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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改變了命運·PART Ⅱ

2023-08-21 20:05:48 作者: 陳毓華
  很少說這麼多話,寶臥橋舔了舔唇,看著陸玦沒露出什麼不悅的神色,乾脆一口氣把話說白了。「我不覺得種地有什麼不好,種地能獲得糧食,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有糧食吃,跟錢不一樣,有了糧食心裡才能踏實。」

  最重要的是現在家裡吃飯的嘴多了,總不能連個生財之路都沒有吧,她有個空間能生產蔬菜葯草,不能連發家的第一步都走不出去。況且她也希望大房離開陸府後,生活能好過一些啊,沒道理叫人小瞧了!

  對於糧食的重要,陸玦比寶臥橋有更深的體會,他是沒經過洪澇災荒,但是軍隊打仗要是後面輔重糧草供應不上,士兵吃不飽,肯定就要吃敗仗。

  他的敗仗便是因此而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但戰事一開打,糧草便消耗劇烈,後勤的押送攸關重大,可是戶部答應送來的糧草屢次推遲,屢催不至,更讓他痛心的是,他視為親兄弟的副將竟是金人滲透到他身邊的細作,兩軍交戰中背叛了他不說,更設計弄斷了他的腿。

  他負傷回京,本想面見聖上稟明一切,哪裡知道根本沒這個機會,甚至在傷重陷入昏迷時,就被建隆帝當成棄子扔到了皇陵。

  要是沒有寶臥橋,他這輩子極有可能會成為殘廢,到時候別說替祖父申冤,替自己討公道,滿腔抱負都化為烏有,只能窩窩囊囊的活下去。

  陸玦的眼睫不自在的顫了下,轉身從衣櫃裡拿出一個十分陳舊的錢袋,取出一張銀票遞給寶臥橋。「給你買地,這些要是不夠再找我要。」

  一張面額一百兩的銀票就這樣輕飄飄落到寶臥橋的手裡。

  她正要拒絕,就聽陸玦說:「我是男人,該養家活口的。」錢放他這裡,暫時還用不到。

  寶臥橋被他突如其來的信任砸得有些頭暈。

  「買地的事可以交代瞿伯去辦,不用你去拋頭露面。」給錢還有但書的。

  拿人錢財要聽話,寶臥橋把買地的事情交代給瞿伯,瞿伯眼睛一亮,「買地是好事。」

  瞿伯也是有本事的,不到兩日就向寶臥橋回稟。

  這年頭地賤,其他縣城一畝水田三兩銀子,上好的黑田地四兩一畝,九生縣的地價因為靠近京城也跟著水漲船高,水田一畝要六兩,旱田要五兩銀子。

  他也順道把打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這些日子春雨一直不來,有些田地多的地主怕今年秋天顆粒無收,便尋思著想把田地賣掉一些,用來應急周轉,因此在價錢上還能多讓個一兩分。聽到瞿伯的匯報,寶臥橋的心思浮動了起來。

  黑田地當然最好,但是與其要那東一塊西一塊的黑田,還不如要一大片連起來的旱田,畢竟人手不足,哪來那麼多精力打理。

  旱田可以種地瓜小麥花生馬鈴薯這些雜糧,一半用來種葯草。

  她原先打算把葯草種在家裡的院子,雖然照顧方便,院子就這麼大,還要留下腳的地方,於是她改變主意種在外頭,又怕人見了那些珍貴葯草起壞心思,打算搭個暖棚,這樣誰也無法一眼看透裡面種了什麼。

  她當機立斷,一口氣買了三十畝的旱田。

  等一應手續和文書都辦妥,又過去好幾天了。

  這片旱地好在哪?好在離家近,還有一條蜿蜒的小河從旁流過,改日挖了渠道用來灌溉,再好不過了。

  往後只要在灌溉的水裡添上點靈泉,再精心養護,還怕糧食和葯草長不好。

  買完了地,她的荷包剩下十兩銀子不到,幸好官府登記等等的手續費由賣家出,要不然她的荷包還要再瘦一圈。

  讓她比較頭疼的是,這些花費只能算前期投資,還沒算後續挖渠道、灌溉和育苗需要的成本,她得出結論,人兩腳,錢四腳,拍馬都追不上花錢的速度。

  上輩子不太為銀錢鬧心的她,卻在這裡碰到了困境。

  一聽說買了田地,最興奮的莫過於江彪和丁鵬。

  別看江彪他們一個個彪形大漢,來到寶臥橋面前一開始還有些侷促。「夫人,俺們聽說家裡買了田,能去看看不?」

  這兩天他們在這裡吃飽喝足,還沒事幹,劈柴、燒

  ..

