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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16:33 作者: 兮知
走時,林可欣還不忘把門窗關好,拿著斧頭就往張金水家去。
張金水家住村北,姓張,是張家二房的小兒子,且張家兩兄弟早已分家,張老頭夫妻倆隨張家大房吃住。
林家住在村西,兩家離得其實不是很遠。
一路過去,有鄉親見著扛著斧頭,眉眼明顯不似平日的揚秀香,心裡頭犯起了嘀咕。這林寡婦是要幹什麼?好嚴肅的樣子,看方向,怎麼瞅著像是往張家去,聽說張金水這幾日正盯著林家,莫不是這樁事?
鄉親琢磨著,也不著急下地,不近不遠的跟在後頭。
林可欣走得很快,腳下生風般的急切,順著腦子裡的記憶一路來到張金水家裡。
唯恐怕晚上一步,活蹦亂跳的老母雞就成了堆雞骨頭。
「張金水你給我出來!」
「別以為你躲在屋裡不出來就沒事,我知道你在屋裡!趕緊給我出來!」
「我告訴你!今個你要是不還回我家的老母雞,我跟你同歸於盡!」
對著敞開的屋門,林可欣一口氣連喊三句話,不帶停頓不帶喘氣兒。
中氣十足,惡氣狠狠。
身後圍觀的村民們,一時間討論紛紛,興許是怕打擾到前面,俱都壓著嗓子在說話。
聲音隱隱綽綽,聽不太真切。
敞開的屋門裡,大步走出位年輕婦人。
是張老二家的大兒媳,也就是張金水的大嫂李小雪
「林家嬸子。」李小雪一團和氣的問了聲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可欣如今可顧不得這麼多,她就擔心自家老母雞,真變成了堆雞骨頭可咋整?
「元寶媳婦,我找張金水,他趁我兒不在,打傷我並搶了我家的老母雞。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張金水這小輩也實在欺人太甚!今個這事兒,要麼交出張金水,要麼張家直接與我說話。」
剛剛情緒平靜不顯,這會兒稍稍動了脾性,就覺得腦瓜有些暈乎乎,後腦勺一抽一抽的疼,林可欣趕緊用斧頭撐地借力站穩。
臉上依舊怒氣沖沖,氣勢不減分毫。
心裡卻想,得趕緊處理好事情,往鎮裡找個大夫瞧瞧,腦瓜兒重要的很,可別落什病根了。
「這是要拼命的節奏啊!」
「聽說林寡婦家的兩隻老母雞,養得可精心了,如眼珠子命根子似的待著,如今張金水搶了老母雞,也難怪林寡婦要發狂。」
「張金水這回的如意算盤可得落空了。」
「哈哈哈哈,這小子怕是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林寡婦會為了只老母雞突然爆發。」
「老實人也是有脾氣的,這副潑樣倒是像極了她親娘。」
人群里的討論聲漸大,全然一副看戲姿態,林可欣豎起耳朵細細聽了會,心裡陣陣發涼,竟沒一人為林寡婦說句話,這人緣可真是不咋滴啊。
李小雪似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怔了怔,隨後笑道。「林家嬸子,我家小叔子今個大清早便出了門,一直沒見回來呢。」
「元寶媳婦的意思是,不打算交出張金水?」林可欣言語犀利。
「林家嬸子,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管得住家中小叔子的去向。」李小雪說得還挺無辜。
林可欣懶得跟她來回扯嘴皮子,麻溜兒的道。「元寶媳婦不知道張金水在哪裡,我也不為難你。勞煩元寶媳婦拿把椅子給我,我就在這裡等著,等不著張金水回來,總能等著張二哥張二嫂子。先打傷我人,又搶我家老母雞,這事,總得給我個說法,賠錢也好賠雞也罷,什麼時候捋清楚了我什麼時候走。」
看戲重要,地里的農活也重要,想兩者兼得,就得有點兒行動啊。
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圍觀村民,大聲嚷嚷了句。「林家嬸子你且稍等等,我這就幫你把張二叔張二嬸尋回來。」
言罷,興高采烈的往張家田地里去。
林可欣就看著李小雪頓時臉色大變,眼裡的慌亂的藏都沒地兒藏,遂,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冷笑。
也不知這村民是如何說話,只見張老二夫妻倆匆匆忙忙的趕來。
「成富媳婦你怎麼在外頭坐著呢,快,屋裡請屋裡請,咱們啊,屋裡頭說話。」張老二的媳婦說話間,又衝著大兒媳罵了句。「家裡來客人了,怎地讓她往外頭坐,腦瓜兒一天天的想啥哩!」
林寡婦的亡夫叫林成富,林可欣初聽這稱呼,還有點兒恍惚,愣了會才開口說道。「張二嫂子用不著進屋裡,我啊,也不是過來竄門說話的。你家張金水,趁我兒不在家,不僅打傷我人還搶了我家老母雞。」
「我是過來尋個說法的。」林可欣挪了挪手裡的斧頭,笑了笑。「都道我娘潑辣彪悍,幸得她護佑,我才得以把三個孩子拉扯大。我娘前腳剛升天,後腳家裡瑣事不斷,今個更有小賊猖狂至極!欺人太甚!半點不把我這同村長輩看在眼裡,光天化日竟數次對我蠻橫出手,奪我家中老母雞。」
林可欣緩緩地吐了口氣,目光泛著幽幽森然。「昔日我脾性太好,倒是讓大伙兒都忘了,我也曾是揚家女。」
第2章 兇狠 真真正正的狠角色啊!……
林寡婦娘家在上曲村,父親和家中兄弟都很普通,性子老實溫順,唯有母親卻是個有名的潑婦,其彪悍程度比深山獵戶還要可怕。林寡婦的性情隨父,卻是半點沒有遺傳到母親的兇悍,大抵是與其母行事頗為強硬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