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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20:13 作者: 容九
舒老頭兒問這話的時候,頭自然而然偏向長陵,長陵眼中浮現兩分笑意,「這一招,叫撞北山。」
舒雋原本笑眯眯的表情倏然一肅,「你說什麼?」
不撞南山不回頭,撞完南山撞北山。
那是越長陵在蒼穹一戰時的成名招法----以力拔山河之力,一槍掃爆敵軍主將的頭顱。
她望著台上空著手,只能躲避周沁鐵棍的屈不揚,平平道:「還有,周沁不是下等馬,至少這一局,她是中等馬,以後,她還會成為上等馬。」
因為,她是越長陵的徒弟。
第一二零章 :鬥武
本次比武的規則, 遺失兵器的武者旁人不可插手相助, 屈不揚兩手空空, 又不敢用血肉之軀生扛,攻不得只好閃避----好在周沁的輕功比他想像來的遜色,他飄來移去尚算從容。
旁人看來, 周沁的棍法雖有巧勁, 但還不算出類拔萃,屈不揚作為西夏的絕頂高手怎麼會一味逃竄而不出擊, 實在匪夷所思。
眾人自不知周沁一打一翦都使出了打鐵的蠻勁, 真要被碰到了絕然得落個骨折的下場,屈不揚可不想第一場比試就受傷,便選擇了硬耗, 畢竟這小姑娘再能,也不可能沒完沒了的這麼拖延下去。
符宴暘沒看出這一層, 只覺得屈不揚跳來躥去實在沒有什麼高手風範,「難道沒了刀的刀者武力值會下降這麼多?」
「這屈不揚深諳躲棍之道,」長陵眸光微微一閃, 「他是在等周沁破綻。」
果然如她所料,周沁招招賣力, 招招落空, 終於露出了些許疲態, 不留神間棍圈慢了下來,屈不揚等的就是這一刻,他身形一掠, 向生門而閃,與此同時雙手一握一抬,竟然生生握住了棍棒的另一端!
符宴暘倏地站起身來,「這都行!?」
屈不揚嘴角一提----棍一旦被奪了去,哪還有她撒野的份兒?
他下盤一定,運足內勁一拽,然而……沒拽動。
但見周沁咬緊牙關,一股陰冷真氣透棍而來,她卯足勁死死扣住自己的長棍,屈不揚心頭一震,一奪不得竟橫腿一掃,直攻而去。
周沁瞬間亂了方寸,好幾次險些被絆倒,饒是如此,她依舊不肯撒手,儼然是要將手焊在棒上的節奏。
屈不揚哪裡會給她脫身的機會,他順勢向前,逼得她節節後退,眼看就要臨近比武台邊沿,不鬆手就要被推下去,鬆了手將兵器拱手讓人照樣必輸無疑。
東夏武生們眼看著他們一人持著棍的一端止在邊沿僵持不下,緊張地冷汗都下來了,長陵忽然站起身,高聲道了一句:「換刀!」
「換刀」是幾個意思,旁人自是不能會意,但見周沁手中的長棍喀地一旋,下一剎那,棍頭的那半截頃刻間分離而出,原本的拉拽之力在這一刻反噬到屈不揚身上,「嘩啦」一聲,西夏名刀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握著棍殼跌入湖水之中。
所有觀戰人:「……」
這看去弱不禁風的小丫頭竟然就這般勝了第一局必輸之局!
此時此刻,眾人看著周沁手中握著的棍蛻成了一柄寒芒四射的鋼刀,一時間都有些無言以對,就連符宴暘都忘了歡呼,而是訥訥問長陵道:「師、師父……你當時給小沁打造這根武器的時候,不會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吧?」
長陵道:「噢,這個,純屬巧合。」
西夏武者們看自己第一輪的王牌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輸了,哪能服氣,慕容笙是氣得面紅耳赤道:「怎麼可以這樣……她、她這是使詐!」
「阿笙,坐下。」魏少玄開口道:「比武的規則中除了暗器不能使用之外,對其他武器並無限制,既然輸了,就該服輸。」
屈不揚從湖水中翻身而上,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半截鐵棍,繼而目光落回到周沁身上。
周沁有些心虛,站著離他三步遠,「呃,我知道你可能不服氣,不過……這一局結果已定,你就算不服,也該把我的兵器還給我。」
屈不揚不僅沒有露出什麼慍色,反而將那半截鐵棍遞上前去,道:「我是輸了,輸在以貌取人,輸在輕敵之上。」
周沁愣愣接過,「咔嚓」一聲收刀入鞘,待兩人回到岸邊,忽聽屈不揚叫住她道:「姑娘叫周沁對吧?以後有機會,希望還能和姑娘切磋一二。」
話畢,屈不揚已轉身回到西夏陣營之中,不等她回過神來,符宴暘奔上前來一把握住她的肩,直笑道:「你這一記悶棍敲得好,咱們今天贏定了,中午給你加個大雞腿!」
方燭伊冷嘲道:「後邊還有四場,你怎麼知道贏定了?」
原因自然不好明說,符宴暘賠了個笑,拉著周沁回座位去,悄悄扭頭問長陵道:「亭姐,下一輪你就上麼?」
長陵略略苦惱瞥了周沁一眼,道:「本來只想讓小沁占他們一個高手名額,沒想到真的贏了……我們若是再贏一局,慕容飛必會提前上場,怎麼辦?」
「怎麼辦」三個字是問葉麒的,他笑了笑道:「想輸還不容易?」
符宴暘和周沁都聽懵了,「輸?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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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首輪失手,下一輪本當更為慎重,不想第二場居然也派上了一名面生的年輕人,姓譚名九,個子不高不矮,長得不帥也不醜,是個看多少眼都會轉頭就忘的路人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