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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1:33:42 作者: 游喜
    面前的少年似乎注意力放到了別處, 宛若沒聽見,老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一同吃早餐的男生似乎是噎住了,女生又是遞水又是拍肩膀的。

    老闆情不自禁開始感慨:「現在這些小情侶喲。」

    「你說什麼?」言淮的思緒瞬間拉了回來:

    這聲音冷得他……明明就還是一學生,老闆立馬收回笑容:「三十六塊五毛。」

    言淮嗯了一聲。

    見言淮走過來,袁皓立馬起身:「多少錢啊,我轉給你。」

    「不用了,請你們吃。」言淮淡淡開口。

    袁皓想著也沒多少錢,笑嘻嘻地說了聲謝,然後偏頭問桑兮:「你等會兒去哪兒?」

    「回家啊。」桑兮懶懨懨地回答。

    「我也回家,一起啊,順路。」袁皓說。

    桑兮站起來:「行。」

    又望向站在跟前的人,他微蹙著眉頭,整張臉都充斥著不耐煩三個字。

    或許是因為周婉婉扛把子哥的事,桑兮現在很煩,說話的語氣也帶點躁戾。

    「那我回去了。」

    言淮面無表情:「走好。」

    桑兮心想說我又沒死,但動了動嘴皮子忽然就泄氣了,實在沒心情和他逼逼,哼都沒哼唧一聲,乾脆利落地轉了過去。

    「我說小祖宗,你真的在追言淮啊?」走了一小段路後,袁皓湊過去問桑兮。

    桑兮:「不然呢?」

    袁皓一把拍上她的肩膀:「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桑兮推開他手。

    袁皓的手又搭了上去:「籃球比賽你要來對吧?」

    桑兮:「我來幹嘛?」

    袁皓一臉驕傲:「當然是來看我打球啊,為我加油助威,為我搖旗吶喊,為我——」

    「夠了夠了。」桑兮打斷她的話:「看情況吧。」

    「啊……」袁皓停腳,看著桑兮越來越遠的背影,神情逐漸幽怨:「這怎麼能看情況嘛。」

    「誒你等等我啊!」袁皓大喊一聲,拔腿趕上去。

    少年站在電線桿後,情緒不明地看著兩人一路的小打小鬧,直到在街道盡頭攔了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這才轉了身。

    星期一的早晨,桑兮連著睡了兩節課。

    同桌陸梓逸見她醒來後又打噴嚏又咳嗽,關懷道:「你感冒了?」

    頭不僅昏沉沉的,全身也像脫水般無力,桑兮無精打采地「嗯」了一聲。

    在言淮家睡了一晚後嗓子就開始痛,前兩天也沒其它症狀,不知道今天怎麼一下子嚴重了起來。

    「嗓子也嘶了?」陸梓逸看她整個人都趴在桌面上,胳膊枕著臉,眼睛因為咳嗽而泛紅,睫毛也濕漉漉的。

    平時是誰也不敢招惹的小祖宗,生起病來跟小貓咪一樣。

    身為同桌的陸梓逸頓時有些心疼:「吃藥沒?」

    嗓子太痛,桑兮點了點頭。

    陸梓逸突然想起什麼:「下周末我生日,請你吃飯來嗎?袁皓江小甜他們也來。」

    桑兮不想說話,又點了點頭,而後不舒服地將整張臉埋進臂彎。

    知道她已經吃過藥,陸梓逸也只能去接杯熱水放在她桌上,然後拍拍前面的江小甜,讓她八卦聲音小一點。

    又過了兩節課,這兩節課桑兮一直趴著,放學鈴聲響,同學們陸陸續續往教室外走。

    幾分鐘後,教室里只剩下兩個人。

    「放學了。」陸梓逸戳了戳她肩膀。

    過了幾秒後桑兮才抬起頭,聲音是啞的:「放學了?」

    「對啊,鈴聲打完都快有二十分鐘了。」陸梓逸說。

    「操。」

    話音剛落,跟前的人立馬彈起來,抓起抽屜里的手機就往外走。

    陸梓逸看著瞬間消失的身影,摸了摸臉頰。

    這……生病也能無緣無故地罵人嗎?

    桑兮衝下樓往高三教學樓跑,昨晚她給言淮發消息說今天請他吃午飯,理由是感謝那晚的收留。

    言淮回了個「不用」,但是她又發了幾個字——明天中午教學樓下等你

    之後言淮就沒有再回她了,桑兮默認他同意。

    桑兮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高三教學樓前,花壇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在。

    她雙手撐在大腿上,氣喘吁吁地將整個樓層掃視了一遍,仍舊是空蕩蕩。

    這兩天降溫降得厲害,這麼一跑冷風一吹,背心開始發涼。

    要不是手撐著借力,桑兮覺得自己立馬能倒下去。

    又緩了一會兒,頭沒那麼暈後,桑兮緩慢直起身體。

    人早走了,又或是根本沒當回事。

    桑兮撇了撇嘴,打算先找個診所拿點藥吃。

    腳卻像是有千斤重,拖得人邁不開步子,剛挪出去半步,整個人就跟張紙片似地往下飄。

    就在桑兮悲催地想著完蛋了的瞬間,肩膀猛地被人一把抬住,隨後撞進一堵牆。

    這牆不僅會發熱還帶著點說不上來的清香。

    攥住的五指又抓了抓,竟然還是軟的。

    桑兮掀起眼皮。

    「一見到我就想投懷送抱?」跟前的人問她。

    桑兮腦子燒得發燙,抿了下有些乾澀的嘴皮:「是啊。」

    聲音啞得跟磨砂似的。

    言淮蹙眉:「感冒了?」

    「好像是。」乾涸的嗓子勉強發出三個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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