  火、掃地,這些算什麼事?雖然跟著瞿伯上山打獵,收穫只能說平平。

  什麼叫平平?

  按理說這座山屬於皇陵範圍,到處都有官兵守衛,老百姓沒那膽子上山打獵,只偶爾有些樵夫上山砍柴,山上的獵物多的不得了。

  江彪以為隨便做個陷阱都能逮著野兔、狐狸啊什麼的回來打牙祭,給肚子添點油水,哪裡知道兩個大男人在山腰守了一整天,只抓到兩隻山雞和一兜野鳥蛋。

  運氣還真是夠背的。

  垂頭喪氣的回了小院,聽瞿伯口沫橫飛的說家裡買了田,頓時有了計較。

  兩人還未從軍前,家裡都是在泥地里刨食的,也算是侍弄田地的好手,雖然離家多年,可種地這本事學會了就不會忘,再說,他們也怕成了將軍的累贅,閒著總不是個事兒。

  他們會這麼積極,除了寶臥橋的用心款待,也都發現不知是這塊地養人還是怎麼了,連水都好喝,在這裡不過待了幾天,就發現身上那些陳年舊傷不再隱隱作痛,每天的精氣神更是好的不得了。

  這是他們從戰場上退下來後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行啊,我不太懂田地里的事,還要請兩位大哥指點,還有啊,你們叫我小橋就好了,我稱呼你們丁大哥、江大哥可好?」

  「不不,我們哪能禁得起夫人這麼稱呼。」她可是將軍的夫人,雖然現在將軍算解甲歸田了,可讓他們叫名字,還沒那個膽造次。

  只是,夫人不懂田地里的事還買地?這是錢多了沒處花,還是純粹客套話?

  在這兩個老實忠厚人的一貫思維里,地嘛,肯定是要自己打理的,那可是自家的出息,攸關著家中一年的口糧,他們完全沒想到寶臥橋想的竟是請專人來打理,實在太過敗家!

  兩人也就腹誹了一聲,這時陸玦不知從哪裡走出來,原本的拐杖已經讓他丟進灶膛燒了,現在的他行動與常人無異。「田地都買了,我也去瞧瞧。」

  瞿伯、江彪和丁鵬身上產生的那奇效,都是靈泉的功勞,寶臥橋每天在他們的飲水裡都加上一些。

  「你可以嗎?」她以為陸玦對田地的侍弄不會有興趣,堂堂一個帶兵打仗的大將軍戰績如此輝煌,要他頂著大太陽在田裡幹活,可能嗎?

  「走慢一點就行。」陸玦以為她問的是他的腳,說完隨即意會過來她問的是田裡的事,雖說他不懂種糧,不懂難道不能學嗎?農人也不是天生就會種地的。

  三月天,天氣徹底暖了起來。

  山腳下滿眼的綠,各種野花,小河河面波光粼粼,然而卻到處可見為了水在吵架的農民,要不就是對著田地嘆氣的老人,叨念的無非就是老天不下雨,但也有一些近著水源的,仗著自家田地離水源近,不信邪的佝僂著腰在播種。

  寶臥橋買下的三十畝地正正方方一大塊,靠著邊坡,地都還沒翻過,江彪和丁鵬一看見就下田搓了一把泥在手上,然後點了頭,這旱田的土質還算可以。

  田壤上有一個戴斗笠的漢子,十分黝黑,身上都是補丁,打著赤腳,一臉不舍的發著呆,一見寶臥橋他們靠近,低了頭便要離開。

  瞿伯見過這個人,他低聲向寶臥橋說道:「原先這些旱田都是由這個陳姓佃農侍候著的,為人看著還算誠懇,這會兒田地易了主,這陳姓佃農的生活極有可能大受影響。」

  佃農即使在盛世也只能勉強醐口飯吃,在荒年就是死路一條。

  寶臥橋沉思了一下。「咱們這地還要翻土、播種,將來還要拔草、搭暖棚,需要人侍弄,更需要熟手,您去問問看那位大哥可還願意租咱們家的地,田租以前的地主給多少,我們再多分他一成。」

