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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20:13 作者: 容九
陳太醫忙俯身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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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宴暘矮身於一道宮牆後,看沈曜與符宴歸一先一後跨出一道偏僻的宮闕門,身後跟著幾個太醫院的人。整座行宮前後左右都有看守的近侍,好幾個都是從江湖中招攬而來一等一的高手,這些人訓練有素地結成了防禦隊伍,猶如一張大網,將這小小的偏宮圍成一個瓮。
「怪不得突然給我放了假……看來侯爺師父是被關在裡頭了……」
符宴暘耐心地貼著牆角等了一會兒,待見沈曜走遠後,腳步一滑,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陳太醫與兩個年輕的弟子踱向太醫署,剛一拐彎,便見到前方路口站著個中常侍的侍從,陳太醫揉揉眼,看清來人:「符二少?」
符宴暘笑容可掬的走上前去,「當值的時辰,陳太醫還是喚我符常侍比較好。」
陳太醫道:「不知符二……符常侍此時來太醫署,可是來瞧病的?」
「我來,除了受我哥的差使還能為啥?」符宴暘套近乎似的走上前去,將陳太醫拉到一旁,悄聲問道:「我哥想聽一句真話,小侯爺的病……究竟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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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方過,宮門外停著一輛馬車,車旁有幾個隨行的侍衛。
有人緩步走到馬車前,沉聲道:「符相?」
符宴歸挑開車簾,深不見底的眸微微一閃,「如何了?」
「如符相所料,二少爺確實找到太醫署來。」答話的正是陳太醫,「老臣也遵照符相所說,告之二公子賀侯的心脈之傷無礙,只是危於宿疾,除非有大羅神仙下凡施以真氣,恐難活過這個月……」
符宴歸略略點了點頭,陳太醫略微侷促看了他一眼,問道:「我看二少爺賀侯頗為關切,不知符相為何……」
看符相瞟來一個冰冷的眼神,陳太醫當即噤聲,符宴歸將車簾放了下去,「陳太醫只需全心全意為賀侯治病,以外的事,還是少打探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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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外一邊賀府門外,身著夜行衣的長陵縱身一掠,翻牆而入,極為靈巧的拂過府內守衛隊,直奔後院臥廂……也就是府內掌事官他們平日所居。
沒想到晃了一圈,不僅是小侯爺的屋內沒人,連七叔他們也不見人影。
她心中掐算了一下時日,心道:是了,七叔和紀神醫他們北溟峰找離枯草了,這來迴路程都不止半個月,更不用提引冰蛇出洞也需耐心靜候。
遠水救不了近火,她稍作回憶,想到葉麒曾說過賀府的第二大主事人是他的大堂兄賀松,心念一轉,決意去找一下此人,看看有沒有可能幫得上忙。
她早前雖然來過幾趟賀府,但每次最多就是去葉麒的屋子裡泡個湯泉、或是在他書房聽他們籌謀部署,其他幾院逛都沒有逛過。
找賀松倒也費了一番折騰。
這個時辰,府中眾人都在夢鄉之中,賀松也不例外,他正摟著嬌妻於榻上酣睡,忽聽「叮」一聲響,但見一柄匕首咔嚓插入床板上,嚇得連滾帶爬,嗷嗷直叫「有刺客」。
蹲在對面屋檐下的長陵嘴角一抽,眼睜睜看著賀二主事將府內一應守衛都喚來了----她不得不暫時脫身出府,畢竟她和葉麒這位膽小如鼠的堂兄還沒有正式打過照面,萬一他腦子不好真把她當刺客來問候,那場面可就精彩了。
離開賀府後,長陵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賀松能不能看到系在匕首上的字條,想到方才他那副慫樣,又覺得就算他看到了大概也沒有本事把葉麒從宮裡救出來。
「既然是姓符的挖的坑,」她心想:「還是得從他身上下手。」
回到符府後,長陵悄無聲息地翻進別苑,換下夜行衣,打算趁符宴歸尚未回來時再仔仔細細夜探一次丞相府。
正在此時,門外有人輕輕叩了兩聲,「師父,睡了嗎?」
長陵聞言立刻開門,往外看了一眼,確認只有符宴暘一人,將他放入屋中,關門問道:「見到小侯爺了麼?」
符宴暘一頭奔波的熱汗未消,擺了擺手,「他被軟禁在弘化宮的那兒的偏宮裡,守備森嚴,我進不去。」
「弘化宮?」
「就是個冷宮,不過那冷宮也沒什麼后妃,即便如此,那也是在後宮的地盤,外臣是不能隨意入內的……」符宴暘歇了一口氣,雙手叉腰道:「我去的時候,剛好撞見皇上還有我哥他們出來,還跟著太醫,我就靈機一動,去悄悄找那太醫打探……那個陳太醫是太醫署的老大,醫術高明,以前經常來給我看病,和我們家關係很熟……」
長陵耐著性子聽他說了一溜找不著重點的話,當即伸手打斷道:「然後呢?」
「他說小侯爺受了心脈之傷,這倒還不致命,最多就是會昏多醒少,慢慢調養總能好轉……現在的問題還是他的筋脈宿疾,這老毛病太醫署的醫官沒轍,江湖上的神醫也沒轍。」符宴暘說完話緊張地看著長陵,「喔對了,陳太醫說了,除非有大羅神仙下凡給小侯爺施真氣,或者是服用仙丹,不然……可能這個月都撐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