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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餐之後，唐雪接到了唐爸的回覆電話。

    「你大伯二伯同意了，等明天一起去農場過年。」

    「那真是太好了。」唐雪忍不住露出笑容，「那你們怎麼過來？要不要我聯繫車子接你們。」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安排好的，我已經跟你大伯二伯約好時間，明天中午1點出發。」

    「好的，那待會兒我請農場員工幫忙打掃幾個房間，等你們明天過來。」

    接到唐雪電話後，石苗就帶著農場幾位女性員工，把二樓最好的幾個房間打掃乾淨，還貼心地在每個房間的衛生間都準備了一大桶水。

    大年三十一大早，唐大伯就忙活開了，一起來就去叫兒子孫子起床，讓他們趕緊收拾好要帶的東西。

    要去農場過年不可能什麼都不帶，雖然現在條件不好物資緊張，但唐大伯也不好意思空著手上門，更何況唐雪朋友還給唐朝介紹工作，不管怎麼說都得感謝人家。

    唐大伯把他珍藏的好酒拿出來一箱出來，準備帶去年夜飯的時候喝。大伯母準備了自己做的大醬和泡菜，她記得唐爸唐媽和唐雪都喜歡吃她做的大醬。

    大伯母還把昨天鞋子廠交貨後，發的一袋5斤麵粉帶上了，原本是換回來打算過年在家吃餃子的，這下正好帶去農場一起包餃子吃。

    「老婆，要不要去愛軍家換點雞蛋帶著？小雪農場肯定有韭菜，到時候包韭菜雞蛋餃子吃。」唐大伯說。

    王愛軍是大伯家同小區的鄰居，就在他家前面幾排。王愛軍家養了8隻雞，已經開始生蛋，平時鄰居們想吃雞蛋就會帶上物資去他家交換。

    現在很多家庭都會開展這樣的以物易物業務，家裡有些小產業或者手藝人都能掙點口糧。比如家裡會榨油的，就會在門外掛一個換油的牌子，附近鄰居誰家想要換油可以去換。

    比如家裡有人會木工、瓦工、電工的，附近誰家有提要都可以去請人幫忙，幫完忙肯定要給點物資作為感謝。

    「可以啊，用什麼換？換多少？」大伯母問。

    「家裡種的朝天椒是不是紅了？我記得愛軍兩口子都喜歡吃辣，要不就用辣椒換。」

    「可以。」大伯母點點頭，「得虧小雪送了三個種植箱來，平時能種點菜，靠著新鮮菜才能換到不少好東西。」

    大伯母摘了一兜子朝天椒，又摘了一把青菜，遞給唐大伯，讓他去王愛軍家換雞蛋。為了換雞蛋，大伯母直接把種的幾顆朝天椒全都給薅禿了。

    唐大伯去王愛軍家換了20個雞蛋回來。

    「怎麼這麼多？」

    大伯母預估只能換到15個左右，沒想到有20個。

    「嘻嘻，我又用兩根煙換了5個雞蛋，上次老二過來不是給了一包煙嘛，我沒捨得抽，都留著呢，王愛軍的菸癮比我大，看見煙眼睛都直了。」唐大伯洋洋得意地說。

    「就兩根，抽完了還不是沒的抽，搞不懂你們男人，兩根煙換5個雞蛋，愛軍老婆在不在家，肯定沒在家，要是在家肯定換不成。」大伯母一臉篤定。

    「唉，你猜錯了，人家老婆在家，就是當著愛軍老婆的面換的，這不是過年嘛，愛軍老婆就同意愛軍換兩根煙抽抽，別老把人家老婆想得那麼壞。」

    「什麼叫壞，愛軍老婆那是會過日子，不當家不知柴米貴，5個雞蛋就換2根煙，抽兩口就沒了，如果換其他東西說不定能換好幾天的伙食。」

    「行了行了，打住，不想跟你吵，我去看看兒子他們收拾好了沒有。」唐大伯連忙按下暫停鍵，不想再就這個話題跟自己老婆爭執。

    「你問問唐朝，昨天讓他管唐京借一身衣服，他借了沒有，他們爺倆回來，一身衣服都沒帶，他回來一直都穿的你的舊衣服，面試總要穿得正式一點。」大伯母說。

    「哎呀，你就少操點心，他都那麼大了，自己還不知道輕重？」

    「我不是怕他抹不開面子嘛。」

    「好，我去問問。」

    唐二伯家也正忙著收拾東西，客廳里已經堆滿大大小小的盒子，還有兩個光頭小朋友在盒子中間跑來跑去。

    「唐天浩，唐天鈺，你們兩個給我安分一點，今天要去你們小姑姑的農場過年，你們愛乾淨一點，不要把乾淨衣服弄髒了。」堂嫂田恬一邊在房間收東西一邊施展獅吼功。

    平時為了節約用水，兩個小孩在家就穿平角小短褲，偶爾會穿個小背心。為了過年，田恬特意給他倆穿上一身乾淨衣服，但小男孩好動，跑來跑去，沒一會兒就流了滿身汗。

    二伯母正在打包東西，好多都是昨天二伯和唐京單位上剛剛發下來的年貨。二伯母把好的都打包，準備帶去農場和大家一起吃。

    唐二伯和唐京都有正式工作，每月有工資和補貼，逢年過節也會發福利。二伯母和堂嫂平時在家帶孩子，順便在家種菜。唐雪送來的三個種植箱都被二伯母放在陽台上，那裡光照充足。

    因此二伯家的條件好比普通人家好一點。

    「你們好了沒有？老三說車馬上就到了。」唐二伯掛上電話大喊。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

    田恬連忙把行李箱從房間裡推出來。往年，按照習俗，過年應該穿新衣服，今年沒這個條件，只能帶一身乾淨衣服，等初一的時候穿。

    「我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