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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20:13 作者: 容九
長陵看他仍在裝蒜,更是惱火,「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符宴暘哎呀一聲,「我一點兒也不清楚啊,還望師父明示。」
葉麒笑了笑,「別緊張,你身上可帶著摺扇?」
「摺扇?摺扇不是給你們了嗎?」
「我說的是普通的扇子……你今日這種打扮,不配一副扇子那像話麼……」
符宴暘回過神來,從腰間掏出一柄扇子雙手遞了過去,葉麒接過後,隨手拿起一杯茶杯,不由分說就往扇頭上一倒----符二少嘴角一抽,一句「這扇子很貴」勉強咽了回去,但見葉麒放下杯子,將扇面唰地一掀,瞬間被這金光燦燦的扇子晃著了眼。
葉麒輕咳一聲,指著扇面上被浸濕的位置道:「你瞧,你大哥將扇子放在身上,就算沾到了血,在扇面合上的前提下,血是不會那麼乖巧只沾到某兩處----」
符宴暘一驚,站起身來接道:「而是會像現在這樣一絲一縷自上而下……」
長陵瞪著他的臉磨了磨牙,「符二,別惺惺作態了……」
「真不是我,我一打開就看到那扇面上的血污了……」
長陵冷笑道:「若不是你,那兩個血印怕也是你大哥自己蓋上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那扇面上的血是鮮血,我大哥那時候胸口都給您戳成一大窟窿了,哪還有勁兒開個扇子蓋倆戳啊……」
長陵正待發作,葉麒望著那柄扇子忽然一抬手,「等一下!」
符宴暘與長陵同時轉頭看向他。
「我們好像都疏忽了一件事……」葉麒看著手中逐漸發皺的摺扇,「那晚,是下著大雨,對吧?符相在山上中劍後,可淋過雨了?」
「我刺後他是倒在雨泊中的。」
「我到時他都成落湯血雞了。」
兩師徒異口同聲。
說完,三個人好像都反應過來不對了,葉麒指了指手中皺巴巴的金扇子道:「可那日符二給我們的扇子,是平整、沒有淋過雨的扇子。」
符宴暘急聲道:「但我確實是從我大哥的懷裡找到的……你們一定要信我……我……」
葉麒道:「你大哥這幾日偶爾醒來時,可有問過你摺扇的事?」
「沒有,我不敢提,也沒見過他問過……我想他可能是……猜到了。」
「不對。」葉麒搖了搖頭,「他如此珍視這柄扇子,若是到了隨身攜帶的地步,絕不會閉口不問……除非,他並沒有將扇子帶著身上。」
長陵:「那怎麼……」
葉麒凜然道:「這扇子,是在符相遇刺之後,有人放到他身上的。」
*****
乞巧佳節,金陵城的酒樓皆是高朋滿座,一個廚子恨不得長出十雙八雙手來差使。
周沁等在外邊,瞧那些夥計忙的身形來回穿梭,實在沒有截住他們的能力,於是決定自給自足,一人捧著三碟一湯搖搖晃晃上了樓梯,偏巧狹窄的走廊都給一大撥新來的酒鬼占了道,她等不及,索性調了個頭,從廊道另一側過去,打算先從窗戶把菜遞進去。
這家酒樓坐落於城內河邊,外側一面臨河,一面臨街,貴賓客廂的窗戶都是靠走廊的,周沁繞了好大一圈,快到窗前隱約聽到裡頭符宴暘的聲音:「我哥受傷之後我們就把他送回府去了,當時身邊除了太醫,就是我和碧嫂了,總不能是碧嫂放的吧……」
葉麒:「你們途中可有遇到什麼人過?」
「途中……」
周沁這會兒來,沒聽明白他們在聊什麼,她一心盯著手中湯碗,生怕撒了,一個晃眼間從那湯的倒影上看到一雙眼睛----周沁猛一抬頭,看到一個蒙面懸身掛在頭頂上的橫樑上。
「誰躲在那!」她大喝一聲,但見那道黑影倏地懸身,就要翻上了屋頂,她下意識將手中盤碟一擲,湯湯水水當即撒得那人一腿!
周沁當即借著扶欄一踩,跟著躍上了屋頂,一抬頭,竟然看到屋頂上有兩個人!
這兩人一個身著常服,只是臉上蒙著面,另一人則是一身標準的夜行衣短打----看起來甚至都不像是一夥的!
「你們是什麼……」
「人」字尚未來得及出口,那黑衣人雙手一拋,十幾枚長得像是七星鏢的暗器使來,周沁沒帶兵器,只能旋身閃避,然而這暗器詭異得很,剛躲過去竟又打了個旋兜回來,對著她的後背刺去!
一陣颶風襲來,將遊走在周沁周身的七星鏢刮飛,但見長陵飄然踏來,身旁的葉麒搖了搖手中皺巴巴的金扇子,笑道:「兩位……怕不是同道中人吧?」
那兩個蒙面的看上去也不認識,但見長陵葉麒他們發覺行跡,倒是極為默契的一個扭頭就跑----分往兩頭跑。
長陵與葉麒說一不二,分頭去追。
符宴暘繞著周沁轉了一圈,看她沒受傷,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看周沁也要去追,符宴暘一把將她拉住,「你就別湊這個熱鬧了,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