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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20:13 作者: 容九
「需要我?」長陵沒聽明白,「為什麼?」
符宴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反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是否願意合作?」
「你都不知道我是誰,就敢信我?」
「敵人的敵人就可以是朋友,」符宴歸道:「只要目的相同,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長陵眸光微微一閃。
眼力、膽識皆是過人且看上去足夠坦白……確實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只可惜……
「我從不與人合作,」長陵站起身來,「符相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是為了查出那半柄摺扇的下落接近的荊無畏,還是……」符宴歸突然問:「你與他有仇,想要奪取他的性命?」
長陵看了他一眼,「什麼理由,很重要麼?」
「若是前者,憑你一己之力,是查不出來的。」符宴歸也站起身來,「如果是後者……荊無畏敢把一個五毒門的女兒接回家中,若毫無防備之心,便不是他的作風。縱是姑娘武功不俗,可有想過他死之後荊家兵權由何人接手?荊燦此人之毒辣,比之荊無畏有過之而無不及,除非姑娘已經做好了得手之後立即逃亡東夏的準備,否則,我奉勸姑娘切莫魯莽行事。」
「這話算是忠告?」
他微微一笑,「不,我只是不願意失去一個絕佳的合作夥伴。」
長陵不以為意,「敢問符相一句,你又為何想要除掉荊無畏?」
「若姑娘願意協作,我當然可以據實相告。」
長陵「哦」了一聲,「那還是免了吧。」
她走出幾步,聽到符宴歸在她身後道:「長亭姑娘可以慢慢考慮,我等你的消息。」
*****
荊府因為剛才那一出事故亂成了一鍋粥,府內的丫鬟、侍從來回奔走,嚇得不可開交。
是以,長陵從北廂後牆翻身而入,再裝作是被驚醒出現在院落的樣子,也沒有引人懷疑,恰好薛寧玉來了一趟,看長陵一臉不知所以然,忙解釋道:「府里進了賊人,已經逃出去了,你爹正派人前去追捕,你趕緊回屋去,天亮之前就不要隨便出來了。」
長陵回到屋中,耐心地貼在門後等了一會兒,聽到薛寧玉一行人腳步遠去,這才栓上閂,回到床帳內掏出那半柄摺扇仔細端詳。
從扇面的撕痕來看,應是被對半撕開,扇釘微微彎曲,而扇骨未散,看上去像是有人從中一下拗成兩截,確實仿的惟妙惟肖----扇面上提著兩句詩詞:北閣聞鐘磬,南鄰松柏香,拂曉落潭水,澗中白若紛。
長陵看了三遍,以她有限的文才造詣,實在沒瞧出這詩除了講山講水,還有什麼玄機。
越家的伍潤的徒弟?她從小到大,別說沒見過「祖師爺」的靈牌,就是聽都未曾聽聞……荊無畏該不會是為了忽悠那幾個頭腦簡單的武二代,胡編亂造弄了個假摺扇吧?
但是大哥將半柄摺扇託付給葉麒又確有其事……
徐來風的那一段推斷,倒是值得推敲----倘若當年付流景害她,只是為了報仇,那麼他連同沈曜一起謀算大哥,極可能是為了得到那半柄摺扇----只是大哥在臨終之際非要葉麒將那摺扇交給付流景,這又是何緣故?
長陵伸指掐了掐眉心,又開始細細琢磨起今夜所發生的事來。
符宴歸提出所謂的「合作」,她自然沒有放在心上,但如他所言,荊無畏身邊高手如雲,在沒有周全的計策之前,確實不該輕舉妄動。更何況……越家的舊物都給他藏起來了,關於伍潤的傳聞,還有他背後那些盤根錯節,都與昔日的越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要是……她能把這些要物找出來,或許有些疑問也就迎刃而解了。
長陵掀開摺扇,糾結的腦仁發疼,心想:要是葉麒在這兒就好了。
念頭一起,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什麼時候她竟會想著依賴那個不靠譜的病秧子了?
她默默念叨了一句「身嬌肉貴的小侯爺碰不得」,搖了搖頭,將半柄摺扇藏好之後,趁天亮之前咪了一小覺。
三日之後,長陵騎著馬收拾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就去了清城院----雖說金陵本地的貴公子可以選擇回家,但要是願意依舊會給安排休息的寢室。
為防再遇到昨夜那種境況,徹夜不歸的時候,她還能找個託辭說是留宿院校,也省得荊無畏懷疑。
清城院提供給士院生的寢屋格外寬敞,屋內兩頭各擺著一桌一椅一床一櫃,當中還十分貼心的擱著一道拉簾----萬一和同屋舍友不對付,將帘子一拉就眼不見為淨了。
長陵剛把衣物掛好,就聽到身後有人道:「怎麼是你?」
一扭頭,見方大美人出現在門邊,身後兩個小廝扛著一大裹包袱怎麼擺弄都擠進不了門,「小姐,這兒的門也太小了吧。」
方燭伊往回瞪了一眼,望向長陵道:「想不到你也會搬到這兒來住。」
「這樣睡覺的時間就多了。」
方燭伊嘴角一抽,道:「舅舅是為了讓你參加武試才進的清城院麼?」
「他只是讓我來打發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