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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20:13 作者: 容九
最後還是感謝大家的喜歡,今後要是再遇到質疑的點,還請更溫柔一些好麼??( ????` )比心
第三十七章 :金陵
「公子這次心脈確實受了重挫, 好在有人及時替你疏通了督脈,接下來得靜心調養一段時日, 不可大意……」
肖長老將葉麒心俞血上的銀針緩緩抽出,又扎入了督俞血上,「可惜任脈未通,要不然老夫還能試試以任督二脈為契疏通陽維脈……」
葉麒打了個噴嚏。這三月的武陵山還殘留著冬日的料峭, 風一絲一絲的滲過門縫,時有時無的拂過他赤、裸、裸的膀子,饒是這床榻邊擺了一排炭爐子, 後背還是激出了雞皮疙瘩:「還以為這回又撿回了一條命,聽您老這話意,我還是活不久了?」
「公子這淤滯之症畢竟是先天宿疾……雖說你年少遇到了肯傳功助你通脈的高人, 可這股內勁實在霸道至極, 這十一年來,縱使有人肯心甘情願渡送功力, 也無法與之融匯……」
肖尹將針一根根取下,啞著嗓子問:「這回為你運功療傷之人究竟是誰?此人既可疏你督脈,說不定也有可能……」
「這就別想了。」葉麒匆匆套上了衣裳, 一邊系衣帶一邊下了床踱到桌邊,拎起茶壺對嘴灌了幾口熱水, 「您就照直說吧,我現在這麼個情況,還能活多久?」
「往好處想,一年半載是沒有妨礙了, 若是在此期間能尋到此內功的修行之法,自可再往下多延數年……」肖尹也站起身來,「當然,這天下之大,也並非沒有起死回骸的杏林聖手,假若公子有緣……」
「行了長老,您身為靈寶閣閣主,東夏第一聖手,車軲轆話年年說,聽的人只會覺得更絕望好吧……」葉麒手心搓揉著手心,難得揉出了點溫意,「一年半載已是賺大發了,我很知足。倒是您,眼睛怎麼老眯著,是不是毒還沒解清?」
「瞎了大半個月,見光還是有些不適應,過些日子就好了……終究是染過毒的,我上了歲數倒無妨,可惜了那些年輕的小輩,今後瞧遠點的地方興許就不如過去利索了……」肖尹低頭嘆了一口氣,一抬眼,發覺葉麒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離自己三丈遠的位置,朝自己豎起了食指和中指,「長老,這是幾?」
肖尹:「……」
葉麒攤了攤手:「遠的嘛瞧不清就瞧不清唄,關鍵是走到跟前的人得擦亮了眼認清楚,東夏武林這次連頭搭尾的跳到坑裡去,人沒給一鍋端了已經客氣了……經了這事,以後八大門派誰還敢輕視靈寶閣,哼哼,您就不給藥,讓他們眯著眼闖江湖吧。」
肖尹搖頭失笑:「這次你將八大掌門救出水火,又斬去明月舟攻境的源頭,眼下不僅是江湖人,就是百姓都對賀家軍敬重有加,等回到金陵,皇上的勛賞是少不了了……」
「勛賞?」葉麒一把推開房門,風卷著落梅,蕭蕭瑟瑟的拍打在衣裳上,「這次出門前,我還給陛下遞了封遺書來著,也不知他看我這麼全須全尾的回去,會不會有些驚喜呢?」
人都說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
腥風戰亂的年代,秦淮河畔都充斥那種霓裳一曲、水袖清揚的氣質,何況是新朝盛年,光是穿過這一條十丈闊的建康街,幾乎快被那一摞摞的千奇百怪閃花了眼。
這是指那種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長陵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年少沒趕上好時候,所到之處不是孤村清苦,就是黃昏血染沙,南方富庶之地還真沒怎麼走動,倒是去過長安----就是當時盡顧著攻打皇宮了,一直沒來得及去街上晃晃。
「金陵城的花哨玩意兒還真是不少……」馬車的窗軒敞著,長陵支著腮靠在上邊,目光正好落在前方的繡樓上,但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憑欄而站,樓下圍著一大群男人,正躍躍欲試的仰著頭,不知在瞅個啥勁,「那是做什麼?」
符宴歸本來在看書,聞言抬頭瞥了一眼,「是福威鏢局傅鏢頭的女兒,拋繡選婿。」
「哦,我知道,就是那種……」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個紅衣女子舉起一個銅盆,用力甩出一枚紅彤彤發著光的……火球來----剎那間,底下的男人紛紛飛身躍起,個個皆徒手去搶,竄的最高的青年剛一觸著,就被火球灼的嗷嗷叫,忍了忍沒忍下去,往後一擲,一撥人又爭先恐後的奪了起來。
馬車匆匆而過,繡樓下的傻大個們一邊慘叫一邊拼命,長陵食指一抬,「你剛說拋什麼來著?」
「繡球。一般也就是帶刺或開刃的刀球,燒成炭的確實少見,」符宴歸見怪不怪的翻了一頁書,「傅鏢頭擇婿的門檻是高了些,兩個月也扔過一次,可惜接著的那位公子雙手廢了。」
「……」
符宴歸見長陵一臉的無言語對,不由一笑,「換作是你呢?」
「什麼?」
「拋繡球,選什麼球?」
「我不會拋。」
「喔?」
長陵沒接茬,心中默默嘟囔一句:要是一個不小心把人全砸死了就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