對艾氏倒是極其熱情周到。

    閨秀這邊，也圍著顧宛若說話。

    只見顧宛若一身寶藍色抹胸長裙，裙擺飄逸，上面繡著的五彩蝴蝶似要飛出來一般。烏黑的髮絲梳了個飛仙髻，一對蝴蝶髮釵在黑髮中搖曳生姿。一把香菊羅扇，寶藍色軟底繡花鞋，真真風華絕代，美艷無雙。

    「郡主這髮釵真好看！」

    「衣裳也好看！」

    各種誇獎，顧宛若只是笑著，然後跟著慢慢的往山上走，山頂有一大塊空地，種滿了茱萸，自有丫鬟、婆子去採摘，若是閨秀們願意，也是可以去的。

    顧昀楠早已經被九王爺、楚霄他們喊走，如今他可是義郡王，自然可以跟著皇帝一起去登高。

    「郡主，你看，是顧家小姐們！」

    林氏小產不能出來，顧老太君年紀大了，也不宜到處走動，所以由如夫人帶著顧靜涵、顧心語和其她幾個庶女。

    顧家幾房夫人也帶著嫡女、庶女前來，見到如夫人，倒是熱情和氣。

    至於為什麼，其中彎彎道道也只有她們自己知曉。

    「對了郡主，如今你和她們是什麼關係啊？」

    「堂姐妹！」顧宛若鎮定說道。

    毫不在意閨秀們的揶揄。

    「好了，咱們走吧!」

    也不知道是誰開了口，大家繼續往山上走。

    顧心語、顧靜涵她們自然也見到顧宛若了，從親姐妹變成堂姐妹，而顧宛若一家三口，個個都有封號，所以大家圍著顧宛若打轉，這種情況到了山頂更甚。

    夫人們摘了茱萸紛紛送給艾氏，閨秀們則紛紛送給顧宛若。

    顧心語瞧著倒還好，可顧靜涵卻憋出了火來。

    想著一會下山，基本上都會選擇滑竿，顧靜涵心思微轉，想等著林家姐妹來了商量一下，給顧宛若好看。

    上山走上來，下山坐滑竿。

    滑竿是兩個粗壯有力的男人抬，若是覺的好，多給幾個賞錢，都是些靠力氣吃飯的漢子，有京城的，也有外地來的，都想著重陽這一日，賺一筆。

    運氣好的，賞錢一上午，都夠家裡開銷一年了。

    也有些奸猾、賊眉鼠眼的小偷上山來準備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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