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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15:52 作者: 五朵蘑菇
    宋朝音驚得睜大了眼睛。

    「如果你連死都不怕,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我。」謝沉幾不可查地抿唇。

    這當然不是一碗毒.藥,只是他讓人滴了幾滴青草汁的清水。他實在受夠了少女的打擾,打算讓她知難而退。

    而如果……她當真敢喝下去,謝沉就相信她是真的喜歡他,再也不會趕她走。

    「好,我喝給你看!」宋朝音激動萬分,半分害怕都沒有,端起那碗水,仰頭咕咚咕咚喝下。

    她從小學劍,乃是百年難見的奇才,才十六歲的年紀,內力已經比三十多歲的人還要深厚。她自信能把毒給逼出體外,所以毅然喝下。

    但事情出了點差錯。謝沉身邊有個叫侍劍的婢女,暗慕著自家公子,於是她把那碗水換成了真正的腸穿肚爛的毒.藥。

    宋朝音吐血倒下了,奄奄一息。

    謝沉大驚,瞬間站起,走過去將她抱起來:「宋朝音?宋朝音?」

    「我,我喝了,你,你信了,嗎?」宋朝音一邊吐血,一邊握著他袖子道。

    謝沉顧不得回答她,連忙運功幫她逼毒,並令人尋大夫來,期間給她餵各種解毒丸。

    侍劍下的毒,劑量很重,原本宋朝音必死無疑,但她自己內功深厚加謝沉幫忙,硬生生吊住一條命。

    「公子,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準備的就是清水啊!」站在宋朝音床前,侍劍跪下求饒。

    在她的詭辯下,謝沉誤以為宋朝音自導自演,想要藉此事賴在他身邊。畢竟,從她過去做的事情看,她豁得出去。

    於是,當宋朝音醒來,面對的卻不是謝沉的溫柔,而是他比以往更深的厭惡和冷漠。他只管給她解毒、養身體,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她不解,於是問謝沉:「你出爾反爾?」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謝沉冷冷道。

    宋朝音很受傷:「我做什麼了?」

    他們原本能說開的,但是侍劍從中作梗,兩人的誤會越來越深。而很快,傳來一個噩耗,萬梅山莊被仇家滅門,無一生還。

    宋朝音大驚,不肯相信這個消息,撐著中毒未愈的身體要回家。謝沉阻攔不住,讓人送她回去。當宋朝音回到山莊,就看到已經腐爛的屍首,倒得到處都是,血跡已經變暗,迸濺出令人心驚的形狀。

    她三歲的小侄兒,尚在襁褓中的小侄女,都未能倖免,屍骨被扔在荷花池裡,當荷花池乾涸,徒留令人痛徹入骨的畫面。連日趕路的宋朝音,當即吐出一口血。

    她用雙手挖出墳墓,埋葬了一家人。而她原本身體就中毒未愈,被這樣一刺激,毒素更加深入肺腑,她活不長了。

    另一邊,謝沉自從她離開後,就控制不住自己,總是想起她。他找了個藉口,去萬梅山莊附近的鋪子巡視,剛抵達山莊下的城鎮,就看到宋朝音被一名年輕男子扶著,狀若親密。

    他當即臉色一冷,扭頭就要離開。恰時宋朝音看到他,喜悅不已,連忙喚他。喚住他的結果,就是被他一陣陰陽怪氣,暗指她變心快,並且不聽解釋。宋朝音苦笑,沒有解釋。她命不久矣,何必再糾纏他?

    在謝沉離開後,她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她身邊的男子立刻扶住她,打橫抱起,送她回家。

    男子是宋朝音父親曾經施恩過的人,聽聞萬梅山莊被滅門,來打聽情況。恰巧遇到暈倒在山莊後面,雙手血痕累累的宋朝音,於是將她背下山照顧。

    宋朝音命不久矣,她自己不想掙扎,但那男子沒放棄,到處為她求藥。天底下沒有誰比藥罐子謝沉的倉庫更豐富,最終男子求到謝沉的頭上。但謝沉已經沒有那味藥了,不久前已經被他服用了。他坐在宋朝音的床前,聽到她夢裡還在說:「謝沉,你出爾反爾。」

    那一瞬間,謝沉忽然不想追究了。不管她是處心積慮,還是什麼也好,她豁出命去只想留在他身邊,他相信她了。於是,割開手腕,以血飼她。

    他的血液中還存有藥力,宋朝音被救活了。但是,醒來的宋朝音失憶了,不記得他了。謝沉哄她說,他們是未婚夫妻。宋朝音是個顏狗,當下極為高興,天天纏著他。

    記憶總有恢復的一天。恢復記憶的宋朝音,卻選擇了分手:「謝沉,我早已經不愛你了。」她有滅門之仇要報,親眼目睹親人死去的慘狀,她後悔當時自己不在,否則或許能救下一兩條性命,哪怕跟親人們一起死去也好。謝沉,早已經成為她心頭上的一道疤。

    「狗血。酸爽。」韶音沒看完,因為她已經酸爽得寒毛都起來了。

    「要進入小世界嗎?」小灰摩拳擦掌地問。這麼刺激的劇本,一定很好玩啊!

    韶音猶豫了一下。

    「怎麼?」小灰驚訝問道。

    韶音搖搖頭:「沒什麼。送我進去吧。」

    「好的。」小灰答道。

    下一刻,意識往下墜去。再睜開眼,已經離開系統空間。

    韶音打量著周圍,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幽雅別致的小院中,淡紫色的小花爬滿了院牆,淡雅的香氣充斥著小院。

    身前是一張石桌,寬袖藍袍的青年坐在桌後,容貌俊美,然而面色蒼白,缺乏血色,看上去不太健康。

    他眼神如深井,幽深得仿佛吞噬了一切光亮,寒意刺骨。此刻,他正凝視著她,缺乏血色的薄唇張開:「你說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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