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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4:13:55 作者: 紅樺幽
夏魚知道她的心思,也沒戳破,畢竟這件事對她們兩人都有好處。她笑道:「好,那就提前謝謝嫂子了。」
周林走後,王伯幫忙清洗著半身高的圓肚罈子,夏魚則開始做起來晚飯。
晚上要做砂鍋燜魚肉和米飯,還是挺費事的。
夏魚刀起刀落,將魚攔腰切成一截一截的,用調料醃上。
廚房裡有不少中午用魚湯換的青菜,還有半塊中午沒做完的豆腐,夏魚就著手把青菜和豆腐洗淨切好,按順序擺在砂鍋底部備用。
看魚肉醃得差不多了,她先將魚上拍了澱粉,用熱油煎得兩面焦黃,依次擺放在砂鍋的配菜上,最後加一碗調製好的醬汁,蓋上鍋蓋在火上慢慢煮起來。
煎魚的香味,左鄰右舍都已經再熟悉不過了,畢竟路口的李桂枝家上午也在炸魚。
可沒一會兒,魚香變成了醬香,兩種味道混在一起更加鮮香誘人,聞著就直讓人抓心撓肝。
「又是池家媳婦吧?天天趕飯點做這好吃的真是要饞死人。」
「可不是,但咱也不能不叫人家做飯。」
「一會兒我再去換一碗。」
「我也去。」
......
在屋裡抄書的池溫文也寫不進去了,他看紙上、書頁上到處都是魚的影子,最後他實在沒辦法,就把東西全部收了起來,等著吃飯。
飯還沒做好,大門就再次被敲響,外邊的人還親熱地喊著夏魚妹子。
池溫文不用想也知道是村民來換飯的,他叫住正要去開門的夏魚和王伯:「先把自家的飯留出來。」
夏魚做了個鬼臉:「知道了。」
分魚湯的事是她考慮不周,忘記自己人還沒吃飽,晚上她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夏魚準備給王伯留兩塊魚肉,給池溫文留兩塊,給自己留一塊,剩下的沒幾塊再給村民們分了。
這次分到魚的只有四個人,其他沒分到的都失望的不行。
「阿魚啊,明天能不能多做點飯,讓我們沒分上的也嘗嘗。」
「是啊,要不咱們輪流著換也行,今天白洪、白麼得了魚,那他們明天就不能換了。」
被點名的白洪不樂意了:「憑啥啊!」
夏魚笑道:「明天我要去鎮子上一趟,不在家做飯了,對不住大家了。」
聽到這話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人想著總算不用聞著別人家的菜香味吃飯;憂愁的人嘆氣明天又換不上好吃的解饞了。
夏魚送走了村民回到屋時,王伯已經又添了一碗飯,用燜魚的醬汁伴著飯吃的賊香。
「這味道絕了,又鮮又美,還有豆豉的醬香,我吃了一輩子的飯,就這頓最好吃!」王伯夸道。
池溫文夾了一塊魚,魚肉鮮嫩多汁,和帶點甜味的咸香醬汁融合在一起,簡直是人間美味:「你可以在大集那天把這道菜當午飯賣。」
夏魚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嗎?」
王伯一拍大腿:「行,沒問題!去趕大集的人一般都在鎮子上吃過晌午飯才回家,咱就把這燜魚當午飯賣。」
「那就這麼定了!」夏魚點了點頭,「回頭讓大壯再去抓幾條魚,咱給他算成錢買下來。」
王伯三口兩口就把飯吃完了:「我去找大壯,還有六天就大集了,讓他趁著這兩天多抓點魚。」
白大壯聽王伯說讓他抓魚,還給他算成錢,高興的手舞足蹈,他也能掙錢了。
平時他不愛種地,就愛去村後的林子裡打麻雀,去河裡摸魚,特別是摸魚,他有自己獨特的技巧,從來不空手回家。
李桂枝瞅了一眼傻樂的白大壯:「抓的大魚按條算,一條一文錢,不用論斤稱,那魚也不是他養的。」
白大壯當然不介意,只要不讓他下地就行。
第二日,天色才蒙蒙亮,夏魚隨便吃了一口飯,就帶著家裡所有的銀子出發了。
臨走前,王伯不放心的千叮萬囑,跟她說在哪坐牛車,在哪家買酒最便宜,末了還交代她買點肉,明天回門帶著。
在王伯眼裡,夏魚就是個從沒出過遠門的小姑娘。
夏魚心裡暖暖的:「沒事,王伯,我不是小孩子了。」
到了村口,果然有幾輛牛車在等著,這些村民都是去別的地方賣貨或著拉東西的,順便捎上一個趕路的人也能賺點錢。
夏魚掏了一文錢,坐上了一個去鎮子上賣木柴的牛車。
到了鎮子時已經巳時了,太陽在頭頂熱得燥人,夏魚跟趕車的人約好,晌午過後還坐他的車回去,這才直奔酒鋪買酒。
王伯之前靠著給鄰里鄰居跑腿賺差價,總往返鎮子上採買。因為白大壯的爹白胡愛喝酒,他買酒的次數就多,久而久之就知道哪家的酒又好又便宜了。
夏魚趕到酒鋪時,夥計懶洋洋地坐在門口,掌柜的沒在。
看見有客人上門,還是個從鄉下來的,穿著破舊的女子,小夥計有些不耐煩:「要買什麼啊?」
這個夥計不過十五六歲,卻一臉油滑世故的模樣。
夏魚瞥了他一眼:「度數高點的白酒怎麼賣?」
小夥計踢了踢腳邊的板凳,隨口道:「一升十文錢。」
夏魚心裡冷笑,王伯之前就交代她白酒一升四文,一斗四十,但要等掌柜在時候再買。
她剛開始還不明白什麼意思,現在倒是懂了。掌柜的不在,夥計就漫天要價,碰到不懂的外鄉人,這差價就落在夥計的手裡了。