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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20:13 作者: 容九
葉麒溫潤如玉的臉驀地一沉。
長陵更是莫名----這會武宴不是宴請進士及第的麼?怎麼就被姓符的東拉西扯帶到了定婚期的節奏了?
荊無畏神色複雜的看了符宴歸一眼,雖然沒有反駁也沒有急著附和,只道:「老臣聽憑皇上定奪。」
沈曜目光微微一轉,落到長陵身上,他似乎有些費解,只覺得這女子除了美貌之外,又有什麼特別之處值得符相如此一反常態,非要借他的金口來敲定這門婚事的?
「既然二位卿家得此良緣,」沈曜道:「朕自然應當成人之美……」
葉麒騰地站起身來,因為動作太大、用力過猛,以至於跟前整個桌席都給他的腿蹭翻了,「哐當」一聲----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過來。
沈曜眉頭一蹙,「賀侯……你這是……」
葉麒跨過桌案,對沈曜鞠了一禮,道:「稟皇上,臣反對這門婚事。」
底下又是一片凝滯,朝臣們不敢吭聲,新科進士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沈曜也愣住了,他本來也不願被符宴歸這麼牽著鼻子走,看到賀瑜站出來言辭反對,不免一抬手,問道:「這本是荊符兩家的婚事,既然符相與荊小姐兩情相悅,不知賀侯因何反對?」
「皇上有所不知,荊小姐早年流落民間,並不知自己是荊家的女兒,早前臣有幸與荊小姐相遇相知,本已私下互許終身……」葉麒的瞎話張口就來,偏生所有人都豎直了耳朵,只聽他煞有介事道:「臣答應過荊小姐,待為她找尋到家人之後正式下聘,沒想到她竟是大將軍的女兒……原本臣是想等科考後再同荊將軍坦言,豈知符相倒先提了。」
長陵:「……」
這話一出口,符宴歸那張臉有些溫文爾雅不起來了,他道:「婚姻大事,媒妁之言,賀侯空口白話,就想毀掉符某這樁婚事,是否有些欺人太甚了?」
符宴暘:「……」
周沁原本看的緊張,見符宴暘忽然一副快要掉下下巴的模樣,「干、幹嘛?」
符宴暘悄聲道:「我這還是第一次聽我哥說別人欺他太甚……」
葉麒搖了搖頭,對上了符宴歸的目光,好整以暇道:「符相此言差矣,我與荊小姐兩情相悅,本是認識在你之前,怎麼能說是我毀掉符相的婚事呢?既然這婚姻大事,需得媒妁之言,本侯今日請皇上來為我與荊小姐做媒,有何不妥?」
符宴歸自然知道葉麒上面的每句話都是瞎編亂造。
但他又無法拆穿,只冷笑一聲:「賀侯想要娶荊將軍的女兒,可曾問過荊將軍一句?」
荊無畏一直旁觀賀侯與符相互相拆台,越往下看越覺得蹊蹺,雖說賀瑜那番話太過突兀,他也不能盡信,但單憑他的反應來看,確是心屬的樣子。何況賀家的軍力確實一直都是他的心腹大患,若然能藉此機會與賀家結親,也未嘗不可。
這小侯爺今日表現的如此有恃無恐,他掂量了一下,打了個太極道:「侯爺所言,老夫亦是第一次聽聞……皇上,本是會武之宴,沒必要為了臣的家事攪了這一場好好的筳席,此事,不如延後再說。」
葉麒大概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點頭道:「也是,今日是臣等魯莽了,還請皇上恕罪。」
這事兒頭本就是沈曜惹起來的,他自己無意間惹了符相與賀侯兩人的心上人,當然不至於再去降罪,聽荊無畏這麼說了,忙點頭道:「如此也好。」
本以為這事就此揭過,葉麒都打算重新回到坐席上,符宴歸突然道:「今日既是會武之宴,就讓臣與賀侯比試一番,為陛下助興如何?」
葉麒眉頭無端一跳,不等他開口,符宴歸搶聲一步,指著身後數丈處的一個舞台,道:「這婚約在前也好,賀侯所謂的相遇相知在後也罷,不論哪一種,若是我們堅持己見,終是令皇上為難,亦是令荊將軍為難。既然如此……」
他轉頭看向葉麒,淡淡一笑:「賀侯可願在著會武宴上,當著皇上、天下群雄之面,以武定個輸贏?」
長陵默默的扶額----小侯爺這下可算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論武功,就他那副來回見閻王爺的病體殘軀怎麼打得過姓符的?
沒想到,她聽葉麒道:「好啊。」
長陵驀地扭過頭去。
事實上,姓符的娶不娶自己,姓沈的定不定這門親,她都不太關心,反正到了武林大會都要與這群人撕破臉皮,眼下這一時半刻又有什麼可顧慮的。
她看葉麒為了這點破事在那頭動嘴皮子,本來已經有點窩火了,結果聽到他要動手,差點沒順手把手中酒杯往他腦殼上砸過去。
按理說,當朝丞相和一品軍侯當著眾人的面說了如此不合時宜的話,當皇帝的該出言阻止才對。
但沈曜沒有。
他神色莫測的看了他們片刻,轉向荊無畏道:「他們畢竟都是衝著當你的女婿,荊將軍意下如何?」
荊無畏看這無形包袱又被丟到自己懷中,心道:符相與賀侯向來面和心不和,今日此舉,也算是把過節擺上了台面,既然如此,我隔山觀虎鬥,豈不是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