  瞿伯趕緊去攔住了那漢子。

  一表明來意,陳姓佃農就告訴他,以前的田租是三七分,地主七分,他三分,瞿伯把寶臥橋的意思轉達給他聽。

  「六、六四、四分?」他連這麼幾個簡單的字都結巴了。

  家裡窮得沒法開鍋,就靠他佃的幾畝田,收來的糧食繳給地主後剩下來的只夠家裡醐口,年年都必須勒緊褲腰帶,過得苦哈哈。

  這些天,聽說

  地主把地賣了,對他們家來說簡直就像天塌下來,再也沒有生計來源,他受不了家裡淒風苦雨的氣氛,也捨不得這些耕種多年的田地,走著走著,下意識便來到了這裡,哪裡知道會碰到新的地主,還給他這麼大的驚喜!

  他來到陸玦面前準備跪下,陸玦可不受這個禮,「雇用你的不是我,是拙荊。」

  拙荊。陳平好一下才意會過來這個詞的意思,轉向寶臥橋,眼看又要下跪,寶臥橋先聲奪人,忙不迭的揮手,「我不喜歡跪來跪去的,大哥有話起來說。」

  陳平倉皇的起身,臉色真摯。「請夫人隨小的回家一趟,小的讓家裡的人一起叩謝夫人。」

  「這倒不必,往後還要請大哥把農地照顧好,這樣就很好了。」叩謝?不過是僱傭關係,互利互惠,值得嗎?

  陳平見她真沒那個意思,再想到自己那破爛的屋子,只哈著腰稱是。

  「下半晌我讓瞿伯到你家去把契約給簽了,咱們先一年一簽,要是地照顧得好改為三年一簽,要是產量一直都維持著,就改五年一簽,大哥覺得這樣可以嗎?」寶臥橋問。

  陳平手裡的斗笠都快叫他扭破了,也就是說這地他要不好好侍弄,主子就要換人,那可不成,如今拿四成的租子,別看只多了一成,這三十畝田,多一成就能多出好幾袋糧食,對他們這種缺糧的農戶來說,簡直跟天上掉餡餅沒兩樣。

  這麼好的活兒他要去哪裡找?

  陳平頻頻的點頭,恭恭敬敬的告訴寶臥橋,他一定會把所有的本事都使出來,不會讓她失望。說完很自然的站到了江彪和丁鵬的後面。

  「那明兒個就開始翻地吧,翻好地才能爭取趕快把種子種下去。」翻地、播種,葯田還要蓋暖棚,活可多著呢。

  江彪挖了挖耳朵,這聽著不對啊,吶吶的揷了嘴,「夫人……買種子要先育苗,等苗出了才能播種。」

  「咱家的種子不用育苗,直接種地里就可以了。」她可是對空間裡那些植物非常有信心的。

  「那怎麼行,不育苗……」

  直接用種子不育苗,幾個懂莊稼的男人聽都沒聽過,江彪幾乎可以確定將軍夫人是個大外行,只是田不是他的,不然過個幾天種子沒出苗,他再和丁鵬商量私下掏錢買些苗吧。

  卻見寶臥橋嘻嘻一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諸位大哥請見諒,我呢,話說得太快了,這三十畝田,我打算一半用來種小麥,一半種葯草,所以小麥種自然是必須買的。」

  吃過飯,她讓瞿伯跑一趟陳家,把契約給簽了,還要他把江彪、丁鵬逮回來的野山雞,給陳家送去一隻。

  瞿伯點點頭,說實在的,他對這個夫人越來越滿意,撇開這麼短的時間讓頹喪的爺打起精神,更是細心照料他的傷勢,讓他迅速復原,現在更是買了田地。

  眼看這個家越來越有奔頭,甚至連陳平一家的生計都考慮到了,這樣愛屋及烏的心態並不容易,以前對她那些偏見,隨著這些日子的相處,漸漸的改觀了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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