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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13:55 作者: 紅樺幽
她心裡雖然難過的要死,但是和離總比被休好聽。
池溫文:「......」
他放下手中的帳簿,又拿起桌上的那張草紙,粗略地掃了眼。
上面用黑炭寫著缺筆少劃的文字,有些不認得,但還是可以根據這些錯別字看出來這是一紙和離書。
他眯起眼睛盯住夏魚:「沒想到你還會寫字?」
夏魚心裡一虛,兩腿險些都站不住了,她嘴硬狡辯道:「我身為酒樓老闆,會寫字有什麼稀奇的!」
「會寫字不稀奇,稀奇的是怎麼滿篇都是錯別字?」池溫文繼續逼問著。
夏魚抿著嘴唇,緊張地望著他,內心糾結著該不該將自己的真實身世說出來。
沒想到池溫文淡然地將那張草紙撕成碎屑,揚眉道:「阿魚,身為新晉探花郎的夫人,我覺得有必要先教會你怎麼寫字。」
見他轉移了話題,夏魚倏地鬆了一口氣,慪氣別過頭:「不用你教......」
「除了我,沒有人能教你。」池溫文自信滿滿道,「畢竟,我是故意失手得的探花。」
「什麼意思?」
夏魚突然想起了范龔,他在得知此事後,一臉的不相信,堅定認為狀元肯定是池溫文的,一定有哪裡出了差錯。
今日今時,池溫文竟然說自己是故意失手,難道狀元這個位置不香嗎?
卻見池溫文悠然自得道:「聖上有一最寵愛的公主,非狀元郎不嫁;秦王與聖上不合,拉攏了榜眼;而我無德無能,只能在翰林院做一個小小的編修。」
夏魚這才驚醒過來,原來池溫文都已經提前算好了。
殿試前三必進翰林院鍛鍊打磨,為以後進入內閣做準備。而進了內閣就會被捲入為官的腥風血雨之中。
第一名太顯眼,必然會被皇上青睞和刻意栽培;而與皇上對抗的勢力便將目光放在了榜眼的身上;他這個第三名反倒落得個清靜。
這人真是走一步看三步,夏魚簡直要對他跪拜了!
池溫文被她「請」到上座,喝了一口茶水問道:「酒樓里的人呢?」
夏魚雙手撐起下巴,趴在桌上道:「酒樓的夥計我都散了,他們在東陽城有家有口的,去京城不方便。到時候就王伯、李嬸、小亮和小妹跟咱一起去。」
在三個月前,她接到池溫文要在京城落腳的來信,就和夥計們商量過此事了。
雖然他們也想去京城看看,但是拖家帶口的實在不方便,就歇了跟著走的念頭。
「王伯他們人呢?」池溫文疑惑道。
他從進屋到現在都沒看到一個人呢。
夏魚道:「他們去給客人退卡了。」
幾天前,夏魚就讓王伯結算了所有會員卡里的餘額。今日李華幾人便是去給客人挨個退錢去了。
池溫文抬頭環視著熟悉的酒樓:「那這間酒樓你打算怎麼辦?」
夏魚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得意笑道:「已經賣啦,五千兩!這是定金!」
其實她本來在門口貼的價錢是三千兩銀子,但是因為酒樓已經打出了名氣,很多人爭相競買,最後就以五千兩的價格賣了出去。
交房定在月底,正好幾人能等到池溫文歸來,再一起前去京城。
「對了,告訴你一件好消息。」夏魚壞壞一笑,「池老爺的小妾有喜了。」
池溫文點了點頭,對此事不敢什麼興趣。
在他考取功名後,池枉也曾找過他,不過讓他用威脅周彩薇的一番話嚇了回去。
對待池溫文,池枉自知理虧,也怕被人詬罵,便不敢將此事大肆宣揚開來,之後就再也沒來找過他了。
兩人僅有的父子緣分也斷得更徹底絕對了。
「再告訴你一件壞消息。」夏魚笑得眉開眼笑。
「王氏那個賭鬼弟弟找上了門,因為她沒錢再接濟賭鬼弟弟,就被抖露出了陳年往事。池老爺把她趕去了山上的尼姑庵。」
池溫文呵呵一笑:「你以為池枉之前不知道王氏在做什麼嗎?
他其實一早便知道了此事,但是他怕離開了王氏沒人幫他拿主意,便一直假裝不知道。
這次趕走王氏,十成是因為那個有喜的小妾是個厲害角色。」
說來池溫文也覺得可笑。
他還沒聽過哪家男人軟骨頭到任由一個女人禍害自己的家,可偏偏池枉就是。
他向來沒有主意,但凡別人說點什麼都能動搖他的決心,後來便索性依附於王氏,凡事都聽王氏的。
若不是池家以往積攢了這麼多家業,恐怕早就被他揮霍沒了。
處理完東陽城的所有事情後,夏魚一眾人收拾了細軟,坐上三輛馬車趕去了京城。
天子腳下繁華昌盛,一進京城,馬車就放慢了速度,慢慢悠悠地晃蕩到了御賜的府邸處。
門前高大的石獅子威風凜凜,恢弘氣派的朱色大門上懸掛著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池府」兩個大字。
下了馬車,夏魚滿心激動,這是由池溫文開闢出的新的池府,也是他們以後的家。
御賜的府邸終究和自己買的不一樣。
府中光是零散的獨立小院都分了六個,每個小院內都有正房與廂房,夏魚他們幾個人住是綽綽有餘。
眼下在京城沒有鋪面做生意,王伯就擔起了管事一職,負責招買下人,規劃府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